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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逼宫!镇压万人!(新盟主听雨10000贺)

    张翀入国都了。

    这在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荡,但是在官场上却引起了巨大波澜。

    比起沈浪入国都时的默默无闻,张翀入国都可谓是风光无比。

    太子亲自来到朱雀大门之外迎接。

    张翀的排场不大,仅仅只有几十随从而已。

    太子宁翼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张翀道:“这杯酒为张公洗尘。”

    张翀跪下接过。

    换成其他人,可能还会将这杯酒洒在地上,然后泪流满面说这杯酒先敬在地下长眠的弟兄。

    但张翀没有,而是直接接过,一饮而下。

    太子道:“张公辛苦了。”

    张翀道:“臣不敢。”

    太子轻轻把臂道:“张公这就随我入都,陛下还等着见你呢。”

    然后太子在前,张翀在后,进入了朱雀门。

    在朱雀大道上行走了一段时间。

    太子热情邀请张翀上他的车驾,张翀不敢僭越,而是选择重新回到自己简陋的马车上,跟在太子车驾之后,进入王宫。

    这还是张翀第一次走朱雀大道,他可不像是沈浪。

    沈浪视规矩如同无物,每一次都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道中央,根本就不管这大道只有伯爵以上贵族才能行走。

    当然郡太守也是能走的,只不过张翀尤其小心,从来都不会去走。

    这次是国君的旨意,他这才走到朱雀大道的中央。

    进入王宫之后,张翀先跟着太监去沐浴更衣,然后去国君的书房跪候。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国君才来。

    这位至尊怒气冲冲地进入书房内坐下,喝了一口茶,用力地顿在桌面上。

    他当然不是对张翀发火。

    明日就是恩科考试了,今天这群御史疯了一般弹劾沈浪,甚至已经暗讽国君。

    说什么百年以来都无此荒谬之事。

    那便是说我宁元宪是百年不遇的昏君咯?

    还说什么骇人听闻。

    说什么视圣人为无物,视科举之神圣如无物。

    总之就是要剥夺沈浪麾下那十一个乞丐的考试资格,并且丢入大理寺监狱。

    之前还仅仅只是让沈浪在圣庙面前跪下请罪,而这一次直接要求将沈浪也扔进大理寺治罪。

    可见人绝对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的。

    之前御史弹劾的时候还小心翼翼,但是见到宁元宪也不发火,装作未知的时候,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不但要求严惩沈浪,而且还要国君公开认错。

    宁元宪真是有心处置几个御史。

    但是恩科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最关键是这件事情他确实非常理亏,颇有几分心虚来着。

    加上和楚国的谈判越来越僵持,宁元宪心中仿佛窝着一股子怒火,发泄不出来。

    “张翀来了?你辛苦了。”

    张翀一丝不苟叩首道:“臣不敢。”

    宁元宪道:“白夜郡现在如何?”

    张翀道:“很好。

    国君宁元宪不由得一愕,张翀此人是非常保守的,他多说出了很好两个字,那可见是真的非常好了。

    事实上,白夜郡的情形真的超级好。

    沈浪做恶人,张翀做圣人,两人联手将白夜郡的天花疫情压了下去,将死亡率降到最低,而且把天花彻底封锁在白夜郡之内没有扩散。

    如今张翀在白夜郡,真的是万家生佛。

    连带着整个白夜郡的子民,心中对越国也充满了绝对的归属感。

    不仅如此,经过几场大战后,三眼邪马贼覆灭,其他匪徒也全部被沈浪坑死,西域流浪武士被沈浪杀光,所以忠诚于苏氏家族的贪官污吏也被沈浪杀光。

    此时的白夜郡完全是最干净的时候,甚至称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张翀道:“其中沈浪公子的功劳最大,若没有他,白夜郡也不可能这么干净。”

    国君讥讽道:“他这一把屠刀下去,把所有的腌臜全部杀得干干净净了,能不干净吗?”

    接着国君端起茶杯道:“楚国那边的谈判很麻烦,比想象中麻烦,之前答应好的,现在竟然也反悔了,楚王非但不道歉,不赔款,而且之前占领的堡垒,竟然也不愿意归还了。”

    张翀道:“这和南殴国的矜君有关。”

    国君道:“南边局势,很不好吗?”

    张翀道:“矜君所图非小,请陛下早做打算。”

    国君道:“不要遮遮掩掩,直接说。”

    张翀道:“臣觉得南殴国战场必须增兵。”

    国君皱眉,如今南殴国战场上,已经集结了四五万兵力了,还要增兵?

    不过吴楚两国已经结盟,就算这个盟约是假的,但吴王自顾不暇,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起战端了。

    所以,从北线调派两万大军进入南殴国问题不大。

    国君道:“你觉得要增兵多少?”

    张翀想了一会儿道:“十五万!”

    这话一出,国君顿时吓了一大跳。

    张翀这是疯了吗?

    十五万?

    当年吴越两国的倾国之战,动用的总兵力也只不过二十万左右。

    现在面对一个南殴小国,竟然要出兵十五万?

    张翀道:“我们在南边要面对的对手,不仅仅是矜君叛军,还有整个沙蛮族。有必要乾坤一掷,一举灭之,十五万大军甚至都有些少了。”

    国君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真的打不起大仗了,真的没钱了。

    国库欠了隐元会多少钱?

    不知道,但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明明知道隐元会和吴国勾结,谋夺雷洲群岛,国君也只能装作不知。

    上一次为了应对致命危机,他向隐元会又借贷了二百多万金币,虽然还没有花完。

    但如果按照张翀所说,增兵十五万到南殴国战场,那需要多少钱?

    天知道!

    顿时,国君把这个话题抛在一边。

    “你在天西行省做得很好,虽然是白夜郡守,但是还兼了天西行省提督,梁永年死了之后,这两个月你其实算是把天西行省中都督的事也做了。”国君道:“太子举荐你出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这个位置,差不多已经定了。

    张翀完全是众望所归。

    天下没有比他更加合适这个位置了。

    所以张翀入国都在民间没有引起太多震动,但是在官场上却惊起波澜。

    因为一个巨擘已经冉冉升起了,这已经不是新星了。

    此时谁也挡不住张翀崛起的势头了。

    诚然,在剿灭苏难叛军立头功的人是沈浪。

    但是那个人渣对这首功完全弃之如敝履,丝毫不在意的。而且所有人也看出来了,这个孽障害人行,但是民政不行,不是没有才能,而是没有耐心。

    所以,首功自然就落在了张翀头上。

    如今太子和祝氏家族首推的就是张翀,完全成为了派系的一面旗帜。

    天西行省中都督,虽然比不上天北行省大都督,也比不上天南行省大都督,但也是越国的四个封疆大吏之一。

    几年之后返回国都,进入尚书台成为宰相,已成定局。

    甚至很多人都能看到未来尚书台,祝戎是第一宰相,张翀起码排名第三宰相。

    未来巨头啊。

    命运这种事情真是难讲。

    几个月前张翀还在大理寺监狱里面等死,而且得了肠痈几乎必死。

    结果不但活了,而且得了一场这么大的造化。

    这如何不让人感叹万分呢?

    张翀虽然还没有回家,但此时他家中已经门庭若市了,上百名官员上门拜望,而且都送上了厚礼。

    张翀听了国君的话后,立刻拜下道:“天西行省中都督位置紧要,臣恐不能胜任。”

    国君道:“张翀,你也要跟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吗?”

    张翀直截了当道:“陛下若是让臣一定去,那臣当然遵旨。但若陛下没有绝对意志,那臣不想去天西行省任中都督一职。”

    国君不由得一愕。

    在他看来,张翀应该是一个官迷的。

    天西行省中都督啊,四大封疆之一啊。

    天越城中都督是宁岐,他是王子,不算数的。

    所以,张翀一旦做了这个官职,越国三大封疆之一。

    他竟然拒绝了?

    国君皱眉道:“为何?”

    张翀道:“臣不想和沈公子为敌。”

    国君惊诧,竟然是这个原因?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张翀竟然会拒绝。

    太子举荐张翀,那张翀一旦答应出任天西行省中都督,那就理所当然成为太子的铁杆嫡系。

    而且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职,非太子嫡系不能出任。

    因为天西行省北边还有一个大都督种尧,那是三王子的嫡系,就算是为了平衡,中都督也必须是太子一系的人。

    国君冷笑道:“沈浪那是胡闹的,他帮助宁政夺嫡八字都没有一撇,你或许想要和他为敌都没有机会了。”

    张翀额头贴地,没有再说话。

    国君道:“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天西行省中都督你不想要,可没有同样分量的官职给你了。”

    “是!”张翀道。

    国君挥了挥手道:“那你先回家吧,你家中只怕有许多人翘首以待。”

    这话其实是有些讽刺的,说张翀家中门庭若市。

    张翀叩首道:“臣告退。”

    此时,他心中叹息。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不可强求的。

    他张翀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国君虽然器重,但没有半分亲近之意。

    不过张翀也不在意,他内心也希望和君主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公私不分。

    像沈浪这种和国君打成一片的,他实在是学不来的。

    出了王宫之后,老奴道:“主人,回家吗?”

    张翀一想到家中的门庭若市,再一想之前得了肠痈的时候门可罗雀,就算所有人觉得他要死了,也没有人上门探望相送的情景,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回家了,去宁政殿下府上。”张翀道。

    老奴一愕道:“主人,那样可会得罪太子殿下的。”

    张翀道:“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还也不用怕得罪谁。”

    老奴道:“沈浪公子还没有回来。”

    张翀道:“那就在他家等着好了,听说他那里有许多好书。”

    就这样,张翀驱车前往了宁政的长平侯府。

    距离好远,张翀就见到宁政府邸外面人山人海,至少围了上千人。

    “怎么回事?”

    老奴道:“沈公子招了十一名乞丐为官,而且还要参加恩科考试,所以这些读书人,练武人就不乐意了,每天都有御史弹劾沈公子,每天都有人围攻宁政殿下的府邸,要逼着沈浪公子认罪,并且将那十一个乞丐送到大理寺监狱去。”

    “走后门!”

    结果到了后门,还是被围堵了很多人。

    “张公,是张翀大人。”

    见到张翀之后,人群顿时激动了起来。

    “张翀大人,您是朝廷重臣,您也是来谴责沈浪的吗?”

    “张翀大人,您也是名教中人,一定要为圣人讨回一个公道啊。”

    “沈浪不除,天理难容啊。”

    张翀不由得朝那人望去一眼。

    这个世界人那么健忘吗?

    沈浪在天西行省杀了多少人?这就忘了?

    张翀面无表情地上前敲门。

    一名女壮士开门,见到张翀,不由得惊愕道:“张公。”

    张翀道:“我来拜会宁政殿下和沈浪公子。”

    那个女壮士道:“宁政殿下和公子都不在。”

    张翀道:“那我就在家里等他们,可以吗?”

    女壮士点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她们把张翀迎进了府邸里面,因为在白夜郡战场,她们也曾经和张翀并肩作战,对此人无比敬佩,也知道他是公子至交好友。

    外面围堵的那些书生想要借机冲进来。

    顿时几十个女壮士猛地冲了出来,厉声吼道:“谁敢冲进这个门,我就把他的卵蛋捏爆!”

    她的手里抓着两个坚硬核桃,猛地一捏。

    核桃彻底碎裂。

    “你们要看清楚,是核桃硬,还是你们的卵蛋硬?”

    顿时,众多书生不寒而栗。

    ………………

    沈浪入国都了。

    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无数人蜂拥而出围观。

    沈浪带着几十骑,大摇大摆地走在玄武大道中央,完全不管僭越这种事。

    当然他身边还有宁政,也有资格走玄武大道了。

    大道两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沈浪你这个跳梁小丑还敢回来?

    后天就是恩科考试了,你不逃回玄武城,竟然还敢回国都。

    这一个月时间,沈浪不在国都,所以很多人传言他已经跑回玄武城了,灰溜溜滚蛋了。

    “沈浪,你的那十个乞丐呢?”

    “沈浪公子,我们有一个赌约,你可知道吗?”

    人群中有人喊道。

    本来这种时候沈浪是不需要理会的。

    但是他一招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沈浪走出马车道:“是吃屎赌约吗?”

    “对!”

    沈浪道:“我听说国都内有很多地痞泼皮和我立了一个赌约,所兰疯子和另外十个乞丐能够金榜题名,你们就吃屎十斤。若他们不能高中,你们就每人吐我一口口水?”

    “对!”

    沈浪道:“行,这个赌约我接了,拿上来。”

    武烈拿过来了一个长长的卷轴。

    上面还真的清清楚楚写着,若兰疯子,兰一,兰二等十一人在这次恩科考试中能够金榜题名,输者吃屎十斤。否则,就每人吐沈浪一口口水。

    沈浪道:“人无信不立,愿意和我赌的人,可以上来签字,并且按手印。”

    这话一出。

    全场轰然。

    你沈浪太过分了啊,你这等行径和破皮无赖还有什么区别?

    哪有半点斯文?

    宁政也非常无奈。

    他是正直保守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哗众取宠。

    而沈浪这等行径,简直就是毫无底线的哗众取宠了。

    但是沈浪这个人就仿佛有一种气质,不管他做出再荒谬的事情都可以接受,并且觉得不明觉厉。

    当然,不明觉厉这个词也是从沈浪那里学来的。

    沈浪这猛地亮出白纸黑字,国都的这些泼皮无赖反而退缩了。

    沈浪道:“怂了吗?不敢了吗?”

    “谁不敢呢?”

    一个胆大包天泼皮上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无数人蜂拥而上,足足有几百上千人。

    “还有没有人上来签字了?”

    “还有没有?”

    没有了!

    会上来签字赌约的,也只有泼皮无赖,普通正经人谁会来凑这种热闹?

    看热闹就行了,瞎掺乎是不敢的。

    收到这个签满了上千个名字的大白纸,沈浪返回宁政的长平侯爵府。

    刚刚回到家门口。

    嚯!

    人山人海啊。

    整个国都的读书人,练武之人都来了吧?

    “沈浪回来了,沈浪回来了。”

    “沈浪,你立刻去圣庙认罪。”

    “沈浪,你立刻将这十一名乞丐送到大理寺监狱去。”

    “沈浪,我名教弟子和你势不两立!”

    这一两千人拥挤上来,喊打喊杀。

    “沈浪,滚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沈浪,你竟敢羞辱圣人,竟然让乞丐和我们一起参加恩科考试,你这个天下罪人。”

    沈浪走出了马车,大声道:“诸位,诸位,你们不应该围攻我这里啊,你们应该去礼部,去枢密院,你们应该罢考,你们可以向礼部和枢密院提条件,若不取消兰疯子等十一人的恩科考试资格,你们就正式罢考。”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愕,然后一想,这话有道理啊。

    为了维护圣人尊严,为了维护科举神圣,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们可以罢考啊。

    我们有几千人,而沈浪一方只有十一名乞丐。

    只要我们威胁罢考,礼部和枢密院一定会妥协的。

    “走,去礼部,去枢密院。”

    “若不取消沈浪麾下十一名乞丐的科考资格,我们马上罢考。”

    然后,一两千人镇臂高呼,朝着礼部和枢密院去了。

    沈浪一行人,顺利进入了长平侯爵府。

    ………………

    “张公,您怎么在这里?”

    见到张翀,沈浪不由得喜出望外。

    张翀道:“家中门庭若市,不敢回去。”

    沈浪道:“您来得正好,您帮我看一篇文章。”

    沈浪挑选了一篇策论递过去,这是兰疯子的作品。

    张翀看了第一段,顿时惊艳无比。

    “好,好,好,好文章。”

    “竟然绝伦,振聋发聩。”

    然后,他继续往下看。

    一刻钟后,他就看完了,接着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沈浪道:“如何?”

    张翀道:“这不是沈公子的作品吧?”

    沈浪道:“张公如何得知?”

    张翀道:“沈公子的作品不太讲规矩,自由豪放,但是立意深刻。而这篇策论,开篇之语惊艳无比,但到后面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可是整篇策论却没有瑕疵,也没有错处,文字和句子都非常惊艳,典故运用地精确巧妙,但……就缺了那么一点。”

    张翀是国学大家,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兰疯子策论的缺陷。

    沈浪道:“这篇策论的水平,这次恩科考试能中吗?”

    张翀道:“绰绰有余,一定能中,这种没有错处,句子惊艳,断题精准的策论,最没有风险。”

    张翀说能中,那就一定能中了。

    沈浪道:“那能进入前三吗?”

    张翀想了一会儿道:“六成可能进入前三,不过第一名是绝对没有希望的。祝红屏的文章我看过不少,水平更高。”

    祝红屏,祝戎的第五子,国都第一天才少年。

    今年才十七岁。

    当然,若不是祖父和父亲两人压着他,几年前他就已经中举了。

    真真的才华横溢。

    不管是策论,还是诗才,惊艳四射。

    祝氏家族真可谓是人才济济,一家子不知道出了多少进士举人,这百年来光状元就有三个。

    一个是大乾王国的状元,一个是越国的状元,还有一个是大炎帝国的状元。

    这个家族势力横跨多国,完全称得上是大炎王朝的一个庞然大物。

    “高中是一定的,但是能不能进入前三,真的要看运气。”张翀再一次道:“这就是那个兰疯子的作品吗?”

    沈浪点头。

    张翀道:“不可思议,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真是绝顶天才。”

    接着,张翀道:“宁政殿下呢?”

    沈浪道:“怕您为难,所以没来见您。”

    在宁政看来,张翀是来见沈浪,而不是来见他的。

    宁政号称要夺嫡,但张翀是太子一系的重臣,若他宁政主动来见张翀,岂不是让太子怀疑,让张翀难办?

    张翀道:“五殿下真是君子。”

    接着,张翀道:“我刚刚拒绝陛下,没有接下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职。”

    沈浪道:“难为张公了,接下来只怕您就要遭受一场惊涛骇浪了。”

    太子举荐,张翀却拒绝了。

    这是打脸,这是要叛出太子一系啊。

    太子和祝氏家族如何能忍?

    对于叛徒,当然要想尽办法消灭并且打倒了。

    所以接下来,张翀一定会受到太子一系的强烈反扑。

    又要遭受一场劫难了。

    上一次是牢狱之灾,这一次就算不会有牢狱之灾,但是被泼脏水是一定的。

    具体会受何等劫难,就完全看国君的意志了。

    沈浪道:“张公放心,我会为您说话的,陛下虽然很烦我,但我的话他大概能听得进去。”

    张翀道:“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沈公子了。”

    沈浪笑道:“当然,我分量还是太轻了,卞逍公爵才是一语定乾坤之人,只要他开口,太子的反扑就会立刻停止。”

    张翀笑道:“看缘法吧,总之我张翀一旦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后悔。”

    ………………

    明天就是恩科考试了。

    一千多名书生冲到了礼部衙门,一千多名武人冲到了枢密院。

    顿时,礼部和枢密院大乱。

    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取消沈浪麾下乞丐的考试资格,否则我们罢考!”

    “取消沈浪麾下乞丐考试资格,否则罢考!”

    几千人齐声高呼。

    而且口号越来越统一。

    声音越来越猛烈响亮,隔着好几里地都能看到。

    见到这个阵势,原本没有参加这次恩科考试的书生和武人也纷纷加入。

    他们觉得我们也是读书人,也是练武之人,也要维护文武科举的神圣啊。

    最后,两个衙门聚集的人数加起来,超过了万人。

    这就是大事了。

    超级事件。

    书生和武人,一起围攻朝廷衙门。

    而且法不责众。

    礼部尚书,枢密院副使都不能做主。

    不过这两个大人物心中对沈浪此举也大为不屑,极是看不惯。

    沈浪你这个小畜生,仗着陛下恩宠,竟然让十一名乞丐参加恩科考试。

    你羞辱的可不仅仅是参加恩科的考生,羞辱的还是我们啊。

    礼部尚书可是当年的榜眼。

    枢密院副使种鄂也是当年的武殿试榜眼。

    二人亲自出面,分别安抚书生和武人。

    “你们放心,本官这就进宫,将你们的意志禀报陛下。”

    “相信陛下一定会有一个公论。”

    “维护科举尊严,维护圣人尊严,本官也义不容辞。”

    这位礼部尚书也算是正式表态了,表示自己站在众多考生这一边。

    前来围攻礼部衙门的书生们大喜。

    “大人高义。”

    “公道自在人心。”

    然后,为首的书生献上了一份万民册。

    上面密密麻麻有上万个读书人的签名,还有血手印。

    这是一份血书,慷慨激昂,足足千言。

    内容很简单。

    若不取消沈浪麾下那十一个乞丐的恩科考试资格,国将不国,科举神圣将威名扫地,国君威名扫地。

    不仅仅书生这边有万人签名的血书,武学监生那边也有。

    礼部尚书和枢密院副使,带着这两份血书进入王宫,呈给国君宁元宪。

    “陛下,已经有上万人围攻礼部和枢密院了。”

    “若不给这些人一个交代,只怕会闹出天大的乱子。”

    “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这群人只怕会罢考啊。”

    “一旦几千人罢考,那会酿成千古丑闻。”

    “陛下,为了我越国之声誉,为了科举之神圣,请陛下严惩沈浪,请陛下取消那十一人的考试资格。”

    “人心不克负啊,陛下!”

    国君宁元宪看着这两份长长的血书。

    上面密密麻麻上万人的签名。

    这是逼宫啊!

    这群读书人,这群武学监生,竟然逼宫?

    我宁元宪刚刚大获全胜不久,为了普天同庆,所以才开了恩科。

    结果你们竟然逼宫?

    本来宁元宪对沈浪恼怒得很,每日御史弹劾,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知。

    而现在上万人逼宫。

    他瞬间就怒了,立刻和沈浪同仇敌忾。

    所有的怒火全部倾泻到这些考生身上。

    “哈哈哈哈……”

    宁元宪大笑。

    “罢考?很好啊,很好!”

    “随便,爱考不考!”

    “下旨,恩科考试继续,哪怕只有一个人来考,寡人也认了!”

    “下旨,这一次罢考之人,剥夺所有功名,永生永世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出动禁军,胆敢围攻礼部和枢密院的都是乱命,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功名,全部殴打出去,冥顽不灵者,全部抓捕下狱!”

    国君强硬的旨意一下。

    顿时,所有读书人,所有武学监生瞬间就怂了。

    灰溜溜逃回家中。

    次日,恩科考试正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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