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这样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表明了十阿哥内心的那种煎熬。若是可能，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因为事情一旦到了这一步，真的就无可挽回了。
乌尔衮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当十阿哥问出这个问题，他沉默了，没有立刻给出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但要给出答案，却很不容易。因为答案不同，结局也必然是大相径庭。
十阿哥目光灼灼，但那目光里透出的冷意，让乌尔衮内心巨震。
“十阿哥！”
良久，乌尔衮终于开口了。而他开口的语气，比之刚才，明显少了那份问责和犀利。
真相如何，乌尔衮作为巴林部的扎萨克多罗郡王，自然是清楚的。
然而，他终究是科尔沁的一员，是黄金家族的后人。
“我也不想的，只是，我，身不由己啊！”
作为科尔沁的一员，他不可能脱离科尔沁。可他又是康熙的女婿，是十阿哥的大姐夫。在这件事情中，他是夹在中间的人。
用一句歇后语来形容他，那绝对是非这一句“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莫属了！
见乌尔衮态度软和下来，十阿哥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他望着乌尔衮，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沉声道：“大姐夫，你知道的，若是这件事情传到皇阿玛耳中，等待科尔沁的会是什么。”
“而且，你觉得，就凭科尔沁目前的力量，能把我怎样吗？”
如今的十阿哥，打败了准噶尔部，还灭了来犯的罗刹人远征军，手握威远将军炮，在这草原上，那是真正的霸主，一言九鼎的强大存在。
科尔沁草原上的各蒙古部族，或许曾经辉煌过，但现在，他们正在走下坡路。
至于十阿哥，却是早上初升的太阳，所谓旭日东升，其道大光。
“十弟，姐夫对不起你！”
乌尔衮更愧疚了。
十阿哥见状，有心劝他几句。
然而，就在十阿哥准备上前跟乌尔衮说几句贴心话的时候，乌尔衮忽然拔出了一把匕首，在十阿哥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匕首刺进了十阿哥的腹部。
陡然遇刺，十阿哥圆睁双眼，猛地一拳砸向了乌尔衮的面门。
乌尔衮抽身后退，同时拔出了刺进十阿哥肚子里的匕首。
“王爷——”
这个时候，守在旁边的小顺子和库多台全都反应了过来，齐声呼喊着冲上前。
“狗贼，你去死！”
库多台红了双眼，拔出腰刀，直接就朝着乌尔衮劈了下去。这一刻，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什么和硕额驸，也不是什么蒙古亲王，这就是他的仇人，是该被千刀万剐的仇人。
乌尔衮也非等闲之辈，武艺相当出众。
最初捅了十阿哥一刀的他，因为愧疚，多少有些慌张，但看到库多台劈下的长刀，也就回过神来，第一时间避了开来。
乌尔衮没有跟库多台硬拼，而是冲出了十阿哥的营帐，召唤随他而来的骑兵动手。
霎时间，十阿哥一行人的临时营地陷入了混乱。
而在同一时间，又有大批的骑兵从南方快速向着十阿哥他们临时扎营的营地呼啸而来。
里应外合，这是要绝杀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