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过后的华夏,正处改开凸显成效的时候,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等沿海城市的超速发展,吸引了无数壮劳力前仆后继。
不知不觉南下、北上打工业已叫了好几年,可很多人却没发现蜂拥而出的打工潮背后,是留守农村的那些老人、孩童每日每夜的翘首以盼!
而现在有一位叫易寒的导演,却想拍一部关于留守农村老人和儿童的电影,为了增加影片上映后的影响力,甚至辗转多地终于将甘韬堵在了红磡体育场外。
广场上不停变换色彩的霓虹灯,让歪着头瞅剧本的甘韬有些无奈,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他抬头向易寒道:“你应该没吃晚饭吧,走,去我住的酒店吃,等会边吃边聊!”
“甘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你和好友的庆功宴!”
他笑着摇摇头,满不在乎道:“没啥事,日后的庆功宴多着呢!”
两人打车到了半岛酒店,在大堂找了个临窗位置坐下来,示意完易寒点吃的后,他迫不及待的翻开剧本——《遥望南方的童年》。
剧本《遥望南方的童年》中的剧情,是在一名乡村教师的视野里慢慢进行。
改开以后,极速发展中的沿海城市需要各色各样的工种,年轻力壮的人或南下,或北上,可当赣省某个贫穷落后的小村中,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后,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面对几年回一次家的母亲,女孩眼里的陌生,躲闪;那个只有五岁大却每天跑到村口望着村里唯一一条道的男孩,他在等待着什么;双目失明,只能用双手在地上摸索着几粒绿豆的老人;南下打工的男孩兴高采烈的带了位女孩回来,却又泪洒村道;老家的破草屋变成了两层小楼,却也到了散家时候!
望着这一切的发生,那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皮鞋从未干净过的老师,却也只能带着孩子站在山的这头指着另一头,蹙着深深的眉头,勉力解释着去深市要翻过很多山,打工是什么!
剧本一页页揭过,回忆起16岁时的自己,也是扛着蛇皮口袋上了开往海市的大巴车,假如他是一位普通人,江梅和未来的孩子又会怎样的甘韬,鼻头莫名的一酸,“想让我出演剧本中的老师一角?”他吸了下鼻子,很是感慨道。
“是,其实剧本中的老师是有原型的,剧本也是根据改编而来,我前两年就想拍,可一想到电影无声无息的上映下画,我又有点不甘心。”
易寒诚恳说完,为了不让他有顾忌又道:“我不是要去和大势对抗,也知道改开肯定会有阵痛,我只是想让在外务工的老百姓可以多打打电话回家,多回家看看老人孩子!如若影片上映后能起到《常回家看看》那首歌的效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易寒刚想在开口,不想一名酒店侍应生客气对他道:“这位先生,半岛酒店需要穿正装!”
“知道了!”看着面露窘态的易寒,甘韬代替其回了句嘴,然后在侍应生诧异的目光中,拿下自己的领结递给易寒,冲侍应生道:“大晚上的,不让你难做,打个领结就算了吧。”
“好的,甘先生!”
颔首笑了笑,他向易寒道:“您继续!”
“甘老师叫我易寒就好,我也只比你大几岁!”
“是嘛!”他讶异道。
对面的易寒一脸蜡黄,像极了常在田地里工作的农民,他真没想到这么年轻。
“其实年前我就找过你,当时你的经纪人周小姐,说你这两年不涉足这类题材的影片。”
“确实是这个想法,但没有那么绝对!”他笑着摇头的同时,也在腹诽周晴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仅如此还擅自篡改,差点让他错过这么好的剧本。
“时间已经很晚,长话短说,《遥望南方的童年》我接了,但进组时间可能没那么快!”想起接下来的戛纳电影节,和与戛纳电影节先后来到的自然灾害,他不由停下思考今年到底什么时候才真正有时间安心进组。
“只要是今年内能拍摄都没问题!”见他一副为难模样,易寒善解人意道。
“那真要说声谢谢,今年确实比较忙,但请放心,剧本中主角所讲的当地方言,我肯定在进组前学会!人物形象我也尽量满足!”
“可以选择后期配音的!角色年龄我会在调低五岁,农村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个十来岁的小孩不稀奇。”易寒主动给他降低难度道。
他摆摆头,“配音不可能,那样我会出戏,希望你也能在这方面约束一下其他演员!年龄调低我没意见,至于农村里的弯弯绕绕……你可能不清楚,我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甘老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吃东西吧,我今天差不多一整天没吃东西,饿的很!”望着两碗快凉了的车仔面,他提醒易寒道。
车仔面又叫嗱喳面,廉价,便宜的意思,外面的小摊上十来块钱能饱死你,但却又是香江非常有名的一道小吃。
洒上汤汁,各种调料,他没时间在管易寒,“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甘老师,你要辣椒油?”易寒望着小碟里的一点点的辣油问他。
“不用,这里的辣油不辣,估计你也吃不惯!”
“甜的?”抹净辣油,吃了块面的易寒皱眉道。
“差不多就是甜的,反正不是辣的,地理环境气候的问题,香江这边的老百姓基本不吃辣!你咽不下的话,重新叫!”
看着为了不失礼,硬是皱眉吃完所有面条的易寒,他摇摇头,冲不远处的侍应生又要了些糕点,热饮。
“不用结账,明天会跟着我的客房一起结算的。”向掏出一小叠钞票,执意要去结账的易寒解释完,他问道:“晚上有住的地方?没有的话,我让他们在开一间客房。”
易寒即使没有仔细打量过刚才那富丽堂皇的就餐大堂,至少也听说过香江的半岛酒店,所以直截了当道:“不用,不用,我有住的地方。”
“那再会?”
“再会!”
两人握手时,他又道:“有事联系我的经纪人,现在她不会再不接你电话了!”
“好的!”
回到客房,时钟指针已经来到一点整,剧组外,他很少有这么晚睡觉的时候,因此也打算在看看电视啥的,简单洗漱了下,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醒来,打开电视的他,不由震惊了,见鬼似的看着亚视娱乐频道关于他个人的负面报道。
冲刘德桦翻白眼、在颁奖典礼上吃东西,丝毫不懂礼节,不尊重金像奖、有爆裂倾向、抑郁症患者、没人知道的威尼斯影帝、花花公子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配着图片,主持人的报道,还有苦情者的控诉,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要不怎么一夜间,他就成了香江的一只过街老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早起来眼花,他急忙将电话打到前台,时间不长,酒店服务递给了他一大堆报纸。
“靠,连报纸上的白眼照都这么清楚的嘛?”望着某小报刊印的他冲刘德桦表示无语的白眼图,他不禁扶额自语道。
抱着报纸来到床上,没等他看下一份,搁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他嘴角苦涩道:“桦哥,不好意思,我那个白眼可不是看不起的意思!”
“我能不知道么,就是害怕你乱想,才打来电话,自己想想辙吧!”
放下电话,他想都没想,直接将这一切按在了毒蚊子头上,要不谁没事特意搞这么牛的相机拍他的白眼,拍他的吃饼干,闲得慌?
“丫的,闯了这么多年,没想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一个小杂毛摆了一道!”看完每份报纸上的头条——白眼照,他点上烟,躺倒在床头。
“嗨,可星导演,没事,小事一桩!”
“节哥,没啥事,我心态好的很!”
“我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向赵微如是道。
“陈导,我能有啥事,《画皮》上映的事,我最近没法参与,你们联系同心影业。”
“喂,哪位?”
“舒琪!和你有啥关系,别人就是故意抓拍我,与你找我讲话完全没联系!”面对当事人之一的舒琪,他一脸自信!
大大小小接了十来个电话,他本一筹莫展的眉头反倒放了下来,事情已然发生,也有了第一怀疑人,现在就是进一步确认背后搞鬼的宵小之人,随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洗清“戴罪之身”!
拿起手机给周晴打完电话,他的神色比之刚才更为轻松,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也只是在香江一隅之地,国内虽有零星抨击,却响应寥寥。
“桦哥,有个事得麻烦你!”
“你讲啊。”
“你能不能跟你的影迷解释下,我害怕我们两家影迷掐起来!”
“我下午会对媒体解释。”
“哎呦,那真谢谢你!”
他拿着手机接连给人打电话准备开始以正视听时,却不知上午十点时分,戛纳组委会宣布的一则消息从法国开始迅速蔓延到世界各地,到亚洲,到华夏内地,到香江,到台北,随后整个华夏迅速刮起一股甘韬风!
“甘韬,六十一届戛纳电影节九评委之一!”
“甘韬以二十六岁的年龄,成为六十一届戛纳电影节年龄最小的评委,其次为《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女主角——娜塔莉波特曼,她今年二十七岁!”
以时效最快的网络为先锋,电视、纸媒等媒体开始迅速传播,直至甘韬成为六十一届戛纳电影节评委的消息传遍整个华夏。
“哈哈,可笑香江那些媒体竟然还在质疑甘韬的演技!打脸不!”这是大多数内地网友,对香江媒体的疯狂埋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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