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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为食奔波

“那好吧,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也可以四处去走走,四处去看看,本来我们还有几个人的,不过他们一起去打猎了,晚上我就带他们来和你认识认识。”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石脑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晕红。

    “如果有什么不理解的,你可以来问我。”

    闻言,有根笑了。

    笑容的很复杂。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把我不知道的说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将问题好好的参详,参详。”

    说完,有根转身离去了,留下了挠着后脑勺,看着有根背影,有点呆滞的石脑。

    一边走着,有根一边大声地道:“我先去外面走走。”

    “那你就转吧,这附近没有什么危险,但也不要走远啊,最重要的是不要进林子。”石脑向着有根渐远的背影挥着手,大声的说道。

    “。。。。。”有根无言的摆了摆手,窜入了野地里齐腰的野草中。

    “真快啊。”看着迅速归为平静的草木,放下挠后脑勺手臂,石脑笑了笑。

    “动作还真是敏捷。”

    有根矮着身,急速的穿梭在深密的长草中。

    在经过一片矮地时,有根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有根抬起脚,看向了脚下。

    他的脚下,有一截枝干。

    那是一截湿木。

    长满青苔,呈泥浆色的木体上,有三道裂纹。

    从被自己踩裂的裂口处,有根清楚的看见在在朽烂的树干内,有很多昆虫。

    白色的昆虫。

    有根以前在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中,知道这种昆虫叫做白蚁。

    但有根并没有注意这种无脊椎的虫类。

    有根注意的,是那截湿木。

    注视着潮湿树干的表面上,留有鞋印的地方。

    有根伸出右手,用食指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鞋印,然后站起身。

    将拇指放在食指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从手指尖端传来的湿热。

    有根抿了抿嘴,咽了口吐沫,轻声道:“有货,晚上有着落了。”

    两个时辰后,装载着数袋装满麦粟壳布袋的马车,被四匹脱毛的驽马从草云郡中拉了出来。

    马车经过了一片草地。

    镶铁的车轮,一路辗压着脆弱的草茎,洗衣的老妇们还没回来,石脑带着剩下的老人和孩童,大声欢呼着的迎接着驶来的马车。

    马车上,同样穿着麻布织起来的衣服,却干净异常,且没有袒露胸膛,带着斗笠的车夫,卖力的挥动着马鞭。

    被鞭笞的驽马嚎叫着,奋力拉动起了马车,走到了棚屋区前的人群中。

    石脑指挥着身旁的老人,先向车夫做了一个弯腰合手的礼节,在得到了车夫的点头后,他们才开始卸弄马车上的布袋。

    等到石脑带人将空了的布袋放回车厢后,车夫才微笑着挥起马鞭,四匹驽马拉着马车,向着草云郡的东门驶去。

    马车绕过了棚屋区,在驶向城墙时。

    有根从野草中窜出。

    窜到了驽马的身前。

    血在浸透了的右手袖口的尖端,化成颗颗红色的液珠,不断朝着地面淌落。

    有根的右手,正握着数只被剥皮挖脏,已经死透了的鼬鼠和一只与鼬鼠遭遇同样待遇的狐狸。

    驽马发出嘶鸣,并且在嘶鸣声中,人立而起。

    车夫吓了一大跳,在颠簸的车体上,用力拉紧了手中的缰绳。

    驽马是老马,虽然有四匹,在大惊之下,它们仍然没有足够的力气来掀翻马车。

    所以,马很快镇定了下来。

    但是,车夫却难以淡定。

    从马车上站起,浑身战栗的马夫拿着马鞭,指着有根,激动地喊道:“什么东西,是人是鬼!”

    看着指着自己,脸露激动之色,却又浑身不停颤抖的车夫,有根错愕片刻,才回答道:“这个。。。我应该还是人吧。”

    “哦。”听到有根的回答,浑身打着摆子的车夫,又坐回了马车,面色唏嘘地道:“原来你是人啊。”

    然后,车夫再次从车上起身,大声的喊道:“那你装什么鬼?”

    闻言,有根摸着遍布胡茬的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笑着道:”好的,是我不对,不好意思,那我向你道歉。”

    说完有根就抬起脚,想要绕过马车。

    “等等,小子。”

    “什么事。”已经走到车旁的有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站在车头的车夫。

    “老子的腰已经闪了。”

    “不是吧。”按住车沿,有根翻身立在了车头。

    立在了车夫的身旁。

    “哎哟,哎哟。”车夫捂着腰,大声的哀嚎起来。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哎~哟!”闻言,侧身捂腰的车夫,音量陡然升高了数个档次。

    “我的腰断了!”

    看着车夫夸张的动作,听着车夫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喊,有根也是急了,焦急万分的道:“喂,你不要紧吧,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

    “医生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去找能治病的人。”

    “哎哟~!”车夫继续嚎叫了起来,保持了先前高亢的音量。

    “城里的大夫说过,我这腰杆原先就有旧疾,要用新鲜的狸肉做药引,才可医治。”

    “。。。。。。”看着继续按腰大嚎的车夫,有根的嘴角开始抽搐。

    “别嚎了,我这只狐狸是刚打的,给你做药引。”

    看着递到面前,剥皮取脏的狐狸,车夫很听话的停止了嚎叫。

    “唉,我也不是一定要这狐狸。”车夫嘴里推脱着,手却已经将全身鲜血淋漓,毛皮皆净的狐狸,抢到了怀中。

    “咦?这狐狸的身体还温着呢。”拿着道狐狸的尸体,车夫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向着有根道:“年轻人,棚屋附近的野物可不好打,这只狐狸,你是从那里打来的?”

    “呵呵,是费了些功夫。”

    “年轻人,那我就谢过了。”

    “。。。”有根无言的跳下马车,面色平静的道:“老人家走好,不送了。”

    车夫点了点头,拉着缰绳,甩起了马鞭。

    马车再次被驽马拉了起来。

    马车与有根穿身而过时,拿着血淋淋得狐狸,面露喜色的车夫,突然转过了头,看着站在地上的有根,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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