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延宾瞪着眼睛说:“呸,我有色延宾没有要了你的小肉身的命就不错了,再说了,我刚才那一下哪里是要你命,分明是在临别前对你做了个小小的测试,试一下你对突发危险的反应,这是在帮你,没想到你小子不仅不感激于我,还要恶语相加,简直是岂有此理。”
“嘿,我说延宾兄,做人要厚道啊,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旁山风笑着脸回应道。
“恶人?你竟然说我是恶人,我既然是恶人了,那你将刚才喝下去的茶水赔给我,给我吐出来!”
“延宾哥,这喝下去的水怎么个吐出法,你倒是说说呀?”
两人的打闹让边上的燕儿笑的不停。
“旁山风看着有色延宾步步紧逼的样子似乎有杀人的倾向,赶紧告饶道:“延宾兄,慢来,慢来,阿风我吐不出来,我说还不行吗?
”
旁山风一改形容,认真的说:“昨夜阿风回去又仔细看了下阿公的恶金锻铸手书,发现了两处问题,也就是铜盛坊之所以锻铸不出恶金的原因。
其一是目前冶炼房里用来熔炼美金等金属的冶炼炉不够高大,不适合熔炼恶金,需要改进。
其二是熔炼恶金需要更好的煤球,提供更热的火焰才行。
这两点阿风认为是造成目前问题的主要原因,我们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两处,才长时间难以熔炼恶金。
尽管如此,至于这两个原因究竟是不是全部原因,阿风还不敢肯定,这需要延宾兄日后慢慢摸索。
不过,这把天锤阿风相信延宾兄日后肯定会派上大用。”
有色延宾听了旁山风的分析后,一手摸着下巴来回的沉思者。
“阿风说得对,依照六叔公的手书,造成目前困局的关键极有可能就是这两个我们忽略的地方。
阿风,你放心,我今日便命人整改,我相信你是对的。”
旁山风看着有色延宾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了大半。
“延宾兄,阿风相信你会成功的复兴有色一族的,阿风也期待在日后逃命的路上会看到出自铜盛坊的恶金之犁。”
“阿风,你放心,我有色延宾说道做到,这是日后的成就有一半是你旁山风的功劳!”
旁山风看着有色延宾与燕儿,突然眼睛有些酸楚,于是从胸口又掏出了一个布包,递给了有色延宾。
“延宾兄,这包中是几枚碧玉,阿风身无长物,只有这几枚玉晶听那纤玉坊掌柜说有些价值,阿风要看就要亡命天涯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燕儿,延宾兄,阿风想请求你务必保燕儿周全,阿风在此谢过了。”
旁山风说完就要给有色延宾跪下,可是他的双腿在距离地面不到三寸时,却怎么也下不去了。
旁山风抬头,看到有色延宾正用双手扶着自己的双臂,那双手上突起的青筋,正是有色延宾深埋心里的那份热血情义。
“阿风,你我何须多言,更无需下跪。燕儿就是我有色延宾的妹子,谁若是想动她,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蹋过去,阿风,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努力护得燕儿的周全。”
“阿风哥,只要你好好活着,燕儿就心满意足了,你放心吧,燕儿会好好的,我……我等你回来!”
有色延宾一听燕儿说要等旁山风回来,心中顿时明白了,有一丝叹惜,又有一丝心里隐隐的作痛。
这一天夜里,唐国平城的一间庭堂里,姬钰正看着窗棂外的夜色,心事重重。
“启禀主上,良城那边传来了消息,只是……”
姬钰一听属下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依旧对着窗外,眯着眼睛问:“何故欲言又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回禀主上,良城里这两天有一则传闻,说良城左相旁山风是随国的……逃奴!”
姬钰一听猛地转国了身子,眼皮一起一伏射着森冷的目光道:“何人如此大胆,打草惊蛇,坏我秀云大事!”
“回禀主上,这……这传闻属下也派了多人查探,但却都没有任何结果,就像……就像凭空而降一般。”
一向遇事淡定的姬钰此刻却急的不停的来回走动。
“哼,可恶的叛徒,本君本想在旁山风事了后再去处置秀云叛徒,没想到这叛徒成心想坏了本君的大事,这一招敲山震虎,着实让我等措手不及。
可恨!可恨!这样一来,旁山风必有警觉,我们想要趁其不备擒获他恐怕又添变数。
也不知这叛徒是否勾结了外人,真如此,那我们的计划恐怕很难顺利实施了。
哦,对了,雪儿他们何时到达良城?”
姬钰忧心忡忡,对那国内的叛徒恨得咬牙切齿。
“回禀主上,三小姐以及隋先生他们可于明日卯时到达良城,良城里负责接应的人手也已经安排妥当,届时只听主上下一步安排即可。”
姬钰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星辰,沉声道:“好,到了就好。既然有人使出了一招敲山震虎,那我们就跟着这只老虎走便是,顺便看看这叛徒的庐山真面目。
本君倒要看看那叛徒盯着旁山风这个奴隶想做什么,如果他也想得到铸兵窟里的剑,那得先问问本君手里的霓真剑!”
姬钰说完,衣袖无风自动,一把剑突然从袖中滑落,姬钰几乎连手都不见动,那把剑也未曾出鞘,庭堂里的一张几案立时倒飞出去,撞在了石墙之上,瞬间成了碎片。
姬钰的那个属下看到这一幕,被吓得瑟瑟发抖,他跟随主上姬钰数载,还从未见姬钰动过手里的剑,而此刻的情景,让他都连连称赞,这把剑不亏为云上之剑,浮城剑录榜上之物,果然各个都不是易与的。
那名属下都不知道姬钰是如何收起霓真剑的,就听姬钰说:“下去加派人手,务必盯紧旁山风这个逃奴,以免他人狗急跳墙,千万要护得旁山风活口,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九族皆杀!”
那人一听连忙磕头碰脑,吓得冷汗直流。
姬钰不管那属下作何感想,又接着说:“既然他人都出了敲山震虎这招棋,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君便来一招敲山打虎,看看谁才棋高一着。
去吧,联络一下良城周边的封邑,是时候让他们出场了。”
姬钰说完轻捋着胡须依旧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夜色,脸庞上没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