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能不能给这孩子看看病啊,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可他跟我儿子年纪差不多,我一看他我就……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一定是离开家乡受了很多苦,死在外面太可怜了……太可怜了……”老婆婆一提起白桀就联想到自己儿子了,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婆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活他的,只是我得把他带走,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等他康复了回来看你。”白月紧紧抓住老婆婆的手说道。
“行行行!只要能救这孩子,咋地都行!你们不用管我,别看我老了,身体好着呢,快走吧。”老婆婆一听白月能救活白桀,赶紧退出窝棚给白月让路。
白桀虽然不胖,但比三人都高,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一身的腱子肉,死沉死沉的,白月和怜星两个人都没能抬动他,还是少兰进来把他扛出去的。
少兰打了一声呼哨,不一会儿祸斗就来了,她把白桀放上去,自己坐在他身后扶着他,坐好后转头跟白月说道:“我先带他回。”
“路上小心。”白月应了一声,随着少兰的一声呼喝,祸斗轻盈地避开所有障碍物,几个跳跃消失在了黑夜里面。
白月拉着怜星跟老婆婆告了别,老婆婆立在空荡荡的窝棚前,望着二人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叹了声气,低下头缓缓地张开了手,里面是白月塞给她的一锭银子。
少兰扶着白桀骑着巨犬祸斗,在灯火辉煌的街头狂奔,时而飞越人群,时而蹿房上树,速度飞快,而且悄无声息,像一道魅影一样一闪而过,引得众人惊叫连连。
伴着路人的一路惊叫,少兰停在了酒楼的门前,祸斗则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少兰扛起不省人事的白桀直接走进了大堂。
一进大堂,又引来了宾客的一阵哗然,掌柜的本来就有点怕少兰,现在看她扛个人进来,把他吓坏了,根本没敢上前,躲在柜台的后面瑟瑟发抖,以为少兰杀了个人。
天初四人走在街上,就听大街小巷的人群都在讨论一个骑着巨犬的蒙面女杀手。
听他们形容的是少兰没错,可听到她还带着一个死人一路狂奔,用老百姓的话说,就跟赶着投胎似的,这可把天初他们吓了一跳。
难道说,有谁出事了?
四人狂奔起来,尤其是云飞,扛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还能步步生风,着实又把老百姓惊了一把。
“这就是白天那些没带香包的新来的人吧,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人有问题,你们想想,自从外面闹了灾之后,江州城都快两个月没人进城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杀手跟他们是一起的,这刚来第一天就杀了一个,以后会不会也对咱们下手啊?”
“你说的不对,我刚才看过那个死人了,不就是前段日子死在贫民窟的那个吐蕃人吗?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就是,别乱说话,我看清风镖局的孙镖头,好像跟他们关系不错啊,你们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小心清风镖局找你们算账。”
“算了,管他们是什么人呢,如今这世上不太平,还是求小神仙保佑,踏实过好咱们的日子得了,散了散了!”
……
四人跑到酒楼门口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他们哪有心思休息,直接就冲了进去,那掌柜的一见天初回来了,赶紧跑过来大喊道:“官爷,你快上去看看吧,你们一起的那个黑衣姑娘,她……她杀人了!”
宾客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向这边看了过来,时不时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她们人呢?”天初喘着粗气问道。
“在,都在!那黑衣姑娘先回来的,带着一个死人,后来那个白……对!白月姑娘和小胖姑娘追来了,她们俩回来之后急匆匆地就上楼了,到现在也没下来,我怕……会不会……”吓得掌柜的脸色铁青,他的意思白月和怜星已经遭了少兰的毒手了。
“坏了!”天初脸一白,大叫了一声,四人就往楼上冲,所有的宾客都拥了过来,挤在楼梯下面抬头往上看,等着看热闹。
天初倒是不信少兰会是杀人狂,更不信她会把白月和怜星怎么样,但所有人都说少兰带着一个死人,死的这人是谁?
不管谁的口中都没有提过多玲?她在哪?难道说……死的那个是多玲?天初已经不敢想了。
天初吓得心直哆嗦,突然感到浑身无力,腿一软,脚下一步踩空,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引得楼下一片惊呼。
天初跑到门前刚要推门,正好白月走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白月往后一仰差点摔倒,还好被天初一把拉住给扯了回来。
看白月的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担忧,天初的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她怎么样?”
白月惊讶地看了天初一眼,然后歪头看到楼下一群看热闹的,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掌柜的跟你说了,唉!情况不乐观,我刚刚给他输了真气,喂了药,能不能挺过去还不知道呢,今晚我和怜星轮流照顾他,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怎么……怎么会这样?本来好好的,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天初握了握拳头,恨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见到的时候就这样了,那时候天都黑了,我们只能先带他回来了,治伤要紧。”白月解释道。
“你们和多玲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不在一起,要不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天初责怪白月道。
白月一愣,开始有点懵,但她想了一下又生气了,“你又不是不了解多玲的脾气,她想走谁拦得住她,再说了,多玲就是在我们身边,又有什么用?事实已经是这样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天初也不想跟白月发火,他只是太内疚了,他急得原地直转圈,但他什么忙也帮不上,无助地蹲下身子,抱着头绝望着。
这时候身后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开了,天初哪有心思去看新住进来的人是谁,愁得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