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两个没东西吃,虹儿会不会扛不住?云真和怜星都来了,他们两个怎么还不来?难道说他们已经……
天初不敢想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两人能看到他们的烟火信号。更新最快
天初把刚才熄灭的火重新点燃,天已经晚了,三人烤着火,谁都没有吃东西,天初已经计划好了,他们每人每天只吃一小块肉干,只要能保证活着饿不死就行,食物尽量留给云飞和虹儿,他们更需要。
因为黑猩猩父子被小狸猫吓得不轻,估计它们也不敢再来了,三人也可以放心地休息了。
这一等又是三天,云飞和虹儿杳无音讯,每天夜里天初都会看看天上的月亮,让天初惊讶又无奈的是,月相不但没有由亏转盈,反而由盈转亏了,难道时间走着走着又倒流了吗?
望着头顶由上弦又变成朔的月亮,天初心中五味杂陈,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却又如此的真实,时间和空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错乱,天初有时候真的搞不清自己经历过的这些事,到底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
在山顶前前后后等了快十天了,附近能烧的东西他们都烧得差不多了,天初也实在等不下去了,决定去找云飞他们。
在森林里众人早就转了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天初来时的路和云真来时的路他们还记得,除了这两个方向之外,他们随便选了个方向就下山了。
每天只吃一小块肉干,三个人仍旧一直处在饥饿的状态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云真吃树叶吃习惯了还是吃上瘾了,他一感觉饿得难受的时候就去采点树叶来吃,吃得脸都绿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而天初选的这条路又不同于他来的那面坡那么缓,十分陡峭险峻,站着根本走不了,只能蹲着往下蹭,而且这山坡不仅陡,石头还多。
又长又尖,大大小小的乱石头犬牙交错,十分难走,三人得时时小心谨慎,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惨了,准会被这些尖牙一样的石头笋扎死不可。
这些石笋不仅尖,石笋之间缝隙又深又窄,一不小心就会挤住脚,走不多一会儿就把众人累得不行了,但停下来休息还没地方坐,坐下扎屁股,只能坚持爬到分散在石笋堆中的巨石上靠一会儿,歇够了继续往下蹭。
“哎呀我的师父啊,你可真会挑地方,与其走得这么费劲,都不如绕个远下山了。”云真一面抱怨一面小心翼翼地往下蹭。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开始的时候怎么不说呢,现在下一半了你才说,要不你就再爬上去绕远,要不就把嘴闭上!”天初的脚又被挤住了,一边往外拽,一边没好气地训云真。
“行了,我不说还不行吗?还是省点力气爬吧,反正你又不给肉吃。”云真捂着饿扁的肚子撇着嘴说道。
“师叔,咱到那个大石头那里歇一会儿吧。”怜星爬不动了,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块巨石说道。
“行,云真,你扯着点怜星,她要是摔着了我唯你是问。”天初应了一声,就向那巨石方向移动。
“这还用你说,太小瞧人了。”云真嘀咕了一句,扯着怜星也往巨石那去。
也就十几步的距离,三人蹭了好半天才到,还好这巨石够大,表面也算平整,三人可算有个歇脚的地方了。
怜星和天初靠着巨石根坐了下来,倚着巨石闭眼休息,可云真就是矫情,明明累了,还非得要爬巨石顶上躺着不可。
“你就这么折腾,给你吃多少东西你都攒不下,在下面好好坐着得了,折腾什么呀?”天初就是爱管闲事。
“师父,这你就不懂了,能躺着为啥要坐着,不懂享受。”云真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上爬。
“那你给我小心着点,这要是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天初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太太,云真最不爱听这个。
云真轻功好,上个几人高的石头简直跟玩儿似的,等他爬了上去,伸展四脚这么一躺,舒服得就开始哼叽了,不停变换着姿势,都不知道怎么得瑟好了。
云真趴在巨石上,像个乌龟一样往前蹭,想俯瞰一下下面的情形,他爬到边上一伸头往下一看,不禁大叫了一声。
“云真!”吓了天初一跳,以为云真掉下去了呢,一站起来看见云真还趴在巨石之上,以为他是在恶作剧,顿时火冒三丈。
“云……云云飞!”云真呆愣地看着巨石下面,激动得都嗑巴了。
“云飞师兄终于来了吗?他在哪?”怜星一听云飞,马上高兴地往巨石边上蹭,想要看看云飞走到哪了。
天初更兴奋,心想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还是来了,他这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可等他伸头往巨石后面一望,从远到近,除了木就是石头,哪有人影啊?
“云真,你太不像话了啊,能不能别胡闹,这是开玩笑的事吗?”天初知道真云讨厌,却没想到会这么讨厌,这回他可真生气了。
云真没说话,迅速从石头上滑了下来,来不及跟天初说话就沿着巨石绕了过去。
天初看云真那表情和急切的劲儿,他就意识到云真的真正意思了,他赶紧冲怜星一招手,也随着云真绕了过去。
果不其然,天初发现奄奄一息的云飞和虹儿倒在了巨石的后面,刚刚被巨石挡住视线,天初只看到远处,没想到他们俩竟然藏在这里。
虹儿仍然绑在了云飞的背上,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虹儿的衣服上都是血迹,看血迹的形状应该是抹上去的,天初猜想这大概是云飞为了保护她不被虫群攻击抹上去的。
两人趴在地上,姿势是向前爬着的,身后拖了一道已经不太新鲜的痕迹,看样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们浑身脏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头发上沾满了烂叶和草根,尤其是云飞,手都被磨破了,看样他是一路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