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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锻天机之春秋无义 > 第一零八,各方云动,身不由己。

第一零八,各方云动,身不由己。

    “城主大人快快请起,隋定虽不识大义,但隋定也十分期待一睹含光的风采,以补当日铸兵窟错失之憾!”

    隋定扶起了姬钰,并答应了他一同前往唐国,夺回含光剑。

    息国,牛首山。

    一处半崖上的山洞里,深邃而幽暗,只有几处火把跳动着压抑的火苗。

    “九弟,你来了!”

    一个带着黑色鬼刹面具的人说,嘶哑的声音在整个山洞里来回荡漾。

    “是,大哥,不知大哥召唤小弟有何吩咐?”

    这个所谓的九弟,戴着一张白色的诡异面具,在山洞里里借着微弱的光亮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座插满了长剑的两人高的石块上,看到了说话之人,并双膝跪地,整个身子都附在了地上。

    “九弟,可否还记得数月前,随国秀云城铸兵窟之事?”

    “大哥说笑了,铸兵窟之过,小弟不敢有忘,尚且这几月来,小弟一直在寻找机会,想戴罪立功,一雪前耻,否则小弟该如何在几位哥姐面前立足?

    小弟斗胆问大哥一句,是否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白面鬼刹说到最后一句,双眼放光,全身充满了嗜血的期待。

    “刚刚得到随国暗网的消息,

    当日铸兵窟内有漏网之鱼,而且——”

    黑面鬼刹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而跪在地上的白面鬼刹却不敢抬头,甚至呼吸都不敢发出声来。

    “而且当日铸兵窟之行,我等失败至极,不仅走了漏网之鱼,还令其带走了含光剑,而且此剑极有可能已然铸成。

    如今此剑的下落正与那漏网之鱼有密切的联系,我今许你戴罪立功,拿回含光,灭掉鱼儿。

    但是切记,万不可令我辈的行踪和任何关于组织的信息泄露了出去,凡是知情者,皆杀!

    你可记住了?”

    黑面鬼刹背对着白面说完后,右手扔下了一片锦帛。

    白面鬼刹来赶紧捡起锦帛,还顾不上查看,边走附身在地道:“小弟记住了,这次定不会让各位哥姐失望。”

    “很好,那块书帛上有这条鱼儿的信息,还有此次行动为你配置的手下,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另外,提醒九弟一句,失败的后果,你是知道的,望你好自为之,万莫令我等失望,去吧!”

    黑面鬼刹说完,长袖一挥,整个山洞墙壁上的火把尽数熄灭。

    趴在地上的白面鬼刹,仍旧不敢抬头起身,对着前方的剑石打呼:“小弟定当完成大哥交代的任务,不敢有误,谢大哥提点。”

    白面鬼刹的话在漆黑的山洞里回荡了许久,他才起身,吹亮了火折,然后借着火光看完了锦帛的内容。

    “旁山风?……奴隶?,唐国?有意思,看来小爷我翻身的机会来了,哈哈哈哈……”

    整个山洞里响彻着白面鬼刹兴奋的狂笑,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胜利。

    良城左相府,位于良城城西,坐北朝南,门前两株五十年树龄的枣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而左相府,前后三进,第一进为一间,两间耳室,庭堂,用于待客秉公之事,第二进为内宅,总计十间屋舍。

    第三进乃下人奴仆所居之地,内有十五间屋舍,含十名护院,十名男女仆役,十名奴隶。

    而右相府则位于城东,城主府却刚好在这中间,左右形成拱卫之势。

    旁山风与燕儿自从入住了早已洒扫干净的左相府后,便先是让下人将大门关闭,二人分别狠狠地睡了一天一夜。

    用燕儿的话说,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

    宅院和大炕,她要好好享受一番。

    第二日,二人一直睡到肚子咕咕叫了才起来,旁山风一问仆役时辰,已经巳时三刻,于是两人赶紧洗漱完毕,吃了膳食。

    这早膳无疑比牛羊蓄好太多了,不仅有时鲜蔬菜,还有两样水果,更让旁山风和燕儿惊讶的是有酒有肉。

    旁山风一问府丞登童,才知道这酒乃粟米酒,是左相府自酿之物,而这肉,乃兔肉,是城主府前日赏赐所得。

    旁山风与燕儿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好吃的,他们只要尽管下肚便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二人狼吞虎咽,吃完饭后,旁山风在燕儿的极力要求下,装模作样的坐在了庭堂的主案后,而燕儿坐在他的右侧,府丞登童则于其左案后坐下。

    此时旁山风的前面正跪着左相府所有的护院、杂役以及奴隶。

    旁山风不停地一边喝茶,一边听登童详细的将左相府一应人事介绍给他听。

    旁山风之所以不停的喝茶,实在是因为他此时特别紧张和别扭,他从来没有如今这般正襟危坐,也没有正式御下的经验。

    与其说他没有经验,不如说他从来就不想去管束这些奴仆。

    曾经在牛羊蓄一样,如今到了左相府也一样,因为每当他看到那些奴隶、杂役跪在自己面前时,他就想到了以及也曾经那样的跪在别人面前!

    他曾经是个奴隶,他知道奴隶是怎样的命运,没有自我,没有自主,更没有人的一切象征。

    他有很强的欲望想对牛羊蓄和左相府的奴隶杂役说,你们是自由的,他也想对他们好,给他们吃好一点食物,睡好一点屋舍,穿好一点的衣服,但他不能,马员的事情告诉他,他不能对下人好,否则便是对城主不好。

    而这一次来良城之前,阿公告诉他,之所以同意燕儿随自己来良城,便是要燕儿随时策勉他,关照他和提醒他。

    而燕儿今日要他正式的对下人进行训示,也正是处于规正旁山风的想法,用阿公的话说,他太过仁慈了。

    旁山风喝着茶,想着阿公的话,看着眼前跪着的奴仆们凄惶不安的样子,他实在是对这个世道有很多疑问,然而他能问谁,谁又能回答他的疑问。

    他只是小小的一个左相,更是身处于小小的良城,他甚至都没有马员那般的强大,更不要说城主,他是无法比拟的。

    而在城主姬虔之上,比他还要强大的人有大城主,大夫,诸侯、王侯,最高的还有天子。

    而在这些人之外,还有曾经秀云城铸兵窟里的那些神秘人,这个世界有多大,华夏大陆有多大,他不知道,他放眼看去,自己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虫子、蚂蚁,他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去同情眼前的奴隶和仆役,甚至有的奴隶都比他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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