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县衙,没有任何人阻拦。
县衙重地,怎能没有人守卫?
可现在的情况却就是这么个样子,县衙之中,没有任何差役的存在。
十阿哥和都兰,带着一行人直抵大堂,见到跪在县衙大堂上的县令刘元。
只是,刘元的一身装束着实让十阿哥和都兰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沙原县的七品县令,一身囚服,肩上顶着三十斤的重枷,神态十分肃然,不卑不亢地跪在那里。
“犯官刘元见过敦郡王!”
“……”
十阿哥望着自带枷锁的刘元,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人,难不成是脑袋有病?
你特么的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明明是一副准备顽抗到底的姿态,可现在,居然直接穿囚服、戴枷锁,这是要坦白从宽的架势啊!
“你这是玩得哪一出啊?刘县令!”
十阿哥直接让人把椅子搬了过来,跟都兰一人一张落座,眯眼望着刘元,表情很是有些阴沉。
这一趟到沙原县,明明设计的很好。可刘元这人,居然一直都不按套路出牌,让他跟都兰都很有挫败感。
虽然目前的大局是不错的,但这个过程,真的是让人心里有些憋气窝火。
“犯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敦郡王原谅,更无颜苟活于世,请敦郡王行钦差专断之权,判刘元一死!”
刘元抬头望向十阿哥,郑重其事地说出如此的一番话。
求死!
没有狡辩,没有申诉,只求一死。
这样的刘元,更是让都兰和十阿哥有些抓狂。
“想死?没问题!”
“只是,在死之前,麻烦你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此次盗卖官粮,参与其中的绝不仅仅是柳城和沙原县,其他的人,你肯定知道的,对吧?”
“既然你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那就坦白吧!”
十阿哥缓缓开口。
刘元伸手入怀,取出一道折子,双手呈起在十阿哥的面前。
“所有一切,犯官都写在了折子上!”
刘元毕恭毕敬地开口。
小顺子上前,从刘元的手里接过这一道折子,呈送到十阿哥的手里。
十阿哥接过折子,慢慢看了起来。
一道折子,将参与盗卖官粮的所有人都写了出来,其中牵扯到的不单单是地方官吏,还有府城的诸多人员,甚至连京中也有人牵扯其中。
厚厚的一本折子,写满了字,满满当当。
“刘元,你又是为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十阿哥收了折子,低头看向跪在那里的刘元,“从本王带人来到沙原县,你的一系列应对,都是很有章法。本王想不明白,你既然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为何又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王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刘元苦涩一笑,并没多言。
“来人,先将人押下去,好好看着!”
十阿哥也没再追问,而是让人将刘元带了下去。
等到刘元被带下去,十阿哥才扭头望向都兰,小声道:“福晋,你怎么看?”
“妾身觉得有问题!”
都兰从见到跪地的刘元,就觉得这事儿很不对劲。
这刘元一直以来的应对,都很不正常。尤其是他这自带枷锁跪地认罪的一幕,更是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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