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右席。
顾名思义,就是神右侧的席位。
在十字教中,‘右’这个位置所代表的意义,即为‘对等’。
也就是说,是‘与神对等的位置’的意思。
单单提起这个单词的话,大多数教徒估计只会产生上述的联想。
然而在世界上最大的十字教教派,教会遍布百国的『罗马正教』内部,它还有着另外的意义。
这是一个集团的名字。
——『神之右席』。
一个笼罩着谜题,连教会本身的不少高层们都仅仅只是听说过片面情报的组织,可谓是隐秘中的隐秘。
传言中,其成员一直保持着四人的数量,分别对应了『天使』中有着最重要职位的『四大天使』。
这样的‘他们’,拥有着连教皇都不得不去仰赖的力量和知识。
只不过这个初衷是为了‘在暗地里给出建议’,‘不让教皇向其他人询问这一不详现象出现’才设立的特殊组织,由于被历任教皇们过度的依靠,在漫长的发展中已经彻底变成了『罗马正教』实际上的决策者了。
现在泽拉面前的这个男人,左方之地,就是这个团体的一员。
他是四席中‘左方’,‘绿色’以及‘大地’的象征。
不仅如此,在如今认知的‘神所制定的名字与其相应职务的分配中’,‘左方之地’对应的正是『神之药(拉斐尔)』。
因而他可以利用大地的‘果实’与‘恩惠’,大量摄入在仪式中对应『神之血』的‘葡萄酒’还有对应『神之肉』的‘面包’来获取力量。
但实际上,有一点从‘源头’就已经‘错位’了。
可惜这件至关重要的事。
左方之地并不知道。
……
*********
丹麦境内,凡多拉普的近郊处,站立着两个与周围的风景格格不入的身影。
其中的一人,通称为‘地’的男人正一脸余裕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动着,细微的观察中,还不忘计算出一种合适的距离。
地很清楚。
虽然他的行为举止表现地都很轻松,但这些不过是谈判的技巧罢了。
实际上,地从一开始就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因为这一次面对的人,可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对象。
这位少女是『圣人』。
哪怕放到他所在的团体中,拥有这种特质的人也是极为强大和特殊的存在。
一旦解放了所谓的『圣痕』力量后,『圣人』就能暂时获得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
毫不夸张的说,他们一个人就可以左右一场普通战争的走向。
正因为深知『圣人』的可怕,地才会如此戒备。
与他浮薄的外表不同,能成为『神之右席』一员的人才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警惕,不代表害怕。
身为『罗马正教』的最暗部,他可不是为了瞻仰『圣人』的容姿才来到这里的。
想起到来的目的,地微微睁大眼睛,率先说道。
“你说的没错,好啦,自我介绍有些晚了,还是请你听一下吧。”
肯定着之前自己以貌取人的失误,地如同友善的使者般微微笑着。
他瘦削的体型上套着宽松的绿色礼服,脸颊则凹陷了进去,看上去十分的不健康。
所以这个表情在少女看来,实在是渗人了点。
“我是隶属于罗马正教的一员,你可以称呼我为‘地’。”
没有‘面目可憎’的自觉,地隐瞒了一部分不能表露的信息,愉快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作为回应,琢磨着对方来意的少女也开口了。
“是这样吗?我叫泽拉,如你所见,只是个在修行途中的魔法师。”
直视着对方那营养失衡般的眼睛,她接着道。
“罗马正教的人找我有何贵干?”
问是这么问,但是泽拉对于地的真实身份一清二楚,因此来意也能猜的**不离十了。
由代表『神之药(拉斐尔)』的『左方之地』和拥有同样性质的『圣人』接触,其目的可想而知。
不外乎身份立场的拉拢,或是天使术式的调整。
两者的可能性都有,可泽拉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更多得是冲着后一个目的来的。
“哈哈,虽然直接说明来意也可以啦,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先问清楚。”
地低沉地微张着嘴。
随意的口吻中却吐露出某种信条般让他在意的事项。
“你是罗马正教徒吗?当然,之前不是,现在想改宗也是被允许的啦。哦,只限在这里,由我亲自来为你洗礼,这已经是格外的待遇啰,你觉得呢?”
地咧着嘴建议道。
与看似普通的询问不同,这件事其实相当重要。
甚至关乎到他之后的态度和行事方针。
地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那么,泽拉是罗马正教徒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连加入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
“不怎么样,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有了信仰的神明了。”
她保持着之前的笑容,没有改变。
泽拉并没有说谎,不是吗?
次元的彼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神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这些,地当然是不会知道的。
他的表情同样没有变,只是周身的气氛更加肃穆,就像是个传教失败的圣职者。
“唉呀,那真是太遗憾啦。”
带着习惯性的口癖,地浮夸地哼了一句。
从中不知为何,还能听出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调整起了体内的某种能量。
“神会引导虔诚的信徒前往神圣的国度。”
地笑道。
“至于那些无法回应神期待的人,就到了我出场的时候了。”
他张开手, 身边开始聚集着雾气般的白色粉末。
是制作‘面包’常用的‘小麦粉’。
“虽然仓促了点,但是抱歉啦,我的判断是没有谈判下去的必要了。”
理由也很简单。
左方之地是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
他的宽容只会留给神的信徒。
而泽拉这种‘异教徒’。
不在他‘救赎’的范围内。
“总之,我也不是能随便出动的人,既然都来了,就请你配合我一会啰。”
——哗。
以此为节点,撕裂空气的声音在平静的湖边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