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夫子推断,黑母进而下定论的鲁班七号正执行的任务,落入梦奇口里就改了内容--重要大任始终就是那件,不过承担重任的主角更换了角色。一位稍微仔细看看就知只是机关造物的木头人,又去哪儿找法子穿越时空空间?除非借助梦奇的噩梦,稷下里其他人再有本事也无法做到!
老夫子艰难地调理完整心态,方才成功释然出以往那种嬉笑模样,他还打算一弄清楚鲁班七号的去向就赶紧跑去找呢,却料不到还没抬脚,就叫梦奇用几句话给驳斥完毕了。
于是乎,那颗看似衰老其实不老的心骤然下沉,他尽量保持着微笑道:“梦奇,你真以为有本事四处在时空里行走的只有你一人?倘若真是如此,是否意味很快又将拉新朋友加入联盟者不是别人,而正会是你?”
“这个这个我吃不准!”梦奇颇感尴尬,猜出是自己没遮没拦乱开口,以至几句话惹得老夫子不快了。
经过了人生巨变,老夫子过去常用的“哈”字已很难听到,除非他记起来就急忙伪装一下。好在还剩一身阔袖青袍,以及用蓝绸花结系好的厚白胡子不会变样,勉强用这伪装掩饰一下也总还算得回事。
为尽快引出梦奇的真话,又不至冒冒失失打击他,老夫子生怕没拦住黑母令他造成破坏,急忙由自己做的事就是引诱那拥有噩梦珠子的小家伙,“这儿就只有三个人,不管你能说出多少藏在心里的想法都不会犯任何过时,所以该说啥就尽快说吧!鲁班七号懂得干啥事并不代表他肯定干得到,如果任何步骤他都能独自完成,他还为何专门跑来与我们合作?”
梦奇歪着脑袋搓搓俩爪,有点明白了,于是聪明劲回来:“老夫子,我懂了,现在咱俩的区别是鲁班七号需要干啥重要事情你明白,但细节猜不出来。我猜到了一点他正干的细节,却想不通他干事的目的是什么。”
黑母忍耐这么久,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摇头叹气又简单粗暴地嚷道:“老夫子,咱们猜测的鲁班七号正在干的要正是那事,就得赶紧由您带领赶过去了,还等着梦奇磨磨唧唧做啥?”
终于没彻底堵住黑母的嘴,老夫子心惊至极,就觉得梦奇要没给他那黑哥再度折腾成傻子,他都无法相信了,奈何生长几百年的小魔种看似依然是孩子,内心却已达强大的程度,虽然对黑哥憧憬至极,等确认他仍仅获知个大概,要不认真了解就很可能犯下大错,便非但没吓得闭嘴,还有理有据地直言起来。
“黑哥,就算你和老师一样明白鲁班七号为啥要干那事,也猜度不定机关造物具体会干些啥吧?我保证三个人里,就唯有我能说出大概!”
啪啪啪~
响起的是掌声,来自老夫子,做这动作的原因是既庆幸梦奇没如自己当初以为的会给吓晕,又因他反而道出了更具体的事项而振奋不已。
而老师突然鼓掌,倒震得黑母说不出话了,他一下成了这儿最搞不清状况的人,就只有干等着眼不时左看看右看看。
梦奇反而产生出更大干劲,仰着头理直气壮道:“黑哥,撤那么久不说出真相有啥意思?猜到的鲁班七号干出来的举动我就老实告诉你,他跑去有水之地搜寻水系种子与植物,全因试图调查是否有啥人物能好像我们几个那样出现。我能猜到的就是这些,其他要点就只能通过老夫子推测。黑哥,我认为不管你有多么厉害,王者大陆上本土而生的物种也总能猜出你猜不到的部分。”
听了这话心头一动,黑母自认梦奇言之有理,却又无比纠结,无法确定是否一下子就该露出自己的弱处,就只好悻悻地放平声音说:“你还真道出了啥水系种子与植物这关键话题,我虽认定他需要找重要东西,也弄不清具体要找的是啥呢!既然唯独你有本事确定他必须要弄的操作,你就不算是毫无所知地跟着我俩盲目乱转了!”
梦奇感到骄傲,竟自然而然就把骄傲感表现了出来,“黑哥,你瞧瞧不管本事有多厉害,也没法扔下梦奇不理呢!纵然智慧城早已成为过去,等哪天咱们对群小朋友说出来也只算是离奇故事,今后我还能借在起源之地学到的知识支援你呢!现在我所做的,不正是我对你说的想法吗?”
没等黑母再开口,老夫子等不及了,拍着桌案叫道:“老夫早就认定鲁班七号大脑非一般聪明了,通过梦奇的提醒又确认他虽然能知道在干什么,却不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完成所有任务,那还争论个啥?赶紧跟着老夫走呗!”
黑母还想反驳,说明与梦奇的交流与争论无关,他只是难得的给感动了几下,却没法继续说废话了。梦奇也是如此,即使他仍愿意强调与黑哥之间的友谊如何坚定,只要把话说清楚暂时的误解就能消融,也不敢拦住老夫子,接着同他描述二者之间的关系了。
一旦正事冲上了首位,就再也无需谁下命令,三人以老夫子带头,梦奇立在中间,黑母断尾形成小队伍,就离开没门的大厅朝宽敞的院子中心奔去。
“黑哥,咱们真到了要离开稷下的时间了,恐怕走的方向却不是学院大门呢!”梦奇还没放弃叫嚷,边跑边转头朝后说。
黑母也有预感,说不清到底是欢喜还是失落或不舍,也回答道:“其实老夫子若一早就允许鲁班七号打正门走,说不定他不会固执地开辟水陆之地。如今因为没法带他出去而阴错阳差改换了出行方位,说不定对即将开始的新征程是好事呢!”
老夫子急于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鲁班七号,何止不再理会他人谈话,连头戴的青色高冠都跑歪了。照理说他要找的人物很可能就在花草丛中,草木深处是给遮盖住的“端书楼”的楼宇,他竟没在其他人认为的地方停下,而是冲过碧水潺潺的溪径跑进端书楼,跑上了能远观整座庭院的观楼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