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点从党校出发的?”精干的中年人继续盘查道。
“七点!党校门卫可以作证!”夏花是做司法工作的,思维严谨,她的每句话都是证据,因为他的每句话都会给自己找到证据。
精干的中年人点点头,感到对方回答的非常清楚客观,继续问道:“现在是八点三十二分钟,也就是说,你们从党校出发到机场,用了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钟,对吧!”
精干的中年人是个老刑警,他现场审问道:“这期间你们去了哪里?”
夏花很清楚对方要什么,当然,她回答的每句话都不会有漏洞,因为他对公安系统的证据链了如指掌,她认真的道:“我们一直在车上!”如果夏花说去吃饭了,那么老刑警肯定会问在哪里,一个回答不上了,或者有误,都会给路一鸣带来不利。
精干的中年人冷笑了两声,忽然目光凌厉道::“从党校到机场,差不多二十分钟的车程,你们居然用了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钟,期间一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
路一鸣心里一惊,这个时间路一鸣和夏花并未在一起,夏花授命在街口等他,而路一鸣则在天蓝蓝大酒店实施了最为凶狠的报复行为。
精干的中年人不等夏花回答,威胁道:“你也是一位司法干部,你应该知道做假证的后果,请你想清楚再回答!这个事刚发生不久,我想你会记得很清楚的。”夏花的证据对这次抓捕路一鸣很重要,只要夏花说不清这一个多小时,路一鸣就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证据链,而当场被捕。
夏花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警察同志,我和路一鸣班长确实在一起,我们离开党校时间比较早,并未直接去机场,而是在来的路上,在路边闲聊了一个多小时!”
夏花的回答恰似很圆满,可精干的中年人并未放弃追问,“你们有什么话可聊的,我要让你把聊过的内容都说一遍!”
如果在纠缠下去,路一鸣可能就赶不上飞机了,夏花斜睨了那个精干的中年人不耐烦道:“你这个警察同志怎么这么烦人啊!我们都解释的很清楚了,还问来问去的,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俩在车上没聊什么!”
“那你们在干什么?”精干的中年人极力想抓到漏洞,一个多小时的谈话,现编肯定编不出来,这就是一个破案的机会。
只不过,夏花却不给他这次机会,夏花不屑地道:“我们在一起车震,对不起,如果你再问下去,我会直接投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情感问题,跟你们的案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车震?”精干的中年人当场哑口无言。
“警官同志,你还有什么疑问的吗?”夏花捋了一下额角的长发问道。
精干的中年人朝身后的几个刑警看了一眼,脸上明显表现出失败后的颓废。
“这个事可能是个误会!”精干的中年人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道:“我们走!”情况已经说清楚了,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路一鸣有嫌疑。而且,路一鸣和夏花都是公务员,就算是带回去审问也一样,弄不好还会被投诉,这个事不能乱来。
见几个人走远,路一鸣松了一口气,笑道:“夏花,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我,恐怕这个事我还真不容易处理!”
路一鸣这次算是犯了兵家大忌,好在有夏花帮他,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对付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路一鸣现在显得捉襟见肘,在日照,路一鸣没有背景,要想伸张正义,难上加难!
“干嘛变得这么客气啊!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夏花红着脸笑道。然后又提醒路一鸣道:“路班长,你这次虽然脱险了,可你以后怎么打算的,这个龙坤肯定会报复你的,我担心你回到梁山他会对你不利!”
在司法局工作几年了,对权势杀伤力,夏花可是亲眼目睹,正与邪的较量,往往较量的不是公平公正,而是看谁的势力大!在这个缺少法制的国度里,夏花曾窥视到诸多的丑陋无耻的官场现象。
“呵呵,我会小心的!”路一鸣是不甘屈服的,从这次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敢下手的人。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功夫,机场大厅的广播响了起来,由于航班问题,飞机要推迟一个小时起飞,这种飞机晚点的事时有发生,两个人在机场旁的一个咖啡厅坐了下来。
夏花去了一趟洗手间,其实她是去打了一个电话,而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在二十分钟之内就赶到了咖啡厅。
那个人就是聂荣荣,她被母亲苗翠云带回家之后,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并警告她,不准再和路一鸣来往,同时动用了关系,让聂荣荣不在参加党校的学习,这次不去,下次还有机会,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让聂荣荣再见路一鸣。
聂荣荣并不觉得这个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举得母亲太敏感了,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为了平息事态,聂荣荣还是同意了母亲的决定,回到团里排练节目。
可她万万没想到,母亲苗翠云还在追究路一鸣的责任,一个电话打到党校,党校领导曾经是市长的门生,不问缘由地就把路一鸣学习深造的资格给取消了。当接到夏花的电话,聂荣荣大吃一惊,若自己不是市长的女儿,恐怕路一鸣也不会被党校开除,这个事不管路一鸣是不是被陷害,自己 都有责任。
“路班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聂荣荣出现后,第一句话就是跟路一鸣表达了歉意,她现在无法帮助路一鸣挽回局面,她心里很难过。
“呵呵,怎么能怪你呢!”路一鸣笑道。这个事来龙去脉都是龙坤搞得鬼,而龙坤已经被路一鸣狠狠地惩罚了一顿,可谓是恶有恶报了。
三个人在一起喝着咖啡,心情就跟苦咖啡一样的苦,不是个滋味。路一鸣被党校开除,仕途绝对会遭到影响,聂荣荣为了不让路一鸣找到母亲的责难,后来答应母亲,从此不见路一鸣,不过她也让母亲苗翠云答应自己一个请求,那就是不能为难路一鸣,而且还要让路一鸣的仕途体面,而不能暗地里打击报复。
母女两个达成协议,路一鸣回到梁山城建局之后,果然未因为党校退学而受影响,成功晋级副局的位置。或许,这段事很快就会从路一鸣的记忆中消失,可让路一鸣未想到的是,这仅仅是战斗的序幕,真正的凶残还在他升任城建局副局之后……
回到梁山县城建局,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整个城建局都知道路一鸣被党校退学的事,这回好了吧!原本副局的岗位路一鸣再也无缘竞争了。之前,路一鸣去党校,很过处级干部私下里就议论,凭着白局的关系,路一鸣可能上位,再加上被派去党校学习,就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仅仅过了三四天,路一鸣就遭遇滑铁卢,这种事不用解释,谁心里都有数,肯定是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人级别不低,连白局也保不住他。似乎路一鸣的陨落,给所有人一次晋升的机会。
回家当天,路一鸣没有去上班,跟白局请了二天假,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白局关心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遭到市委对路一鸣的否定?白局通过人脉询问了几次,只知道是市委对路一鸣做出了退学的决定,至于其他的,就打听不到了。
路一鸣没有给白局解释什么,让她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白局虽然没有再多问,却心里疑惑,这个事不会那么简单,甚至路一鸣有可能失去副局这个位置,其实白局也能猜到,路一鸣肯定是闯祸了。
路一鸣走后,白局回到自己家居住,只剩下时姗宜和高圆圆还在家中,高圆圆的情绪渐渐稳定,虽然还在休假中,却不在像以前那样消沉。而她的男朋友则彻底失去了联系,两个人因为一场误会,彻底分道扬镳,可见高圆圆当初的爱实在是爱错了人。
这也没什么好惋惜的,天下男人多的很,终究有心疼她的男人,或许是因为时间地点的缘故,暂时还没有遇见罢了!
接下来,路一鸣的日子便和以前一样如此过着,因为杨坤不在梁山为非作歹,路一鸣倒也不用每天都陪着白局上下班,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微妙了起来。虽然如此,白局依旧关心着路一鸣的仕途问题。
白局觉得自己挺对不住路一鸣,有心帮他,却显得无能为力,几次副局晋升报告,都没有批下来,似乎上面有一股力量不希望路一鸣上位。这种情况没有几天,市委组织部就下了文,关于县城建局副局的审核竞选名单下来了,白局这才感到无比意外,这次副局晋升人居然是路一鸣。
这情况很诡异,之前的按兵不动,之后的直接晋升,一切都令人费解!
唯有路一鸣心里有数,想必聂荣荣和她母亲苗翠云之间的协定已经完成,聂荣荣从此与路一鸣断绝来往,苗翠云也答应了女儿的条件,不在压制路一鸣的仕途,且给他应有的晋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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