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下的哪里还能算作是脸。
双眼空洞,眼珠被剜,一脸的黑皮。简直就像是中了毒发黑的骷髅。
天帝不喜如此丑陋面容的人出现在紫宸殿,有些不舒服的问:“你是何人?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循着声音跪下:“回陛下,奴婢就是缃宵宫消失的宫娥香儿。”
“啊!”“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诸仙发出吃惊声音。天帝不得不再一次咳嗽制止:“香儿,你继续说!”
“是,陛下。奴婢这张脸是被人用毒水毁掉的。”
天帝眉头紧锁已然动怒:“是谁?”
香儿闻言似想起了可怕的事情一般,胸膛不停上下起伏:“是祈岚公主。是她毁了奴婢的脸!还偷偷将奴婢囚禁在她宫殿的水牢里!若非殿下相救,奴婢恐怕早晚会死在祈岚公主手里!”
“怎么可能?祈岚可是鳞族的公主。怎么会行如此恶毒之事?”一众神仙根本不相信香儿所说。
“是她,就是她。大殿下可以作证。”香儿哆哆嗦嗦想要指向白玺,却因为瞎了眼根本看不到,只能到处胡乱指。
白玺拱手道:“禀父帝,儿臣确实在祈岚宫殿下的水牢里找到了这名宫娥。当时他被禁锢了四肢无法动弹。封了口鼻无法言语。双手双脚已经被铁锈沾染,的的确确是被囚禁一段时间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一般宫娥失踪范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处理。若换做平时倒也罢了,如今整件事在紫宸大殿被揭穿。
即便想要掩饰过去,也掩不住悠悠之口,于是天帝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想了半晌,计较个中得失天帝不得不传召。
“传祈岚公主来紫宸殿!”
天帝冷声吩咐,仙官儿一溜烟儿跑出去,很快便带着祈岚公主来到紫宸殿。
祈岚还是一副大小姐模样,脸上挂着我是鳞族公主我怕谁的表情。
只是看到天帝才有了三分惧意,稳扎稳打行了一礼!
天帝看不出喜怒,吩咐了起身后指着香儿道:“祈岚,朕来问你。这个宫女你可认识!”
祈岚顺着天帝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马哇呀一声大叫出口捂着眼连连摆手:“这是什么鬼东西!”
香儿一听这声音当即嚎啕大哭:“就是她,陛下,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是她害得我。求陛下为我做主啊!”
祈岚根本不愿再看香儿骇人的面容,可是听她说自己是凶手,祈岚还是别过头去反驳:“你这丫头不要胡说。本公主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害你做什么!”
香儿狠狠啐了一口:“呸!你记恨大殿下倾慕司命神,刚好司命神说过谁要是谣言中伤便要让他神魂俱销。当日奴婢也在场,你想借此机会害我来陷害司命神。”
说完,香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刚才说的这些话,当日奴婢的几个姐妹都在场。可以证明奴婢说的绝无虚言啊!”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害她!”祈岚百口莫辩,不停扫视紫宸殿内的人,希望有一个能出来为自己说话。
白玺见此又追问一句:“祈岚,你宫殿下的水牢你可知道?”
“什么水牢!我不知道啊!”
“可笑!自己的宫殿有什么,你作为一宫之主竟然不知?”风神听不下去了,说出众人心中的想法。
按照常理,水牢这么大的东西又不是绣花针一般不起眼,作为一宫之主怎会无知无觉。所以任凭谁都觉得这是祈岚故意装傻推卸责任的说辞。
可再怎么说她也是鳞族公主,即便犯了罪过,只要不是反出天族,都会从轻发落。
果不其然,正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天后凤驾到了紫宸殿。
众仙不免要行礼参拜一番。
天帝挪了挪身子给天后让出位置,待天后坐定才问:“天后来此所为何事啊!”
天后莞尔一笑几多慈祥:“陛下,臣妾来此自然是为了祈岚。听说她做了错事。我这个做姑姑的理当亲自审问!”
说完,天后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香儿:“大胆奴婢。我来问你,你当真亲眼看到祈岚公主毁你面容挖你眼珠吗?”
香儿唯唯诺诺,竟然开始畏惧。不敢开口说话。
天后继续哼笑道:“你给本座看清楚了,你要状告的是鳞族公主,是我这天后的亲侄女。诬告天亲贵胄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过?”
香儿闻言浑身一震,结结巴巴开口道:“回天帝陛下,天后娘娘。奴婢双眼被人挖去,只听到祈岚公主声音,所以才说是祈岚公主。如今想来并不能确定是祈岚公主。”
“母后。”白玺有些急切的呼喊,天后瞪了一眼:“闭嘴。祈岚所住宫殿是本座赏赐的,之前更无人居住。短短时间里祈岚那里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建立水牢?难道众仙神想说本座在宫殿里私建水牢吗?”
“儿臣不敢!”“臣等不敢!”
天后压制住众仙,缓缓回头看着天帝:“陛下,臣妾要说的已然说了,请陛下圣裁。”
天帝低头转眼想了想道:“虽无证据证明祈岚公主是凶手,却也是嫌疑最大。依朕看不如这样,祈岚公主禁足鳞族百年不得入天界。再赐一双慧眼与能恢复容貌的雪山圣水给这宫女,往后留在九耀星宫做一个星使如何?”
天后满意的点点头:“但凭陛下做主!”
做星使自然比宫女好上千百倍,何况还能恢复容貌和双眼,香儿自然情愿非常的,当下叩头:“谢陛下,娘娘!”
苦主已经接受,旁人便没有理由多说什么!于是一桩公案就这么轻易了结。我这自始至终被谣言冤枉的人竟没有丝毫被提及。
也算第一次体会到谣言猛于虎的滋味。
即便是仙家也能不例外,想想前些日子这些人一个劲儿的传谣,如今真相大白一个个的装聋作哑,实在可笑。
“司命神!你受委屈了。朕自会让谣言停止还你清白。只是袭击你的黑衣人想必不是祈岚。她的法力修为绝无法对你造成伤害,这样吧!让白玺继续追查,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