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长吁一口气说道“唉!今天怎么这么不顺呢?得了,赶紧找个偏僻的饭馆吃口饭,吃完赶紧离开这地方吧。”
三人摸边打蹭,千挑万选,终于在城边一个窄巷子里找了个门面不大的馆子,天初心想,这么僻静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这回总能安安稳稳吃顿饭了吧?可别再出事了。
俗话说,这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能打脚后跟,真是怕什么还就来什么,三人进屋刚一落座还没等点菜,这屁大点儿的小馆子就吵吵嚷嚷涌进来了一伙人,说来也巧,这伙人偏偏还是天初三人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打头的这人一撩帘,脑袋往里一伸,天初三人回头一看,六目相对,四声惊叫过后,呼啦涌进来一大群挥着大刀的人,将这小馆子堵得水泄不通,半句废话都没有,只听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天初三人和这伙人就开打了。
由于这地方太小,还有吃饭的无辜百姓,天初三人打得畏首畏尾,可这伙敌人可不管那个,轮着大刀片就一顿胡砍,吓得百姓四处乱逃就把三人给冲散了,混乱中两把大刀就架在了天初的脖子上。
“住手,再动我就砍死你们师父!小兔崽子,可算让我逮着你们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今天又落到我的手里了,真是老天有眼,我看你们还往哪跑?”这人用断了的手腕蹭掉打斗中糊在脸上的蓝长巾,叫喊道。
看着被夹在两片大刀中天初的脖子,云飞和云真只能束手就擒,三人被这群人把武器抢走,捆了起来押着又回到了之前他们经过的那个长虹镖局,断了俩手腕的镖头,没走正门,从偏门绕进去直接把三人关在了镖局后院的地牢之中。
为了防止三人逃跑,这断腕镖头将三人用铁链锁住,尤其是云飞,他锁了十几根铁链直到把云飞捆得就剩下一个脑袋他才稍微安了点心。
镖头带着云飞的七星剑,天初的八卦镜和装有鬼将军的天罡葫芦,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们给我老实点,等我办完事,再来收拾你们!”然后留了几个人看守牢房之后他就离开了。
“这下惨了!谁也指望不上了。”天初顿时心生绝望,看着被捆得死死的,和他一样连一根粗铁链都挣不开的云真,和被十几根粗铁链几乎捆成了粽子拼命挣扎的云飞,他真懊悔因为怕受伤的鬼将军救人心切而擅自冲出葫芦而再度受伤,他在葫芦上贴了一道封符,这断腕镖头吃过一次鬼将军的亏,肯定不会再去打开那葫芦了,更不会去揭那道符,只要符在,鬼将军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
对付鬼怪天初有的是办法,可是活人他就束手无策了,三人被关在三个牢房又没法商量对策,云飞挣扎得太猛,挣断了几根铁链,马上就被看得牢房的人又重新加上了新的铁链,并且拿刀看着他,叫嚣只要他再动就要杀了他,云飞虽然生气但是他也不傻,只能老实地呆着了。
暂时没有了主意,天初观察了下这地牢的情况,想找找还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这牢房高近两丈,宽逾三丈,长六丈有余,中间是走廊,两边各四间牢房,天初和云真被关在走廊左侧的第一间和第四间,云飞一个人被关在走廊右侧第三间牢房内,牢房是用手腕粗的铸铁焊制而成的,看这强度,天初感叹就算云飞挣脱铁链也未必能出得了这牢房。
再看头顶,他们被押进来的时候,天初就特别注意了一下,从地面到牢房是厚达七尺的巨石牢顶,一旦将通向地面的石门关闭,这里俨然就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地下密室。
“弄这么结实,这是要关什么怪物的?”天初不只纳闷,心也彻底凉了,因为他已经得出结论了,那就是只要没人放他们出去,他们是绝对出不去的。
“轰!”沉重的石门开启了,没有照进光线,看样外面天已经黑了,断腕的镖头并没出现,而是下来了五六个小兵,是来换班的。
交接的时候他们口中的谈话内容让天初听得浑身一激灵。
“上面怎么样?还喝着呢?”牢里的小兵见了刚来的小兵就急切地问道,看样他是早惦记着外面了。
“那是,咱总镖头高兴,帮里兄弟也高兴,这不催着我们赶紧换换班,让兄弟们都乐呵乐呵。”
“总舵主就是好,啥时候也不忘了兄弟们,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总镖头,那才是个真英雄!听说这趟往波斯国运镖非常太顺利,我估计这些土匪一听咱长虹镖局总镖头的名号,就吓得不敢出来了吧,哈哈。”
“那是啊,你别说这趟镖可是收获不少,不但将货物顺利运出,回来的路上总镖头不知在哪又得到一把宝剑,刚才我可亲眼看见了,真是个宝贝。”
“宝剑?”
“可不是吗,叫啥名我是没记住,光记得总镖头说了,此剑乃是道家的至宝,了不得的东西呐。”
“那我不和你唠了,我得赶紧去瞧瞧,你看好这三个道士,孙镖头的俩腕子就让他们折的,一会孙镖头估计就来了。”
“行,你放心,我肯定看好。”
宝剑?道家至宝?难道是纯阳剑?天初激动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感叹幸好被抓了进来,如果真的是纯阳剑,那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呢。
天初此时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断腕的孙镖头了,这一晃过去十几年了,尽管他去过许多地方,也得到过一些线索,可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如此接近过纯阳剑,他恨不得现在就能亲眼看看那把剑,到底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纯阳剑。
天初等啊等啊,不知是过了多久,孙镖头依然没有出现,他对宝剑的热情已经被慢慢袭来的困意一点点消褪了,那几个看守他们的小兵早已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响鼾,听得人更想睡了,天初看着眼前的铁栏,一根变两根,两根变四根,最后全都模糊成了一片归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