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罪魁祸首,城管中的败类,虽然是个临时工,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痞子,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之前的鬼脚七一见路一鸣猛虎下山般扫倒一片,心知此事不好收场了。这局面一旦控制不住,将会越闹越大,最后鹿死谁手,就难说了。
鬼脚七之所以成为城管临时工,无非就是想混上几年后,找机会让他的后台靠山帮鬼脚七转正,由黑漂白,毕竟这小子之前坐了三年的牢,一下子漂白不容易。
这事一闹大,只有靠城管局高局长才能摆平,也就是鬼脚七的亲姐夫高英培。
鬼脚七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女人轻微的呻吟和高局长鼻息中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鬼脚七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实在不合时宜。他也知道打断了姐夫的雅兴,当然,他心里清楚,这大白天的,姐夫身上的女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姐姐,至于是谁,他也不敢多问。
“小鬼子,你又惹事了吧!派出所的马所长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了,别让马所长难做,抓紧时间搞定。”电话那头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显得无力,却有几分威严。
“姐夫,这回搞不定了。这小子太他妈嚣张了,连孙大队长都给收拾了,整个城管大队都被他一个人给灭了。”鬼脚七这回知道怕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味了。
“啥!你们五十多个人打不过一个人?”高英培重复问道。就算是遇见恐龙也该拿下了,这回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事故,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接着急问道:“对方不会是有什么来头吧!”
“对方没啥来头,就是狠,太狠了!啊……”鬼脚七如实说道。紧接着一声惨叫,好像被汽车撞飞了似的。
“喂,喂喂,小鬼子?”高局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啪!”电话砸个粉碎,鬼脚七捂着脸,忽然之间被人抽了一个大嘴巴,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大爷,我错了!我不是人,三万块医疗费,我出!您饶了我吧!”鬼脚七已经吓傻了,当着路一鸣的面狠狠道歉。鬼脚七没料到自己也有今天,路一鸣还没怎么着,他就怂了。和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他比起来,前后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判若两人。
“妈的,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道歉,晚了!”当初路一鸣好说好商量的,这小子就是不开窍,而今才知道怕,可是机会却没有了,路一鸣并不打算放过这个人渣。
望着路一鸣在向他一步步逼近,鬼脚七当初的嚣张不见了。突然之间,感觉裤裆之内一股热流滋润在*,一股刺鼻的尿*飘出,令人一阵作呕。
这个时候,不待路一鸣动手,从身后冲过来的沈维军一脚蹬在鬼脚七的小腹上,直接踹趴下,然后转身朝路一鸣呵呵一笑:“老大,警察局的人来了,这活让我干比较好!”
此刻,冲进来三十多个警察,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警官。目光一挑,正瞧见沈维军一脚把鬼脚七踹趴下,估计肠子蹬断了,鬼脚七直接就昏了过去。
那警官脸上怒色顿生,当着他的面还敢打,而且打的正是高局长的小舅子,这也太他妈的嚣张了。不过,当他看见转身后还笑嘻嘻的沈维军,当场就惊呆了:“我天,这不是公安局沈局长的儿子吗!他……”
就跟没看见鬼脚七的被打一样,马警官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沈公子,这么巧?”此人便是高局长电话里提起的派出所马所长,之所以到现在才出警,不用说也能猜出来,有人在后面压着。
沈维军心里很生气,上前拍了拍马所长的肩膀,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看来我老爸这个公安局长是白当了,竟然培育出你们这群饭桶!”
马所长冷汗直淋,他能不怕嘛!毕竟自己失职在先,而且沈维军可是沈局长的儿子,这种事要让沈局长知道,肯定拍桌子,那自己所长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
“沈少!让你受惊了,我知道我办事不利,不过您放心,谁敢欺负你,我让他不得好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马所长可不想在此事上马失前蹄,当场就给沈维军狠狠道歉起来。
一旁的路一鸣厌恶地斜睨了一眼马所长,心道:“若不是因为沈维军的老爸是公安局局长,今天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发展呢!如果每个警察都把老百姓当亲爹一样,那就不会屡次发生城管临时工打人事件了。”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沈维军听马所长这么说,倒也不想追究他了,只要他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此事,他是不会告诉自己老爸的。点了点头,沈维军道:“事情一会我跟你解释,先送我老大上医院,他方才被这些城管打得不轻,至于这些打人的吗!你看着办吧!”
“看着办,那就是全办!”这点,马所长不傻,眼前的形式瞄一眼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马所长看了一眼浑身血迹斑斑的路一鸣,此人肯定是打斗事件的参与者,不过听沈维军一口一个老大叫着,他根本不敢拿路一鸣怎么样。
事情搞清楚之后,马所长把所有参与打架的城管都拷了起来,带回派出所审讯。
这事可没那么简单,这起城管打人事件,仅仅是一个*,持续下去的最终结果将是仙葫市官场的大地震。
救护车已经来了,路一鸣和黄文建被送去最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这次群战,路一鸣一连多次发力,闷棍也挨了,电棍也捅了,在浑身麻木的状况下,被几十个人暴揍了一顿,可谓吃了不少苦头。
病房里,路一鸣和黄文建两个人躺在病床上,在医生的紧急处理下,整个人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
黄文建伤势倒是没那么严重,还能坐在床上吹牛逼。
“老大,想吃点啥!兄弟这就给你买去!”干肖彦笑着看着路一鸣,问道。
“啥也不想吃!没胃口!要不来两瓶二锅头吧,喝完了,我想睡觉。”路一鸣嘿嘿笑道。现在的路一鸣基本失去了人身自由,对于一个闲不住的人,简直比绑架还惨,曾多次要求几个兄弟帮忙拆了这一身的裹脚布,可几个兄弟没一个答应的,瞪着眼睛看着他着急。
“老大,你今日一战,简直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啊!实在令小弟佩服!等你伤势好了,请你去兄弟的野战兵俱乐部当教官吧!月薪八万,如何?”沈维军撇着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白布包裹的僵尸嘻嘻笑道。
“我去,沈维军你还是人吗?你当总经理,让老大给你当教官,你他妈的怎么想的,才给八万年薪,瞧你小气的。”一旁的黄文建不乐意了,当场就把沈维军给骂了一顿。
“老大,我姑父在省城开了一家夜总会,根本没时间打理,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当经理,每年利润大概五百多万,有妞泡,有钱赚,只要老大点个头,我现在就给我姑父打个电话。”黄文建斜了一眼沈维军之后,一本正经地道。
“你们俩脑袋被驴踢了吧!老大刚刚提干镇长,你们就挖社会主义墙角啊!真不要脸,你们可知道,国家培养一个干部多不容易,等老大那天当了省长,直接把你们俩那破生意扫黄扫黑,全部干掉。”不安分的干肖彦起哄道。
“闭嘴,老子那个可是野战兵俱乐部,给黑有毛关系?”沈维军直接呛声道。
黄文建则是没敢吱声,挠了挠脑袋,心里有数,他姑父的夜总会他可没少去,黄不黄的,他心里最清楚了。
“呼呼……”
正在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阵呼噜声响起,如雷贯耳。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无语。
脚步声压低,三个人蹑手蹑脚离开病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抽烟去了。
路一鸣并没有真睡,实在被这几头货吵得脑袋疼,无奈只能靠假睡轰走他们。
三个人走后,一个扭着小屁股的小护士走了进来,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路一鸣摁在床上,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扎了一针,疼得路一鸣一声惨叫。而那个小护士却是一脸鄙视,心中暗道:“伤得这么重都没吭一声,居然怕打针,什么人啊,变态!”
从小就被这种心狠手辣且技术不高明的医生打针,心里都留下阴影了,疼的不是屁股而是心。
这一下午,是安静不下来了,小护士刚走,一个令路一鸣颇感意外的身影出现了,手里拎着水果袋,俏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轻轻敲了敲门,先探出半个身子,笑道:“路大镇长在吗?”
路一鸣十分惊讶,傻兮兮地道:“我在,是你呀!”
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看她一头的汗,估计找了一大圈了,进来的正是经视电视台的记者徐梦娜,见到路一鸣,俏脸微红,笑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