第十三章来到外婆家
星耀乾坤
我们一路小跑，终于跑到了新丰镇街西边的高桥上，过了桥就是林场了。我站在桥上向东望去，一片高矮不一杂乱却有序的新旧房屋；向西望去树木荟萃，好个幽静养老的去处。在高大的树荫下也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房屋，外婆家就在河西往北一里路的光景。河边杨柳依依，树上鸟语盈耳，地上野菊盛开，香郁扑鼻，河里鸭子成趟，白鹅成群，在清波绿水上相互追逐嬉戏，组成了一片热闹和谐的动物天堂。
我向北看到了外婆家高大的核桃树了，就对秦芳说：“这核桃树非常奇怪，一般的水果树都是比较低矮的，就像我们心目中的女人。妈妈说核桃树不属于水果树，是干果树，就像北方的红枣树，应该高大的。核桃树粗大的树干让人惊奇，它的叶子也很大，就像我们这里的洋槐树的叶子一样，都是有着长长地叶柄，叶片对生，只是叶片非常大，大的超过了梨树的叶子，每个叶柄上长着七至十一个叶子。夏天的叶子非常茂盛，叶子上也生虫子，那个虫子金黄金黄的，非常大，有三四寸长，一寸粗，吃起叶子很快的，它周围的叶子都被它吃光了，我们这好用竹竿把它打下来捉了放着河里给鸭子吃。我们看来都很吃惊，外婆说核桃树的叶子有营养，虫子都养肥了。我们就满怀期盼地看着树上小小的核桃果子，那绿色的果实非常好看，大小就像我们过年吃的汤圆般大小，只是上面有许多暗色的雀斑，像做了妈妈的女人的脸，让人有种踏实的喜欢。现在核桃都应该熟了，外面是很黑的，挂在树上有点丑陋。我妈妈说过：这核桃的果实怎么就像人呢？小时候非常光滑漂亮，人见人爱；垂老暮年也是让人喜欢，喜欢他们的实在价值。我知道人老了，千万不能应着俗语：水干鱼尽，人老财空。那样就没有多少人喜欢啦！我妈妈还有一次叫我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听她训话，其中有句很难忘的至理名言：‘妈妈到时候留下的大小最有价值的是应该我们的儿子陈三江吧！’其实我也想，妈妈也困惑着呢，人生应该什么最有价值呢？这个应该是盖棺定论的事情，自己是说不清楚的。”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现在快的走吧，我要摘个核桃仔细瞧瞧。”秦芳说完就帮我妈妈拎东西。我的心情不太好，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人领情，真是唠叨的人让人烦恼，我今天怎么就如此唠叨了？
“好俊俏的大黑狗啊！”秦芳惊呼了起来。
我看到高大的黑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像一阵风似的疯了过来，围着我们不停地蹦啊跳啊！也许是高兴吧，就像小孩子人来疯。秦芳有点害怕，就像小黑有点怕我，总是不太自在。我也很生气，大黑狗跑了过来，心里想这狗也是非常势利的，人说小人像小狗，大狗也应该像大人，一点也没有大狗的气势，真是摇尾乞怜的狗奴才！还有它怎么好意思围着人家小姑娘转来转去转个不停呢？不由得火从心生，大叫：“小黑！嘿嘿！”
黑狗低声呜呜地来到我的身边，头低着，眼睛向上瞄着。用这个典型的望刀眼（过去死囚犯押上刑场开斩的时候，头虽然低下了，可是眼睛总是向上瞄着行刑的鬼头刀。据说写《石灰吟》的诗人，叫于谦的人，临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后人不无戏谑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眼白在人间。”）看人，真是没有礼貌，不按礼节，我怒斥道：“你不知好歹！谁是真正的主人？见了主人也不来受训？”我要教育教育这个前学后忘的笨狗。
“今年不允许打狗，去年打狗打得过分了，小黑一看到你就像看到瘟神似的躲了起来。你不记得今年正月和暑假的时候到处找不到小黑了吗？你知道小黑去什么地方了？小黑是出去避难了，就是怕你打它。”我妈妈义愤填膺地说了，脸都红了。
“妈妈，我今年根本没有打狗，外公说小黑去给人家看院子的。再说，我也是喜欢小黑，惯惯小黑的！”我只好强词夺理给自己脸上贴金，总不能说我是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吧！
“那好啊！以后我们也这样好好地惯惯我们的三江宝贝！”妈妈不怀好意地笑了。
“阿姨！你们要怎样惯陈三江啊？”秦芳好奇心真是让人心烦，我赌气地走着，可是就像一只委屈的小狗一样，走不快，只好好奇地听妈妈絮絮叨叨说陈年往事。
“我首先找来一根绳子，一端扣着三江，一端扣着门口的大柿子树。然后拿来一根很长很长的杆子，一边打一边教训道：‘看你还敢好吃不？看你还敢听话不？’如果他跑我就追着打他，‘小小年纪就不接受教育，这还了得，大了怎么成才。’最后，他躺在地上随便你怎么打都不出声了，再不停地打他，不管怎么样就是不放他。后来我们一家人中就有一个人做了救世主，把他救醒了。你知道他醒了怎么了？他不认识我们了，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多少天看不到他，可是我们都放心了！”
“怪不得陈三江同学这么成器，原来是阿姨教育有方。对了，陈三江为什么不解绳子跑呢？”秦芳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他孝顺呗！是只好乖好乖的狗呗！”我妈妈说完就笑了。秦芳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样就成真正的犬才了，想不到陈三江同学还是个全才呢！”秦芳由衷感叹。
“外婆，三江的小媳妇来了！”薛月贵在高大的核桃树上叫喊了起来。外婆从猪舍里爬了出来。
“薛月贵，我要撕你嘴！”秦芳对着树上叫喊着，脸都气得红了，我妈妈把她带进屋里了。
“薛月贵！你这只死鸟，你下来不下了？我要找块转头砸死你，免死的方法这有一条，赶快从我心爱的核桃树上滑下来。”我手里有东西，也很快跑进屋里。
我们都向外婆问好！外婆就去找东西给我们吃。妈妈叫我们都坐在桌子旁边，说休息一下吃口茶。她出去叫薛月贵下来陪我们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