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站直播间,主线剧情频道。
【???????】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哪位业内的老兄来帮忙看一眼,这到底是真的还是特效……】
【不是业内也想说,全息投影如果逼真到这地步比真的神鸟打架可怕多了吧(沼跃鱼呆滞.jpg)】
【行吧,换成别的节目组请来火焰鸟和急冻鸟演打戏我会觉得他们诈骗,如果是冰见家族……好像也没啥奇怪的???】
【就,反正每年都被吓一大跳也是传统了】
【请急冻鸟好说,自家就有,火焰鸟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就是上个月有主播拍到的阿苏山那只吧】
【火焰之民家的鸟嘛,听说他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请来打个表演赛应该也不成问题】
【……所以这就是前两天烈焰谷宣布景区延迟开放的原因?】
【别提这茬了兄弟们,气死我了,机票都订好了告诉我延期】
【说起来还有人没看烈焰谷官号发的火焰鸟日常吗,强推身上挂满小孩吓得不敢拍翅膀变成走地鸡的那个视频hhh】
【我从没见过那么乖巧可爱好脾气的火焰鸟QAQ恨不得瞬间移动过去直接扎进毛毛里(羡慕到变形.jpg)】
【这么说来,请火焰鸟出场应该也是冰见家族临时决定的?】
【肯定啊,火焰鸟上个月刚醒,风雪战役的剧本按理说早写好了】
【所以这本质是彩蛋吗,还是广告植入hhhhh】
【哈哈哈广告植入还行】
【有道理啊,趁机给好邻居家的新景点,啊不新景鸟打个广告,合情合理】
【破案了,我就说怎么一丁点火焰鸟要出场的铺垫都没有】
【也没准是有铺垫,选手都没找着线索呗】
纵使南国的网友们早已见惯风雪战役的奇幻操作,冰火神鸟双双现身依旧令他们大为震撼。一时间各路人马纷纷涌入直播间凑热闹,密密麻麻的插科打诨填满了画面,都快要让人看不清镜头里拍的是人还是雪。
——当然,比起弹幕,恶劣的天气才是影响直播观看的罪魁祸首。
【不过说真的,这暴风雪天气拉风归拉风,太影响画质了……】
【急冻鸟演戏经验不足用力过猛了吧hhh我看有几个无人机都被吹跑了】
【近景也少,战斗都看不清,就见噼里啪啦一通闪光,北斗和卡尔浴血归来……】
【小问题,气氛到位了就行,等出了精剪版再研究细节】
【刚才还吓我一跳,想了半天那是真的受伤还是特效化妆】
【跟前几年一样呗,决赛场别的不管先给选手衣服里贴血包制造气氛hhh】
【这出血量要是真的早出大事了,但你再听听我们北斗哥的台词,气沉声稳抖都不抖一下的(拇指.jpg)】
【哎哎火焰鸟起飞了,要开打了吗!】
风雪山巅,苍蓝神域。
掌控烈焰的巨鸟缓缓升空。明亮的橘红色浸染了半边天,狂风与飞雪一退再退,倾尽全力也只能霸占山巅的一半。
仿佛正交火的军队一般,冷色与暖色在天空中交错、缠绕又碰撞,几乎将阴沉的天幕一分为二。而在那道变幻莫测的极光对面,五彩落霞徐徐浮现在天际线。
尽管丹羽之神已经飞上天空,仍然有一层半透明的火光守护着下方的人类。刺骨寒意被阻拦在外,没有一丝风雪能够触碰到两人的身躯。
小夜和卡尔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读出了些许愕然。
而令人诧异的展开还远远没有结束——在两只神鸟对峙时,又一道流光从天边落下。
那是一只羽毛鲜艳的烈箭鹰。它披着火星在山巅降落,两个人类从它的背上纷纷跃下——而无论是对于小夜还是卡尔,那都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刚才还很机灵的“炸象小分队”顿时傻在了原地,若不是顾及到直播还在继续,恐怕早就惊呼出声了。而意料之外的来客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脸色,昂首阔步地径直踏上冰封的苍蓝湖。
“赤红水晶被发动了。”身穿明亮红衣的中年男人说。他的面容依旧和以往一样严肃,语气也硬邦邦的,在此刻倒显得可信度十足,“一年前你们曾说过,要将赤红水晶永远封印,再不允许任何人踏上风雪山之巅——吾友,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很高兴能再见到苍蓝的神明……但现在似乎不是祝福你们的时候。”他身旁的少年垂下眼,视线焦点从天空中的急冻鸟转移到一片狼藉的雪原,和祭台上被冰封的人们,“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吗?”
小夜:“……”
卡尔:“……”
此时,饶是以整座风雪山上演技数一数二的两人都忍不住陷入了沉默。同样的感叹从他们内心晃晃悠悠地飘出。
靖睦先生,阳羽……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
被丢了一筐问号的火焰之民们依旧保持着那副忧心忡忡又充满使命感的神情,硬是把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的两人搞得满头乱码,心情也从决然赴险一路跌回戏台子上,再也凝重不起来。小夜只觉得骨折的腿都被他们吓黏起来了,一时不知该打招呼还是该跟他们一起编故事。好在卡尔即兴表演的业务能力过硬,很快便明白友人这是在帮忙打圆场,清清嗓子接过了话头。
“不,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快。”银衣的剑客轻轻摇头,面具之后沉重的琉璃色眼眸望向千疮百孔的湖泊。
“邪恶的魔法已经彻底侵蚀莫顿的心灵。他试图操纵过于庞大的魔力,最终被冰偶所反噬,令整个神域都被暴走的魔法造物所冰封。”
他三言两语便讲清了在山巅发生的一切。剑客仰起头,注视着高空中驾驭风雪的苍色神明。
“没有人知道神明为何会被困在冰偶腹内,更没有人知道祂究竟在湖底沉眠了多久。”少年握紧了沾染了血迹的双剑,“但如今,封印已解。作为冰神的眷属,我有义务让陷入疯狂的神明清醒过来,重新回到这片属于祂的大地。”
“——来自烈火之山的友人,你们愿意帮助我吗?”
遥远的高空中,冰与火的神鸟已经开始了争斗。
急冻鸟的意志似乎早已沉眠,残留下来的只有一丝朦胧的心智,和暴风雪般的暴虐与敌意,任何靠近它的生物都会被它毫不留情地冻成冰块。纵使丹羽之神的烈焰足以吞噬雪花,片刻后,暴走的情绪依旧压倒了身体本能的忌惮。
随着苍蓝的巨鸟振翅,无数冰刃在空中乱舞。天边落霞的颜色反射在坚冰表面,像是染了血一般凄厉又致命。
而与疯狂的急冻鸟不同,丹羽之神的火焰炽热却温和。它张开赤炎凝成的海洋,将冰刃与风雪尽数吞噬,没有一丝余波能够碰触到下方的人们。即便急冻鸟尖刀般锐利的羽翼已经近在眼前,它依旧只是谨慎地避过攻势,甚至刻意收敛了周身缭绕的烈火。
就好像是……生怕自己的火焰伤到对方一样。
——而在神明之间的厮杀中,这样“软弱”的行为无疑会令自身陷入险境。
当小夜一行人在火系宝可梦们的护送下来到祭台中央时,战局已经变得极其危急。阳羽与靖睦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两只火伊布从精灵球的白光中跃出。它们体格虽小,却能吐出一千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火焰,再强烈的暴风雪都不能使之熄灭。随着火焰旋涡凌空展开,整座祭台都被清透的火墙所包围,将被冰封的人们牢牢护在障壁之内。
来自烈焰谷的人们拼尽了全力,想要让他们的神明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战斗。但急冻鸟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仿佛要将积攒了数百年的憎恨与愤怒一并发泄出来一般,冰刃无情切割着天空,连它原本柔软的羽毛都在寒风中附上铠甲,变成了锋锐得能够切碎霞光与星火的武器。
天边的极光愈演愈烈,而落霞渐趋黯淡。在它疯癫的狂乱攻击之下,丹羽之神节节败退。
近乎小心翼翼探出的火焰并没有让苍蓝的神明清醒几分。它仿佛早已失去痛觉与危机感,任由赤炎烧灼它的羽翼,反而令火焰鸟无法放开手脚回击。一道道冰刃随着风暴而舞,将护身的火焰粗暴打散。柔软的黄色绒羽被切断,徐徐渗出刺眼的血色。
而这一刻,小夜猛然看到了——
往日环绕在周身的火焰散去,令神鸟的身躯裸露在风雪中。在它的胸膛上,有一道长长的、几乎要将它劈作两半的旧伤。
过去的回忆叫嚣着涌入脑海。小夜清晰地记得——那是五百年前的丹羽之神为了庇护自己的族人,用身体挡住冰光与雷击时留下的、险些夺走它性命的伤痕。
或许是那伤势实在太沉重,熔岩之中的长久沉眠并没有令它彻底痊愈。狰狞的伤口还盘踞在胸前,令神明每一次扇动羽翼都要承受撕裂般的痛楚,缭绕着焰光的眼眸也早已被沉沉的疲倦之色侵染。
从那个惊心动魄的拜火节至今,火焰鸟不过才苏醒了短短十几天。而面对失去理智的苍蓝神明,它甚至不愿意去伤害对方,只被动承受着一次次疾风骤雨般的袭击——对于旧伤未愈的丹羽之神而言,它又能支撑多久呢?
靖睦咬着牙抛出精灵球,似乎想要乘着烈箭鹰升空,以人类之身强行插足神明之间的战斗。不过,在他跃上宝可梦的背之前,异变陡生。
巨大的冰棱在空中绽放开来,正正阻挡住了火焰鸟的退路。猝不及防的神鸟背部撞到冰棱,身形停顿了一瞬;苍蓝的神明已经借机逼近,萦绕着寒气的趾爪狠狠按住火焰鸟的羽翼根部,令其动弹不得。
而在它的羽翼尖端,透明的坚冰覆盖、延伸,凝结成了令人遍体生寒的巨大利刃。极光之幕轻盈落在冰面,将冰之神真正的力量毫无保留地融入其中。
然后,闪着琉璃色光的冰刃对准了丹羽之神的胸膛。
当那可怖的武器被无情挥下的瞬间,时间的流动仿佛都慢了下来。
小夜清晰地听到阳羽的惊呼,靖睦的怒吼,和卡尔的双剑掉落在地的清脆鸣响。而在悲剧发生的前一秒,她却散去了掌心的晶蓝色光芒。
「我知道你正在注视着一切。」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那么,我愿意将这身躯、这灵魂暂时交托与你。」
「——人与神的羁绊不应被割裂,不是吗?」
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庞大的意念从“小夜”的躯体内部流淌而过,令人毛骨悚然、恐惧不已——但这一次,是她主动呼唤了「它」。
仿佛深海中的巨浪,又像是山岳在崩塌。大脑传来的钻心剧痛无法令异乡人动摇丝毫,她仰起头,任由莹蓝的光再一次从眸中溢出,扭曲着空气,也扭曲了时间与空间。
陌生又熟悉的「决意」在脑海中轰鸣着炸裂。那力量化作足以刺穿精神之海的尖刀,以雷霆之势激射而出。
当苍色神鸟的身形凝固在空中时,飓风般的痛楚席卷了小夜的意识。在近乎将人淹没的意念风暴中,一段来自千百载久远时光的对岸、不属于她的情感与记忆无法自控地涌入脑海——
就像十几天前,烈焰谷的旅人面对丹羽之神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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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的神明视线冰冷,漠然注视着巨石之下喧闹的人与兽。
深渊的爪牙已经一步步逼近。在无数次苦战之后,即使是高傲的冰之神也不得不承认,只有缔结盟约才能保护住他们赖以生存的世界。
只是,在光辉的巨石之下所书写的盟约,理应由最强大的人、最强大的兽和最强大的神共同签订。这是全世界最庄严、最神圣的宴会——什么时候有这种不堪一击的小崽子的一席之地了?
冰之神望着那抹渺小的鹅黄色,难掩眼中的厌恶之色。
——它还落在人类的头上!还被人类顶着到处跑!就算是自己的眷属,作为神明怎能如此不堪!
待宴席结束,结盟的人与兽们跃跃欲试地想要试探新战友的力量时,苍蓝的神明毫不客气地找上了它。
作为纵横三色大陆已久的生灵,冰之神的力量连山河都能冻结,更何况只是收拾一只幼年期的鸟儿。自称火之神的小家伙很快便被揍得满地打滚,一身美丽的鹅黄色羽毛沾满了灰尘,活似一只灰头土脸的乌鸦。
就凭你,也知道什么叫盟约?
苍蓝的神明嘲讽地看向它。
小小的鸟儿狼狈不堪,神情却并不慌乱。它仰起头,望着面前庞然大物般的蓝色巨鸟,却弯弯眼角笑了起来。
它说,我知道。
盟约的意思是,您是我的朋友。
战火在蔓延。
黑色的恶魔们在原本美丽的大地上肆虐。无数人与兽前赴后继地倒下,又有无数战士重新筑起防卫线。
没有哪个神明能允许属于自己的土地被如此践踏。苍蓝的神明饱含着愤怒一次次投身战场,它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疲惫与伤痕也逐渐刻印在身躯上再无法甩脱。
漆黑的荆棘张牙舞爪地逼近,而冰之神只感觉到身体发沉,连拍打羽翼都变得艰难。在它彻底力竭前,耀眼的火光划破了黑暗。
那火焰明亮、灼热、仿佛海浪般铺天盖地,根本不像是那样渺小的身躯能够释放出来的。危险的荆棘被烧灼殆尽,苍蓝的神明却沉下脸,眼中满是跳动的愤怒。
在敌人暂时退去的同一时刻,那小小的鹅黄色鸟儿当空坠落。若不是冰之神早有预料,不计前嫌地贡献出自己的后背,那家伙非得摔成一滩碎骨不可——幼鸟温热柔软的身躯与坚硬的苍蓝翎羽接触,显得那样脆弱易碎。
暴怒的冰之神在周围栽了几千个冰柱子,差点把热带地区变成寒带,吓得人们四散奔逃,都以为神明发狂了。
——不过是刚出生没多久,羽翼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居然妄想使用成熟的神明才能驾驭的力量?
愚蠢、鲁莽、不自量力。作为神明怎能如此不堪!
幼小的鸟儿从昏迷中睁开眼,还没回过神便迎来了冰之神劈头盖脸的训斥。呼啸着寒风吹乱了羽毛,翅膀尖甚至结了一层冰霜。而小鸟并不感到恐惧,它有些笨拙地抖抖羽毛,站稳身子,对凶巴巴的大鸟展颜一笑。
它说,早安。
很高兴看到您没事,我的朋友。
或许经过了很久,也或许只是短短一瞬。
盟约的签订者们获得了胜利。
他们牺牲了太多战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最终,敌人被驱逐,世界重归平静。
伤痕累累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将战火的痕迹一点点抹去。在无数个春秋的轮回中,年幼的火之神一点点成长。
苍蓝的神明无声注视着一切。那鹅黄色的小小鸟儿逐渐拥有了修长的身躯,宽阔的羽翼,和如呼吸般驾驭自如的炽热火焰。落霞是它的魂魄,星火是它的臂膀,即使置身于极光萦绕的寒地也丝毫不会黯淡了色彩;它的趾爪变得和冰之神一样锋锐有力,却连落地的动作都小心又轻柔,生怕踩坏刚刚长出的野花。
但旧时的敌人并没有被斩草除根。它们在暗中不断作祟,腐蚀着曾经牢不可破的盟约。当神与人隐约察觉了异状时,事态早已不可调和。
在太阳被阴影吞噬的那天,昔日的战友彻底反目成仇。
铺天盖地的情绪早已冲昏冰之神的意志。暴躁的雷光毫不留情地袭来,痛楚侵蚀了全身的同时,最后一丝温情也终于泯灭。
苍蓝的神明实在太愤怒了。它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战斗的,只想要将那碍眼的雷光彻底冰封。而跃动的烈焰只触及到它的思绪一瞬,便再度被海啸般的怒火所淹没。
作为旧时代的神明之一,冰之神向来都在最强的行列。因此,它理所应当地击溃了对手。
只是,待厮杀止息,被愤怒淹没的回忆才姗姗来迟,一点点回到脑海之中。
作为操纵寒冰的生灵,冰之神从不畏惧严寒与风雪。然而,此刻它却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它清晰地记得——那抹柔软的鹅黄色被冰刃狠狠撕裂,鲜血喷溅在漆黑的大地,那样的凄美而绚丽。
苍蓝的神明首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我究竟……对我的朋友做了什么啊?」
四季的轮回仍在继续。
昔日弱小的人类逐渐寻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逐渐在危机四伏的世界立足脚跟,再也不需要神明的庇护。冰之神本就不喜吵闹,它与人类的联系越来越浅,逐渐由备受信仰的神明变为传说故事里的符号。
渐渐的,连冰之神的眷属都只将它视作同住一处的邻人,甚至没有人再呼唤它旧时的名字。
它不再久居于冰柳生长的雪山,而是开始在世界各地流浪。没有了需要庇护的眷属,没有了束缚它的枷锁,冰之神可以轻易到达世界的任何角落。昔日栖居的雪山变成了众多落脚点中微不足道的一处。
只是,它很少靠近橘子群岛,更从不踏足阿苏山。
暮去朝来,居诸不息。苍蓝的神明无声飞过云层,注视着时光中的人来与人往。
——直到某一日,炽热的气息从南国的某座深山爆发。那一刻,所有旧时代的神明都察觉到了它的苏醒。
而激烈的情绪再一次淹没了冰之神——欢喜,庆幸,和巨大的恐惧。
仿佛慌不择路的逃亡一般,它展开宽阔的羽翼,向远离南国的极北之地疾行而去。
和平已经持续了太久。和生活在美丽大地上的人类一样,神明也早已失去战争时的警惕。当冰之神察觉到漆黑乌鸦不怀好意的身影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疼痛,昏迷,又再度清醒。它发觉自己被禁锢在狭小黑暗的空间中,强有力的羽翼被牢牢束缚,丝毫无法动弹。能够冰封大地的力量被一点点抽离,令身体渐渐变得衰弱无力,连思绪的运转都迟钝起来。
在无边的黑暗、寂静与痛苦中,只有远方那道滚烫又温暖的气息清晰如初——苍蓝的神明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靠近它。
神鸟合上眼,几百年来都不愿回想的记忆翻涌着席卷脑海,仿佛一场黑暗中的无声海啸。疯狂,冰刃,鲜血——和涌动在垂死的火之神眼中的,陌生又刺眼的愤怒。
越是生命长久的神兽,心灵便越是强大稳定。就算来自外界的某物在源源不断地吞噬它的精神力量,冰之神也远不该如此快地溃败。或许是它荒寂已久的精神世界难以对抗未知又过于磅礴的敌意,也或许……
它已经失去了与之对抗的决意。
「如果这是对我过去罪行的处罚,我心甘情愿。无论是折断我的羽翼、还是夺走我的力量都无妨。」
「只是……」
苍蓝的神明合上眼,意识沉入一片黑暗。
「别那样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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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靖睦&阳羽: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吗?去年、前年和大前年我们都来当了群演,只是把头发染白,又戴了绿色美瞳而已,就完全不会被认出来呢。(疲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