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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有无相争,巅峰剑决(三)

        无数次的交击,无数次的碰撞。

    杂乱的步伐,撼天的剑意。

    在两人的交手中,流溢出来的剑气。

    顷刻间,便将围绕山谷最近的四座险峰,全都削成了平地。

    冰寒的息流,灼目的金光。

    震动天地的爆烈罡元,搅动着天地间的一切。

    远超雷鸣的巨音,却只是兵刃交击的声音。

    有根悟了意境,修为却在洞虚。

    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修为明显高过洞虚。

    时刻环绕着男人身体的紊乱息流,也意味着男人的修为不止在空明。

    盎然的狂暴魔气,肆虐且张狂。

    纯正的道门罡元,宏大且壮烈。

    两股不断交汇撞击的息流,一股冰冷彻骨,其中蕴含着悲惬与绝寂。

    一股紊乱散动,其中却蕴有无尽的绵延。

    除了这些的不同,两股息流的范围和规模,也不同。

    有根只要驱起体内元气,穹天之中便会生出白云。

    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驱起体内元气,天却不会生出异像。

    男人所有的意境,好像不是悟出来的。

    就好像,是别人的。

    两人用尽全力,激烈对拼。

    论速度和力量,戴桦木面具的男人,都在有根之上。

    但论挥劈出每一招的威力,有根却在男人之上。

    两人每一次的拼撞,反弹的力道,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无疑,带着桦木面具的男人每一次承受的力道。都高过有根所承受的。

    可奇怪的是,每一次承受更大力道伤害的男人,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却无丝毫的滞留和停顿。

    若不是从男人面具缝隙和鳞甲之间,不停流溢出来的血,招式渐发缓慢的有根根本无法相信,对方竟然受了比自己还重的伤。

    腥红的血,抛洒在冰上,很快就被冻住。

    有根的身上,又添了无数道伤痕。

    他,已经处在了下风。

    带着桦木面具。周身染血的男人,就好像一个机器一般,机械般的举起魔龙筋骨锻造的魔兵,机械般的劈砍挥舞。

    每一击的角度和力量,都完全相同。

    每一击的速度,也都没变。

    但每一击,有根都避不了,只能不断挥起宽剑格挡。

    终于,漆黑的弯刃。斩开了有根手中的宽剑。

    有根后退不及,肩膀被弯刃劈中。

    有根肩上,本已铺满鲜血的环甲,轻易便被魔刃斩开。

    有根的肩膀。也被魔刃劈砍出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伴随着迸溅的血,有根步伐踉跄,连退了数步。

    他的步伐,更加乱了。

    他的招式。也跟着变乱了。

    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快步上前,举起了手中魔兵。

    他朝着有根。再次劈出了魔兵。

    有根一个后空翻,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劈砍来的魔兵后,又退了数步才勉强稳住了平衡。

    顺着伤口灌入的暴虐魔气和紊乱息流,以及宛如实质般的炙爆罡元,在有根的体内肆虐。

    有根用拿着宽剑的左手手腕,捂住了魔气萦绕的伤口,又张嘴吐了口血。

    他紧咬住了牙,强欲体内功力,聚在肩处的伤口上。

    “嘭!”“嘭!”“嘭!”。。。

    急促的脚步声,每一声在有根听来,都异常的尖细刺耳。

    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快步冲向了正要将体内施虐气息强逼出伤口而动作僵硬的有根。

    男人,高举起了魔气萦绕的魔兵。

    魔兵斩落,却没有劈在有根身上。

    有根的速度,突然变的很快,快的超出了原先的几十倍。

    他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天空中,飞到了白云下。

    “什么!?”

    “凭什么!?”

    有根握住宽剑,将剑身伸入了白云中。

    他朝着谷中浑身染血,却正从地面飞去,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竭力的怒吼起来。

    “我经历了那么多!!!”

    “经历了那么多!!!!”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熟悉的身影,回忆起无数张熟悉的面容。

    有田间的顽童,有种田的老农。

    有战场上逝去的,分属敌我两部的普通兵卒。

    也有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和挚友,还有许多印象深刻的人。

    有驱驶着粮车满脸忧虑的老王,也有喋喋不休述说收成的龚基。

    有水边浆洗衣物,满脸风霜的大娘,也有水中寻觅肥鱼,面露迷惘的猴石。

    还有刘恒,还有蚩酋,还有余若。

    有根全身颤抖,肩处的伤口中,流出了满溢着黑气的血。

    他喉间青筋毕露,颊间肌肉盘虬。

    他的声音,透过了覆在他头顶的云,冲入了落在云上的雨中,徘徊在了雨中观战四人的耳畔。

    “不能!!!!”

    “不能输!!!”

    洁白的云,在那一刻,翻涌不停。

    白云的面积,迅速的收缩了。

    翻腾的云海中,升起了洁白的巨剑剑影。

    剑影,竖立在乌云下,阴沉的雨幕中。

    剑影只有剑身,没有剑柄。

    握着宽剑的有根,就是剑柄。

    天地,在那一刻,完全静了。

    就连雨水落地的密集声鸣,也突然消失了。

    再没有感受过更强大的威压了,再没有看到过更惊人的气势了。

    天空中,站在宽阔剑身之上的四人,早已瞪目结舌。

    四人看着巨剑下,被一片洁白光辉包围住的有根,宛如看到了曾经肆虐中土的魔,周身只觉一阵冰冷。

    与见到魔不同的是,此时在观战四人的心中,不仅有彻骨恐惧还有一股难言的悲意。

    这一片天地中,响起了唯一的声音。

    因为。

    “死的人!!”

    泪水,涌出了铁面具的眼窟,重新遍布起裂痕的面具,在剑影中碎成了粉末。

    有根咬着牙,已显沙哑的声音,再次拔高。

    “已经。”

    “够多了!!!”

    为结束杀戮而杀戮。

    算仁慈吗?

    巨剑被有根挥落,剑影斩向了正升向天空,戴着桦木面具的男人。

    迎着劈来的剑影,男人举起了手中的魔兵,挡在了剑影前。

    依旧是同样的角度,依旧是同样的速度。

    “哐!”

    轰然的巨响中,男人被巨大剑影劈中,便豪无悬念的落向了地面。

    男人落进了铺满坚冰的谷中,剑影随着男人刺进了谷中。

    “轰!”

    群峰,被剑气撕裂了。

    山谷,被剑气轰穿了。

    响亮至极的轰然巨响,瞬间便湮没了世间的一切。(未完待续。。)

    ps:  嗯。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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