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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房客的祭品

    阿衣舞说完这话,面上便已经笑了起来,道:“你这弟子倒是好本事。”

    她手掌散漫地搭在腰间的伞柄上,慢悠悠地说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另类的用自己的精神意识成功将这里的诡类所污染同化?”

    沧南衣淡笑道:“你若是有意向,亦可尝试用自己的精神去污染他。”

    阿衣舞笑了笑,道:“那大可不必,我对男性生物,并不感兴趣。”

    她舔了舔嘴唇,纵然双眸紧闭,可面上仍旧难以掩饰贪婪之色,“比起他,我对你更感兴趣,我从未在哪个生灵身上嗅到过如你这般特殊诱人的味道,如果可以,我在品尝你的同时,真想连一张皮囊都不给你留下。”

    说到后面,她面容上不禁又露出几分苦恼之意来,道:“只可惜,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黑色雾体对我而言属实是剧毒,你可得好生将你体内的困难解决了先才是,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百里安听到‘约定’二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来,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沧南衣,道:“您与她定了什么约定?”

    阿衣舞笑道:“没什么,就是约定我为她护道一程,待她将体内那黑气解决完后,任凭我将她吃掉。”

    在这个世界,不可随意定下约定。

    纵然只是口头约定,却也自成契约。

    这诡怪阿衣舞既已为她护道于此,这也就意味着约定已成,来日娘娘若渡劫期,她若下手吃她,纵然她有着通圣之能,却也不可违背此间世界的法则规矩,不容反抗的。

    百里安脸色沉重道:“您疯了,什么要求都敢应下?”

    沧南衣却一副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决定样子,她抬眸看了百里安一眼,道:“吾只答应任凭她吃,可并未说过无人能够阻止她对吾下手,吾这不是还有你吗?”

    百里安气笑了,他自然知晓,沧南衣这般心性的人物,可不会将威胁推给小辈来维护自身的安全。

    她答应下这个约定,无非是因他独身孤寡,想要在这诡异未知的神秘玄渊世界里护她周全,渡以劫期,自是千难万难。

    便以自身为注,借着这世界的规矩,引诡异之手成为他的助力,前路对他而言,却是要易行不少。

    阿衣舞叹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就不怕我现在就杀死这小子?”

    沧南衣道:“杀他倒是容易,只是你并非这河下幽舫里的船客,你曾坏了这船上规矩,比起我们二人,你的存在,在此船间,怕是会更加容易新来那些诡怪的敌意注视,凭你一人之力想要护我走到最后,怕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衣舞静默了片刻,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这便是你选择我为你护道的原因?”

    利用她来对付那些鱼怪,为她护道而行。

    而后又利用这河下幽舫来压制于她,令她不得轻易对那小子下手……

    算计得如此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果然,越美味诱人的食物,越危险啊。

    艳诡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了黑暗与诡异的阴影融为了一体,消失不见。

    也不知是在暗中窥视,还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中去。

    尽管百里安与她亦是达成约定,可这个世界里的诡怪,又如何能够轻易任人摆弄。

    阿衣舞的出现,勾起了她强烈的仇恨之心,以至于让她也暂时放下了对百里安的执念。

    百里安摸了摸自己手腕间发烫的印记,道:“娘娘选择这河下幽船,是否是想成为此间房客?”

    河下幽船虽然规则诡异,但若是献上足够祭品打动幽船这个霸主级别的诡怪,成为这里的房客,却是能够为其提供一间屋房,不为他人打扰。

    正是用以闭关化劫的好去处。

    阿衣舞看出来了百里安的打算,她失笑道:“成为这里的房客?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当初我亦是动过这样的心思。

    只可惜在安全时期里对那艳诡下手,触犯了河下幽船里的规矩,如今可是为河下幽船所不容,

    如今我强行开道入门,想来也已经触怒了河下幽船,它可是会想尽方法将我吞噬殆尽,你若想助她成为这里房客,就必须杀死更多的诡怪来祭献给这艘船。

    但很不巧的是,如今能够留在这艘船上的诡怪,皆为船客,你若响他们下手,祭献于船,你便注定不能在船上久留。”

    “你若当真忧心你师父安危,不如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诡怪阿衣舞一脸好心建议道:“你也看到了,你一上船,这船上所藏着的大大小小诡异都盯上了你,你若以自我为祭,想来也足够让幽船高兴,给她一间房了。”

    百里安歪着脑袋去看沧南衣,嬉笑道:“瞧,师父,这就是瞎胡闹的下场,如今寻一处住所,都需要祭献您徒儿的性命,去讨这房东的喜欢呢。”

    沧南衣感叹道:“听起来主意倒是不错的,如今吾一穷二白,想来也唯有徒儿你一个可以用以牺牲了。”

    说话间,百里安手指搓动,掌心已经悄然重新凝聚出一把寒刃,眼角裂开的痕迹愈发深楚可怕。

    他寒羽征兆地暴腾而起,朝着那红衣似血的诡怪劈斩而去。

    阿衣舞似是早有所察觉,她侧身翻转,避开百里安这一刀。

    简简单单的刀法,竟是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重压,开始显出了三分胁迫性的凶戾来。

    滋啦一声轻响,阿衣舞的衣角被割裂开一道鲜红的口子,竟有泊泊的鲜血流淌出来。

    她无法理解,为何受到限制的百里安能够逐渐适应这个世界。

    更无法理解,百里安为何要对她下手。

    她歪着脑袋,面上笑容有些僵硬;“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沧南衣作壁上观,淡淡地赞许了一句自己这个新收地徒儿,“判断力倒是不错。”

    如今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任何一名诡怪的话都不可轻信。

    他们能够依靠相信的,唯有彼此。

    “这位红衣诡怪姑娘大抵是忘了,此间船客在规矩的守护之下,不可对其下手,可你却不一样,你可不在这里规矩的保护范围之内。”

    (更新晚了点,抱歉,今天还是有两更,不出意外,下午一更,凌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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