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王喜乐听了魏珠的一番解释,算是可以死个明白了。
只是,他做了这些事情,想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没有坦白之前,他是想死都难。
“喜乐啊,咱家让你可以死得明明白白的,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让咱家知道是什么人在算计咱家呢?”
若是都兰真的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那么,魏珠绝对是难辞其咎。又有哈尔巴拉找上门,差点儿把他揍了的事情在先,魏珠绝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王喜乐抬头望着魏珠,呵呵一笑,道:“公公,小的的确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主子对小的有活命之恩,知遇之恩,这份恩情,王喜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也是足够了的!”
“所以,小的劝您还是别费心思了。不论怎样,小的都不可能告诉您的!”
“喜乐啊,你跟在咱家身边有些年了。这些年,咱家待你也不薄啊。你只记着别人待你的恩情,那么,咱家待你的情义呢?都喂了狗么?”
魏珠在听了王喜乐的话后,便明白,想要严刑逼供,怕是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只能换一个法子,那就是以情动人。
“魏公公,你是待小的不差。只是,小的到您身边来,本身就是目的不纯,小的在您身边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而为。”
“从一开始,小的就是别有用心的!”
“辜负了您的一番情义,您千万莫怪,就当是好心遇到了驴肝肺吧!”
王喜乐望了眼魏珠,眼神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而如此表情,更是证明了他的话。
他对魏珠,是真的毫无情义可言。从始至终,这都是有目的而为,他又怎么可能跟魏珠产生什么特别的情义?
这人啊,最是有情有义,但也最是那冷酷无情的动物。
王喜乐从一开始就心怀叵测,那么,不论魏珠做什么,说什么,对已经怀着异样心思而来的王喜乐而言,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既然如此,那么,咱家只能把你交给万岁爷了!”
“入了慎行司后,你能落个什么下场,咱家可真的就爱莫能助了。你确定,还要为那个注定不会再管你死活的主子保守秘密?”
魏珠望着王喜乐,依旧在循循善诱,做最后的努力。
“能为主子而死,王喜乐死而无憾!”
哪怕是魏珠已经话说到这份儿上,王喜乐依旧是无动于衷。
“罢了,你要做个忠仆,咱家佩服,只能成全你了!”
魏珠没有再劝,直接让人将王喜乐绑了个结实,送往皇宫。而魏珠本人,则是写了折子,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本人依旧是留在十阿哥府的门房。
在康熙没有旨意到来之前,他,魏珠,将尽忠职守,守住这十阿哥府,确保十福晋的安全。一个王喜乐都能对他的主子誓死不渝,他魏珠论忠心,可是更在王喜乐之上的。
在王喜乐被送走后,魏珠照例去验了给都兰准备的晚膳,同时将王喜乐试图给都兰下药的事情,一并告知了都兰。
“王喜乐?”
都兰听到魏珠说的情况,是真的挺懵逼的。
对于这个跟着魏珠一起来到十阿哥府的王喜乐,她也见过一面,总觉得是个还算不错的小太监,瞧着挺和善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太监,居然要给她下毒!
“魏公公,可找人验过那是什么毒?”
“回十福晋,奴才让人验过了,那使用福寿膏研磨的药粉!”
听到魏珠说出的话,都兰原本还是有些淡定的脸色,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
这一刻的她,是后怕的。如果不是魏珠够警惕,够尽职尽责,她可能已经被毁了!
福寿膏!
那就是鸦片啊!
这东西,是可以上瘾的。
而一旦上瘾,人也就废了。
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怀着身孕。若是她在这个时候染上了鸦片瘾,不单单是自己毁了,连肚子里的包子也被毁了。
是谁?到底是谁?
其心可诛,其人当诛!
都兰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但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这个人,哪怕是手刃了对方,都兰都不会眨一下眉头。
这人的心思之歹毒,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魏公公,你说,那王喜乐会招供吗?”
用了好久才平息心中怒火的都兰,望向魏珠,缓缓发问。
“回十福晋,以奴才对王喜乐的了解,这人怕是宁死都不会招供!”
魏珠虽然很想立功,但没办法,王喜乐是个什么样的人,魏珠很清楚。他为什么当初将王喜乐留在身边,而不是留别的小太监跟着自己,就是因为王喜乐的嘴很牢靠。
这是王喜乐为数不多的优点,但现在,这优点成了魏珠最痛恨的事情。
“罢了!”
都兰摆了摆手,“此番,多谢魏公公。此事,待十阿哥回京,我自会告知十阿哥,届时,必有厚报!”
“这都奴才该做的,当不得福晋的道谢。”
“福晋请用膳,奴才告退!”
话说完,魏珠跟都兰行了礼,转身退下。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兰有哪儿吃得下去?
现在的她,愤怒,后怕,忐忑,……种种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只差一点儿,她就被毁了!
但这事儿会是结束吗?只要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没有被找出来,都兰就毫无安全感。因为,对方能控制王喜乐对自己下毒,难保不会还有别的手段。
都兰的心情惶惶,自然是食欲全无。
“福晋,你多少吃一点儿,您总得想想肚子里的小阿哥!”
福嬷嬷和瑞嬷嬷在旁,纷纷出言相劝。
都兰苦涩一笑,道:“福嬷嬷,瑞嬷嬷,你们,唉……”
福寿膏的危害有多大,现在的人并没有切肤之痛,但作为后来人的都兰知道。这东西,曾经毒害了整个大清,让这片大地在帝国主义的枪炮下饱受摧残。
至于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更是因为鸦片,背上了“东亚病夫”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