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够烫,让十阿哥想要一口闷下去的想法落空。
可是,药碗到了嘴边,一点儿不喝很没面子,十阿哥只能强撑着喝了一小口,很苦,超级苦,苦得怀疑人生。
偏偏十阿哥还得做出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不是很苦啊,这味道儿,嗯,还行!”
“就是烫了点!”
十阿哥微微点头,表情淡若风轻,随手将药碗放下,一副等它凉凉再喝的样子。
“不是吧?”
哈尔巴拉愕然地望着十阿哥,也在怀疑人生。
这药汁发散出来的味道,比他喝的那个,都要苦,难道这是表面苦,实则一点儿不苦?
“不是什么?”
十阿哥淡淡地扫了哈尔巴拉一眼,道:“对了,你今天的晚课还没做呢!赶紧的,去找库多台,别想偷懒!”
“小顺子,你把人送过去,给爷看着他做完晚课!”
哈尔巴拉还想哀求两声,结果被十阿哥眼睛一瞪,只能很悲苦地去了。
等到哈尔巴拉和小顺子离开,十阿哥又望向都兰身边的福嬷嬷,淡淡开口,道:“福嬷嬷,刚才的那一道拍黄瓜不错,你让厨房再做一份!”
“是!”
福嬷嬷应了一声,立刻出了房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十阿哥和都兰两人,十阿哥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开始漱口。
“噗!”
“噗!”
“苦死爷了!”
“可恶的耿老头儿,他这是在打击报复!”
没了外人在场,十阿哥终于原形毕露。
都兰见状,不由笑出声来。
“爷,原来你真的怕苦啊!”
“福晋,你知道这有多苦吗?爷肯定,耿老头儿绝对是故意的。这药汁里,至少加了半碗的黄连。”
十阿哥感觉自己一定是被耿太医针对了,可是为什么呢?
都兰依旧呵呵笑着,道:“爷,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您这一天就把嗓子给喊哑了,明儿还得去办差。耿太医这样子,可能是重症用猛药吧!”
“什么重症用猛药,爷只是嗓子有点儿肿罢了!”
十阿哥嫌弃地望了都兰一眼,“福晋不知道情况,就别瞎说。”
“是,是,爷教训的是!”
都兰呵呵笑着,“那么,爷是打算继续喝药呢,还是把药给倒掉?若是要倒掉,您可得趁早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了哦!”
“开什么玩笑!”
十阿哥听了都兰的话,当即瞪眼,“就算耿老头儿公报私仇,就这点儿苦,就想让爷屈服,想都不要想。”
他可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弟,流血尚且不怕,又怎么会怕一点儿苦呢?
十阿哥可不想承认自己怕苦。
所以,这碗药,他喝定了!
“爷,您不用这样的。”
“不就是怕苦么?又不丢人!我也怕苦啊!”
都兰面带微笑,循循善诱,试图劝说十阿哥不用这么拼。
然而,她不劝还好,她越是劝,十阿哥越是坚决。
“福晋,你别说了!”
十阿哥大义凛然地望向都兰,“区区苦药,能难得住爷?”
然后,十阿哥感受了下药汁的冷热,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将这一大碗的苦药汤汁给两口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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