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地看向天初,用目光询问他的答案,天初叹了口气说道:“这还是跟朱雀有关,朱雀是镇守一方的神灵,掌管着南方的一切,可朱雀没有重生,这南方等于没有了神灵,所以这世间就乱套了,比如说会出现盘龙岭恶鬼盘踞,又比如说天不降水,这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异象都出来了。”
“那天不下雨了,咱们上哪接雨水去,这不是胡扯吗?朱雀不重生就不下雨,不下雨它就重生不了,这……这这叫什么事啊?”云真一拍脑袋,懊恼地叫道。
“那我们就只能走另外一条路了。”白月叹气道。
“什么路?”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求——雨!”白月一字一顿地说道。
“怎么求?”天初傻眼了,他是个道士,捉个妖杀个鬼的可以,可求雨这事他就不懂了。
“求雨的法事我可不会,那可不是凡人能求来的,得有通达天意的异能人士才办得到,估计咱们这几人是没戏了,再说连祈雨的咒文咱们都不晓得。”白月一摊手无奈地说道。
“那你是啥意思?”天初搞不懂了,既然白月不懂求雨又提求雨,这是在闹哪样。
“虽然求雨的法事咱们做不了,但我还有个想法。”白月转而一笑说道。
“说来听听。”天初又来了精神。
“这南方面积如此广大,不是哪个地方都有凤凰城这样好的条件,也不是哪都有河,必定会有干旱的地方,如果一个地方连续干旱下去,搞不好就会出旱魃了。”白月说道。
“师叔你可太聪明了,旱魃死,天必下雨!”云真一拍手兴奋地叫道。
“那要是没有旱魃怎么办?”怜星傻吧啦叽地泼了一盆冷水。
“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不找怎么知道没有呢?别说丧气话,走走走,赶紧下山,找旱地去!”白月把怜星的头一扭,推着她往山下走去。
寻找旱地并不难,出了凤凰城之后,这一路上路过的村庄,但凡不在水边的无不赤地千里,土地干裂民不聊生。
已经有许多的村子成了荒村,人早就跑光了,还有的村子整村迁移,甚至连祖坟都一起刨走了。
天初真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希望这世间还有旱魃存在。
其实他们想得过于理想,过于简单了,区区三十年对于旱魃的形成时间来说简直太短了,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众人一开始兴致勃勃志在必得,在数天的打击过后,信心已经几乎被磨没了,对白月这个“好主意”已经不抱希望了。
身上的水已经喝没了,干燥的大饼就算掰成再小的块,嘴里少得可怜的唾液也不能把它揉软,咽下去都喇嗓子,又渴又饿,嘴都起了干皮。
天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满眼都是枯黄,树木干燥迸裂,遍地白草黄沙,烈日炙烤着龟裂的大地,把最后一丝潮气都抽得干干净净,地面上刮起的干风摧残着众人的皮肤,不断地掠夺着他们身上的水分。
众人已经一天没喝水了,距离最后一次看见河还是三天之前的事了,再往回走已无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挨,希望运气好能找到水源。
没有水喝,干燥的饼又咽不下去,被缺水折磨的众人像被晒蔫的小草一样,耷拉着胳膊,垂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扑通!”虹儿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了。
云飞背起她继续向前走,谁都没力气抱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时都有晕倒的危险。
终于看到了一块矗立在荒地上的巨石,众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巨石的阴影里坐下,终于有个晒不着太阳的地方歇着了,要不然不累死也要晒成人干儿了。
众人垂头耷拉脑袋地靠在一起昏昏欲睡,真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都怪我,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咱们不会渴死在这儿吧?”白月半眯着眼,头靠在石头上虚弱地说道。
“别胡说,天无绝人之路。”天初想安慰白月,实在是没力气多说话了。
“我真的走不动了,感觉自己快死了,我已经出现幻觉了,好像听到了号角的声音,是不是从阴间传来的,在勾我的魂呢?”云真有气无力地嘟嚷着。
“也来招我了,咱俩一起走吧。”怜星也听到了,头一歪靠在云真身上说道。
“师父我也听到了,可我还不想死,我爹娘说过我们灵狐的寿命是无限的,我就算不喝水也不会死的呀。”瞳灵本就是灵兽,就算不吃不喝也可以活着,所以他其实并没受什么影响。
天初扑楞一下坐起来了,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惊道:“这不是幻觉,是真的有声音,你们听!”
众人被天初这么一说,也都坐直了身子提起精神仔细去听,果然听到了号角声还有钟鼓的声音,这声音庄严肃穆,好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真有点像招魂的钟鼓声。
云真从巨石的阴影里爬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他绕过巨石站起来一看,顿时惊呼了出来:“师父!你们快来看!”
众人闻讯纷纷绕过来一看,就见热浪滚滚的地平线上,一座被气浪扭曲的小城赫然出现在眼前,有许多彩色的布条随风飘扬着,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那座城里有人,而且在举行什么仪式,这么热闹,城里一定有水!”云真兴奋地大叫,一下子来了精神。
众人看到了希望,又燃起了斗志,互相搀扶着,拖着半条命朝那座彩旗飘扬的城中走去。
不算远的距离,众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进了城之后街道上没有人,家家房门大开,全是空的,号角声一拔一拔地响起,从城中心传来,还能听到人群整齐的呼喊声。
城中心是一座巨大的雕像,一人多高的石台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立着一个半人半蛇的女性雕像,那女人巨大的青黑蛇身盘踞在石台之上,上半身半裸着一手舒展一手飞扬,像是在洒水的动作,女人身姿婀娜曼妙,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