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路一鸣现在笑的开心,之后就要哭了。杨静说道:“反正我不管,我可不住你那间狗窝,要住就住招待所,费用算你的。”
提啥都行,就是别提钱,路一鸣钱包里比脸都干净,要不是在蔡妈家可以免费吃饭,估计现在早就饿肚子了。
“小主,你这个条件我倒是可以答应,可是我一分钱也没,总不能让我去抢吧?”路一鸣没装,是怎穷。
杨静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同志,不要抱屈嘛!我来了,钱自然就有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沓人命币,在路一鸣眼前晃了晃说道:“啂,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帮你从财务支出来了。足够安排我的吃喝住行了吧!”
“啊?”路一鸣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到手,就让杨静给糟蹋了。
“怎么?心疼呢?”
“不心疼,只要小主用着开心,是我最大的快乐。”心疼也不顶用了,这杨静讹上路一鸣了。
路一鸣在二台子乡找了一家条件最好的招待所把杨静安顿下来,之后,又带着他去码头交易所让她深入了解。别看杨静娇气,可干事情还是特别认真的,路一鸣交代的事情,一件件都记下来,滴水不漏。
中午吃饭的时候,路一鸣端了一个饭盒,喊杨静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饭盒,杨静口水都流下来了,饭盒里塞着两只帝王蟹。这东西可是杨静最爱吃的而且最吃不起的东西,没想到一来渔业所就能吃到。
这是路一鸣故意留给杨静的,就是为了讨好她。事实证明,这招真管用,杨静彻底被感动了。路一鸣那天拿着帝王蟹回去,打算和蔡妈一家大吃一顿,可蔡妈心里清楚,这东西太贵了,吃了可惜了。说什么也不让吃,就放进海水池子养了起来,让路一鸣以后给领导送去。
……
不几日,帝王蟹的黄金捕捞期到了,这半个月时间,所有的渔民几乎是二十四小时打捞,如同淘金一般。看谁的运气好,既能遇见蟹群,又能卖上好价钱。
当当当。
路一鸣正和杨静说着话,办公室有人敲门,起身道:“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渔业所所长马鼎盛,然后便见到一个四十几岁,长的肚大腰圆,笑容可掬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了路一鸣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杨静的身上,愣了一下,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皮。
“马所长,这位也是海洋局机关下派的工作人员,她叫杨静。”路一鸣主动介绍道,然后又说:“这是马鼎盛所长。”
“幸会幸会!”马所长连连点头。杨静微微一笑,倒也大方,主动伸手和马所长轻轻握了一下。然后,继续坐在电脑前忙着工作。
“马所长,请坐。”路一鸣指着一旁的沙发说道:“我这也没啥好茶叶……白开水喝不?”
“路指导,我刚喝过。”马所长继续道:“我那有大红袍,马上让人送过来。路指导,我这两天忙,照顾不周,请多海涵。”
路一鸣摇了摇头:“工作要紧,马所长客气了。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马鼎盛跟路一鸣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停地往杨静的身上瞄,给路一鸣的感觉是,马鼎盛不是来找自己,反而是专门来看美女的。她接着说:“路指导和杨指导来我们渔业所指导工作,我们倍感荣幸。周五晚上,我召集了所里基层领导一起聚聚,为两位指导接风洗尘。”
“别客气!”路一鸣坐下来笑着说道:“在哪家?”
“额?”马鼎盛晕了一下,这是客气也太假了吧!比自己还假:“碧海蓝天大酒店。名字起得不错,可不比市里的酒店,寒酸了些,多多包涵。”
然后,路一鸣和马鼎盛闲聊了几句,应付的差不了,马鼎盛起身告辞,临走还不忘之前提到的茶叶的事,讨好道:“路指导,我马上派人把大红袍送来你尝尝。”
路一鸣正愁如何开展工作呢,这次弄个小聚会,正好可以和大家交流交流。
马鼎盛走后,杨静瞧了一眼路一鸣,扑哧笑了。“路指导,听起来很不错嘛!可我记得某人好像是临时工来着?”
“临时工怎么了?”路一鸣瞪着杨静不服气道。
“太监!”杨静开了一个不雅玩笑。在海洋局,有人故意抹黑临时工,固称作太监。虽然在皇宫大院,却不得官爵的一种职务。想路一鸣这种能混上大内总管的,实属罕见。
“切,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太监?”说着,路一鸣起身就要接裤腰带。
“啊?流氓?”杨静捂着脸,尖叫一声。
这一声,整个海洋局差点都听见了,其他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愕然而立:“路指导在耍流氓?”
“你们女人真难伺候。没长那个东西的当太监,长了那个东西的当流氓!哎!”路一鸣叹息道。
杨静憋红了脸,感觉跟路一鸣一个办公室简直就是与狼共舞。
“开个玩笑嘛!你还真脱啊?”杨静撅着嘴道。
“不脱,我怎么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太监呢?”
“我打个比方好不好?”
“我可是当真的?给你看你又不看,下次不准说我是太监了,再说,就给你验明正身。”路一鸣狠狠的吓唬道。
听到‘验明正身’四个字,杨静不禁打了个冷战。
……
……
马鼎盛走后十几分钟,再次有人敲门。
路一鸣办公室一般少有人来,没事不等三宝殿。
“请进!”路一鸣喊了一声。
门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就在他身影出现之后,路一鸣愕然张大嘴巴,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讶然道:“西门庆?”
此刻,门口那个戴着眼睛男人原本的笑容顷刻间凝固,尴尬地站在原地,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刚从澡堂子出来,直接被丢在大街上一般,周围人的任何目光都是对他的羞辱和嘲笑,因为他一丝不挂,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在路一鸣面前,中年男人就是这种感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公交车与路一鸣,蝴蝶之间发生点小故事的席门庆。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一个单位相见。
西门庆是海洋所教导员,人挺内向,老婆孩子都有了,却总是喜欢对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想入非非。上次被路一鸣教训了一顿,有所收敛。他真害怕对方知道他是渔业所干部,然后捅上网,那就完蛋了。不仅仅是名声不好,连工作都会受影响。
“路……路指导!”席门庆慌乱中说话显得吞吐,“我是渔业所的教导员,我叫席门庆。”席门庆故意提醒路一鸣,“是‘席’,扬声,而不是平声的‘西’。”
“哦,我明白。西门庆,金瓶梅里面那位,你是那古人为楷模,再接再厉,再创辉煌啊!”
“……”席门庆无奈,谁叫小尾巴抓在路一鸣的手里了。
路一鸣走过去拍拍席门庆的肩膀,说道:“教导员是吧?以后要多注意作风问题。现在很多干部都栽倒在个人的爱好上了,你要多注意啊。”
“是是是!”席门庆额头冒冷汗,连声答应。他敢不答应吗?路一鸣只要把他那个龌龊的事往海洋局一捅,席门庆吃不了兜着走,肯定没有好下场。当然,路一鸣并不想拿他当筹码立功。
“马所长说路指导这边没茶叶,让我送点茶叶过来。”席门庆揉了揉眼睛,红着眼眶说道。
“好的。替我谢谢马所长。”
“路指导,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见到路一鸣,席门庆直迷糊,身子发虚,快窒息了。
“先别走。我晚上请你吃个饭,你那个,把钱带上。”路一鸣道。
“好好好,我明白!”席门庆硬着头皮答应。心里明白,路一鸣请客,他付账,这是敲诈啊。
路一鸣可不是为了敲诈席门庆,仅仅是想跟他一起吃个饭,只不过他口袋里没有钱罢了。
……
……
“路指导。”席门庆一边喝酒一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态?”
“你说的是性扰吧!”路一鸣转身看着席门庆,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门庆左右看了看,酒店大厅没人注意两个人的谈话,才放心地说:“我内心觉得自己肮脏,却没办法控制自己?”
“不可能。就算是吸毒的,也能解毒,你还没那么严重。”路一鸣否定了席门庆对自己的评价:“其实孔圣人说过,食色性也!就是说,性需求和吃饭一样,是人需求的一部分,很平常。不同的是,吃饭可以光明正大,性需求就得偷偷摸。”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做的没错?”席门庆疑惑地问道:“我是个有社会身份的人,可我在公开场合见了漂亮的女孩,就会出现那种亲近的想法。”
“你是自卑。而又不懂发泄。别看你现在感觉自己有身份地位,你骨子里缺少爱,特别是童年,你过于注重道德,最后压垮你的反而是那崇高而伟大的道德,让你从此违背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