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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诸郡(上)

        白沙郡。

    历时万年,巍峨高耸的城墙经历过无数的风吹雨打,也被无数次的码整修缮。

    城墙上,颜色新旧不一,却紧密相连的墙体,详述着昔日激烈的战火与催城的破碎。

    常年享受着奴民们涮洗,被时间刻印上了崭新与陈旧的墙壁很干净,上面没有丝毫的尘土,也没有黝黑的熏痕。

    环绕着城墙的护城河,宽阔旷远如包围着白沙郡的巨湖。

    湖面水光似晃动的浮影,浮影中穿梭着鳞片斑斓的鱼群。

    如宽湖的护城河上,横架着唯一一座由原木拼接的长桥。

    长桥的一头,延伸到了河畔。

    长桥的另一头,延伸到了白沙郡的城门中。

    拱形的城门下,站着一名男人。

    男人穿着红艳的贴体锦衣,裤脚与袖口都被黑色绸带捆缠扎紧。

    男人脸庞白净,明眸琼鼻下的细长嘴唇如朱砂般殷红鲜艳。

    男人的身形挺拔,壮硕的肌块凸显在贴身的锦衣上。

    男人面无表情,环绕着红火的双眉如炽烈的火炬。

    蓄满男人下巴的密集胡须,被修剪成每一根都只有半寸的短茬。

    紧贴着男人身体的锦衣上,一道如闪电般曲折的黑色条纹。由男人的左肩开始斜倾着延伸到了锦衣下摆的裙布上。

    稀疏的士卒陆续聚在了城门对岸的河畔,聚在一起的士卒间立起了数杆底面黄褐的巨大旗帜。

    黄褐的旗面上,趴伏着一头摸样狰狞,獠牙突露出大嘴,周身毛发金黄,双眼显出噬人腥红的猛虎。

    旗布上绘着猛虎的旗帜越来越多,聚在河畔的士卒也越来越多。

    一辆装潢着绿色华盖的辇车,缓缓驶入了尚显混乱,聚在一起的军卒之间。

    面对着驶来的辇车,军卒们纷纷朝着两旁让开。

    穿着银甲银盔的陈哲。正站在辇车上。

    青色的风系罡元。浮荡在银色的甲片表面。

    陈哲的脸庞上,起伏着稀薄的风系罡元。

    通过风元加持的双眼,依靠辇车穿过分开的军阵,驶向木桥的陈哲。清楚的看见了站在城门处。身穿锦衣的男人。

    他脸色微僵。伸手拉起了搭放在车沿木架上的缰绳。

    装潢着绿色华盖的辇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停在了军阵中。

    停在了桥头前。

    站在城门处,一身红衣的男人。看着停在河岸上,桥头处覆搭着绿色华盖的辇车。

    他微蹙起了眉头,低下了头颅。

    他的脸庞隐在了阴影中。

    他的脸上遍布起了阴霾。

    终于。

    终于到了。

    陈哲拉动起手中缰绳,辇车前的战马张开嘴轻声嘶鸣。

    辇车驶上了木桥。

    聚在岸畔的士卒们,跟着辇车后面,走向了白沙郡。

    穿过狭长的桥面,辇车走入了白沙郡的城门,停了下来。

    停在了穿着红衣的男人身前。

    “白沙郡少主。”

    男人抬起头,本是遍布着阴霾的脸庞上,洋溢出了灿烂的微笑。

    他面朝着陈哲,拱手行礼。

    “幸会,幸会。”

    闻言,陈哲略扯了扯嘴角,面露冷漠。

    他朝穿着贴身锦服的男人,抱起了双拳。

    “久仰,久仰。”

    “料想阁下,便是定边郡少主。”

    闻言,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敛。

    他面露肃然,眼色微显冰冷。

    “鄙人文皙,确是来自定边郡,却非定边郡少主。”

    “区区薄名,实在不足挂齿。”

    闻言,陈哲脸上的冷漠,迅速融化。

    他翘起嘴角,面露微笑。

    “定边郡郡主曾放言,其诸子中无人可担大任。”

    “但其亲弟子嗣中,却能人辈出。”

    “文短善练兵,乃将才,文皙善谋断,为相佐。”

    “文短身死,确实让人可惜。”

    但若其不死,你恐难有出头之日。

    文皙双眸微动,凝神注视着陈哲的双眼。

    两人俱都敛去了浮出身体的罡元。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文皙脸上的笑容中,满是诚挚和恳切。

    陈哲脸上的笑容中,隐着戒备和不屑。

    “据说白沙郡郡主亲出,长途征战。”

    “本该大胜而归。”

    “我在此等候多日,却在不久前听闻败讯。”

    “想陈郡主如此修为,怎会折兵在宁川?”

    “初听此消息时,文某不由惊愕万分,内心更是惶惶不安。”

    文皙放开了双手,将之背在了身后。

    他背着双手,双眼微微眯起。

    “可惜,我到白沙时,老郡主已率军开拔。”

    “不能与少主一起,携手助老郡主与悍贼奋战,实在是遗憾。”

    闻言,陈哲脸上的笑容不变。

    他朝着文皙,双手依旧抱拳。

    “文将军既来白沙,便是我郡城之幸。”

    “刘家势大,其军力之强,实在远超原先所估。”

    “草云郡,已在其的控制之下。”

    陈哲微微停顿,渐渐加重了语气。

    “其握一郡之地,又陷宁川险关,再有悍勇兵卒,还有强绝修者。”

    “请阁下,不要再以贼名称之。”

    陈哲放下双手,顺便拉动起了缰绳。

    三匹战马拉动起六根细长的纤绳,拖拽被纤绳连着的辇车,穿过了文皙的身旁。

    “尊客,若想了解详情,请到阁楼稍候。”

    “吾父与军师,不久便会随军入城。”

    陈哲转过头,在辇车穿过文皙身旁时,瞟了文皙一眼。

    他回过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面无表情的驱使着拉车马匹,走入了早已被守兵整顿,毫无民众围观的长道。

    文皙微昂起头,站在原地。

    红光从他眸中浮起。

    他没有去看驶过身旁的辇车。

    他的目光穿过了跟在辇车之后,彼此间隔恒定并依次走下木桥,走人城门,身穿统一制甲的白沙郡士卒上方的虚空。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散乱的气流。

    他微蹙起了眉头,便看到了一辆辆驶向护城河岸,上面装载着粮秣的马车。

    他看到了一辆马车后面,载物的地方被厚木封闭的严严实实,立刻舒展开了眉头。

    他面无表情,迅速的转过身。

    他驱动起丹田中的元气,红火从他身体上燃起。

    一道红光,奔向了在长道上行驶的辇车。

    同时,就在文皙所见,那辆被原木厚板封闭的马车车厢中。

    从稀开的狭长窗缝间,清楚的看到城门处闪过了一道红芒后,徐若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推搡起窗板的右手。(未完待续。。)

    ps:  加班。

    所以更新迟了。

    请谅解。

    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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