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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人斩之

    踏入大门,一个身穿休闲装、略带病态的青年就站在那里,是今夕何夕丁牧宸。

    “父亲。”

    这道心魔没有之前诸多心魔的戾气,相反,显得彬彬有礼,缓缓行了一个游戏里兵家武者的抱拳礼,道:“丁牧宸参见父亲!”

    老丁点头:“不要那么客气。”

    “嗯。”

    丁牧宸颔首,看了一眼老丁身后的诸多女主,笑道:“这几位是?”

    “你们自己介绍?”老丁道。

    “好。”

    林逸欣率先上前:“《网游之天下无双》,女主,风色幻想,林逸欣。”

    林婉儿笑道:“《斩龙》,女主,苍瞳,林婉儿。”

    东城月抿抿红唇,笑道:“《斩龙》,女二,苍月,东城月。”

    “哦?”

    丁牧宸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还以为斩龙的女二是月倾浅呢……”

    “靠!”

    东城月气得直跺脚。

    苏希然吃吃笑:“好啦丁队,你就别逗她们了,待客吧?”

    “嗯。”

    丁牧宸顺势让开路,恭逊笑道:“父亲,还有诸位,客厅请吧,我和唐韵、希然在这里打算虚度余生来着,别的没学着,就光学会了泡茶了,知道父亲要来,所以准备了一罐上品碧螺春,大家都尝尝。”

    “嗯。”

    老丁与丁牧宸并肩而行,道:“现在真的在这里落脚了?”

    “是啊……”

    丁牧宸尴尬一笑:“扶苏走后,我也没什么出息了,就这样得过且过呗~~~”

    老丁一愣:“不是吧?我记得我在天行结尾处,让你和希然、林澈一群人去合伙开月恒系列的主题的北辰洲际酒店的,没留下当董事长?”

    “齁累齁累的,谁想开啊……”丁牧宸懒洋洋道。

    老丁一拍额头。

    几个MM则都掩嘴偷笑,丁牧宸,这个心魔确实与别的不一样,如果有一缕缕淡淡的暗黑气流萦绕在身边的话,大家都会把他当成白丁队的,而不是眼前的黑丁队。

    ……

    客厅茶舍里,一群人坐下。

    丁牧宸开始烧水沏茶,十分娴熟,看得出来已经是一个很佛系的心魔了。

    “尝尝。”

    丁牧宸杯子一推,每人一杯。

    第一口碧螺春,带着浓烈的芬芳气息,回味则十分甘厚,老丁这种不会品茶的人都觉得很好喝,点头道:“确实有点本事。”

    丁牧宸尴尬一笑,继续沏茶。

    苏希然则坐在一旁,以主人身份待客,帮着丁牧宸烧水、洗杯子等。

    ……

    须臾。

    丁牧宸抬头看了一眼老丁,道:“父亲可知道,我丁牧宸是父亲的最后一道羁绊,离开婺源之后,父亲就必须前往真正的归处了。”

    “归处……”

    老丁皱眉:“那又是一个什么地方?”

    “父亲心头的归处。”

    丁牧宸微微一笑:“何须问我,我不是父亲,又怎会知道。”

    他想了想,道:“韵儿已经离开婺源,想必也是忙这件事的,总之,父亲今天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睡就是了,别的事情不用管,但凡有什么事,有我丁牧宸一人挡着就是。”

    林逸欣眯起美眸,看着这位传说中的“今夕何夕”,笑道:“丁队看起来可真不像是一道心魔。”

    “哦?”

    丁牧宸一边沏茶,一边笑道:“心魔,无非是心中过不去的坎儿,我的心魔来自于远方,不来自于父亲,来自于那些恶意,不来自于诸位,这样算是能解释得通吗?”

    “差点意思。”

    “哈。”

    丁牧宸笑道:“就像是斩月结尾的煽情,有读者说差点意思一样?”

    老丁立刻脸红脖子粗:“这就诛心了啊……”

    “哦?”

    丁牧宸笑问:“父亲可以说说。”

    老丁平静道:“写斩月的初衷,其实就算为了整理一下时间线,让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来龙去脉,至于陆离、林夕和一鹿的故事,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写得多煽情,否则主线必然是要改剧情的,读者如果真想哭,觉得差点意思,可以等着下一本。”

    “别了别了……”

    苏希然笑道:“丁队、扶苏还不够大家哭得惨?父亲好歹也是一个五尺男儿、血气方刚,不要老是骗大家的眼泪,不厚道。”

    “妈的……”

    老丁有些气急败坏:“五尺男儿就很过分了!”

    “哈哈哈~~~”

    林逸欣笑得花枝乱颤,挽着老丁的胳膊,道:“父亲是不是很生气,要不要我代你向天行女主苏希然问剑一场?”

    苏希然翻了个大白眼:“一个顶尖剑士问剑奶妈,这不是欺负人么?”

    “就是就是。”

    ……

    丁牧宸再次给老丁倒上茶,笑道:“希然,父亲和林逸欣、林婉儿、东城月都是初来乍到,应该也是第一次来婺源吧?咱们要好好招待一下,一会你吩咐一下厨子多买一点食材,什么兔子啊之类的也买一点,晚上给父亲炖肉吃,我想跟父亲好好喝一杯。”

    “嗯,行!”

    苏希然起身,笑道:“父亲,我去忙一会,咱们晚饭见。”

    “好。”

    ……

    两小时后,晚饭时间。

    就在大堂里吃饭,一锅炖兔肉,一锅蹲大鱼,两大锅就足够大家大快朵颐了,此外苏希然烧了一些鸡肉,炒了几道当地的素食小菜,全都是极好的佐酒菜,丁牧宸则拿出了珍藏的两瓶茅台,要跟老丁一醉方休,苏希然则拿了一些红酒,与林逸欣、林婉儿、东城月一起喝一点。

    一位负责炖肉锅的厨师下去了,就只剩下大家,于是就开始了。

    肉好吃,酒辣喉。

    老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身边陪着自己的都曾经是自己挚爱的角色,如今他们就活生生的坐在身边,于是跟丁牧宸一杯接着一杯,不到半小时,一瓶茅台就被干掉了,当丁牧宸开第二瓶的时候,林逸欣皱了皱眉,道:“丁牧宸,别再喝啦,父亲就这点小酒量,总不能让他喝得熏熏大醉吧,你这心魔不动手杀人,难道是要借酒杀人。”

    “不会。”

    丁牧宸摇头,声音化为一缕丝线传入了林逸欣的耳朵里:“相信我,醉了之后对父亲可能更好,今天玩的心魔,绝非是我丁牧宸啊……如果父亲醉了,在梦乡里,那个恶心玩意就再也没有办法来诛心,来恶心父亲了。”

    林逸欣半信半疑:“我今天一定会守着父亲的,彻夜不眠也没关系。”

    丁牧宸轻笑:“无所谓,父亲有你林逸欣在身边,我也放心的。”

    于是,又开了一瓶茅台。

    虽然说丁牧宸喝得多,老丁喝得少,但两瓶干掉之后,老丁也至少喝了大半瓶,这其实早就超过他这几年的酒量上限了,白酒半瓶、红酒一瓶,这就是老丁的极限,一旦超了,恐怕他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每每都是这样。

    ……

    晚上十点许。

    大家各自回房间,老丁呼呼大睡,林逸欣则一袭铠甲,手握长剑与匕首,目光幽幽的守在窗边,她今天太担心对方了。

    婺源的夜色静悄悄,远方的民宿等都已经关灯了,天地之间一片黑暗混沌。

    却就在这时,一声声号角从远方响起,似乎有马蹄声,远远望去,星光下有一列列浑身萦绕血红色光辉的骑兵正漫山遍野的逼近村落,而就在远方的山岭之上,一个个数十米高的巨人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手中握着血色巨锤,每走一步,大地都颤抖一下。

    “来了。”

    一缕白光出现在窗外,正是林婉儿,她已经变化为月灵战斗形态,手握双刃,身后背着一柄宝伞,淡淡道:“父亲怎么样?”

    “父亲正熟睡呢。”

    林逸欣皱了皱眉:“这次来的是什么,不像是应召骑士,倒像是一支炼狱军团的正规军。”

    “不管来的是什么,我们都必须挡住。”

    ……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宛若神明的身影从空中响起。

    “来者,止步!”

    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的客栈屋顶上,月光下,他一袭戎甲,手握一柄流光通明的长剑,身后斗篷猎猎,正是丁牧宸的心魔。

    “桀桀……”

    漫天,无数黑色身影飞了过来,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石像鬼,正在接近村落。

    “找死?”

    丁牧宸抬手之间,一缕白色剑光掠过空中,瞬间分裂为无数道,顿时漫天的石像鬼尽数被劈成了碎片,在村子外下了一场漫天的血雨。

    ……

    “啧啧……”

    远处,一道身穿儒衫的身影落在丁牧宸数十米外的屋顶上,手里握着一个老式的播放磁带的录音机,想到:“在下樊异,参见今夕何夕大人,此次在下到此不为别的,也不是为了刺杀失落叶,这等虚妄之事岂是我儒家弟子应做之事,只是……”

    他伸头看了看老丁的房间,道:“失落叶大人可在?在的话,小樊这里想献上一首歌,也算是应景一下,符合他的心境。”

    丁牧宸擎着长剑,浑身剑意盎然:“你找死?”

    樊异连连打哈哈,笑道:“不管了,来都来了,这是一定要播放一下的。”

    说着,他将录音机放在了屋顶,按下了播放键。

    ……

    当即,里面的歌开始回声——

    不懂怎么表现爱恨情仇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

    “混账东西!”

    丁牧宸一剑掠至,直接将录音机劈得粉碎,这一刻,丁牧宸怒不可遏。

    “哟嚯~~~”

    樊异抽身急退,身躯化为一缕流光飞向群山,却只见群山之上升起了一道道巨岳王座,足足有数十道,那樊异哈哈笑道:“懂的自然懂,丁牧宸,这江南可是你,可是苏希然,还有他失落叶心中的奇耻大辱,不过你真敢面对吗?在我身后,足足有数十位来自各界的王座,你敢来?”

    “混账……”

    丁牧宸轻轻一摆长剑,身后斗篷飞扬,嘴角带着笑意:“此战生死无关,但父亲的心魔,由我丁牧宸一人斩之!”

    今夕何夕,他犹如流星坠地一般的冲向了远山,义无反顾。

    “帮丁牧宸!”

    林逸欣、林婉儿、东城月、苏希然等人纷纷化为流光冲向了远山。

    ……

    窗前,大家都以为喝醉,却没有喝醉的老丁,就这么凭窗看着远山,月光下,他泪流满面,此路艰难与困苦,心中憋屈与谁说?

    不足为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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