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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以弱击强,众志成城。

    马员话音刚落,便电掣风驰一般刺出了黑鸦剑,而旁山风都未看清楚此剑的来势,便被刺中了左肩。

    随即马员一起右脚,就将旁山风踢倒在地。

    途平见旁山风受伤,赶紧上去扶住,急切地劝道:“阿风,你怎么样了,你是斗不过马员的!”

    旁山风左手捂着伤口,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滑落,痛苦的表情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马员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冷笑一声,:“阿风?原来你这孬货不仅收买了这些贱奴,还把途平这老东西也收买了,看来笼络家臣这个消息,木修并没有说错,今日我便替姬虔大人清理门户,也好祭一祭我这黑鸦宝剑,它已经很久没有饮过人血了。

    旁山先生,您说我是先从您这开始还是先宰了途平这老东西?”

    马员阴阳怪气的语气来回变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却变得异常狠厉。

    旁山风闭着眼睛忍痛,一时难以发声,而途平看到马员一步一步逼近,就将整个身子挡在了旁山风跟前,阻止马员剑杀旁山风。

    马员杀心已显,就由不得途平做出无谓的阻拦。

    他先是一脚踢倒了途平,便要举剑刺杀旁山风。

    旁山风躺在地上,一切都看得清楚,这一幕就像当日秀云铸剑窟里发生的一切,不同的是,现在他面对的只有马员一人而已。

    马员正在得意,他这一剑下去旁山风必死,然后牛羊蓄又将归于自己掌握。

    然而剑并没有如他所愿刺中旁山风心窝,而是刺中了途平的后背。

    途平救了旁山风,用自己的命。

    途平缓缓倒在了旁山风身上,他忍着痛,爬将起来,先是一剑朝马员劈去,马员躲过,顺势拉出了插在途平背上的黑鸦。

    这一边旁山风声嘶力竭地喊着途平,希望他能够醒来来,另一边马员对途平坏自己好事十分恼怒,于是便要立时置旁山风于死地。

    他趁旁山风不备,一剑从其后背划过,半尺长的血口登时让旁山风疼的青筋爆出。

    旁山风知道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否则他又怎么会对得起姬泉先生与阿公和燕儿的救命之恩,更对不起为自己而死的平伯。

    他必须活下去!

    马员劈了旁山风一剑,让他痛苦异常,他的痛给马员带来了一丝兴奋和激动,马员觉得让旁山风痛快的死去那是便宜他了,他必须在旁山风死前找一些乐趣。

    接下来的战斗,旁山风只能被动防守,他伤不到马员,每当他全力刺出一剑,马员都能轻易躲掉,从不与他硬碰,更不曾与他二剑相交过。

    不仅如此,旁山风每出一剑,自己身上便多出一道剑痕。

    从途平死去,旁山风此刻已经身披十几处剑伤,整个衣衫被血沁透,眼神也异常委靡,相反马员却身上没有一丝伤口。

    马员走到旁山风面前,看着蹲坐在地的旁山风,眼神冰冷,他已经玩腻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马员探出黑鸦剑,平举着放在了旁山风脖子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稍微有点倔强的少年,便抬起了剑。

    黑鸦剑带着墨色的轨迹,迅速的划向旁山风的脖颈,只要这一剑下去,旁山风的脑袋要落下,这一点,马员从不怀疑,因为削首是他最喜欢的一种娱乐,而每一次削首,他都是用的这把黑鸦剑。

    然而这次是个例外。

    当黑鸦剑的剑刃距离旁山风的脖颈只有三寸的时候,旁山风的连人剑已经挡住了黑鸦剑,二剑相碰,黑鸦剑犹如豆腐一般被斩断。

    黑鸦剑断后,旁山风顺势用连人剑从左向右一划,马员的腹部便被拉出了一尺多长的剑痕,随即肠肚等物伴随大量的血液尽皆喷涌而出。

    当马员看到自己腹内流出的东西后,呆滞的眼神中只有旁山风手里的那把剑。

    马员直挺挺地倒下了,临死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话:“好利的剑!”

    马员死了!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很诧异,之前马员架剑于旁山风脖颈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旁山风死定了,人们料到了开始,却没有料到结局。

    一时间所有的奴隶都瞪着眼睛看着马员的七名属下,而马员属下们的此刻更是左右相望,惊恐莫名,他们虽然手里有剑,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挥剑的勇气和理由。

    旁山风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爬到了途平的尸体旁,他握着途平已经冰冷的手,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平伯,阿风给您报仇了,您可以安息了,您对阿风的大恩大德,阿风永世不忘!”

    旁山风悲伤了一盏茶的功夫,猛地抬起了头,血红的眼眶里噙着泪水,他看向众多奴隶,用愤恨的声音说:“我已经为平伯报了仇,你们的亲人朋友的仇,谁来报,怎么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旁山风说完,头也不回,直接背着途平的尸体进了他的屋内,将途平放在了土炕上,一边留着泪,一边为途平整理衣衫。

    屋外,马员的七个属下本就像惊弓之鸟一般,而当旁山风撂下那一番话后,此刻就像待宰的牲口,虽然他们手握重剑,却没有一个人敢挥出那一剑,即便面对的是手无兵器的奴隶!

    一个奴隶站了起来,两个奴隶站了起来,所有的奴隶都站了起来,他们慢慢聚拢,将马员的七个属下围在中间。

    每个奴隶都红着眼睛,他们手里没有剑,只有木棍石块,他们此刻就像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死亡。

    他们有一样武器,这武器就是他们的身躯和命。

    那七个大汉,被没有长剑的奴隶为住,腿慢慢地颤抖了起来,他们警惕着望着四周的奴隶,看着被围的圈子越来越小,看着他们活着的希望慢慢地被缩小。

    这七个属下已经背靠背站在了一起,一层一层的奴隶,围得他们水泄不通。

    然而在这样一触即发的局势下,奴隶们只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七个狗仗人势的凶手,而这七个却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希冀这局面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或许等大家都累,他们还有逃出升天的机会。

    然而,上天总是有她自己

    存在的规则,这规则有时候会彰显,而更多的时候是隐藏着,因此很多人便会以为,上天的惩罚会一直隐藏下去,永远不会降临于自身。

    可是,往往这个惩罚会在你最不经意间,与你不期而遇。

    七个大汉举着剑,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奴隶们的举动,而这时候却有一个小男童,钻进了战圈,他睁着大眼睛,看着其中一个举剑的大汉,注视了一会,便用手中小木棍敲了一下那人的膝盖。

    所有的奴隶爆发了积压已久的怨恨,纷纷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吼声。

    那七个大汉,生生的被奴隶们撕碎了。

    而那个小男孩正是死去女奴阿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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