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的天气变幻飞快,就像女人的心情一样无法预测,前一刻还是晴天,后一刻天空飘来一朵乌云,便开始下起细雨。
球场上,没有人离去,都在期待着这最后的对决时刻!
当邓松再次运球,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推土机一样凶猛的冲刺过来时,张一飞大吼一声毫不畏惧的迎接上去。
这是一场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
火力全开的张一飞力量端的是无比的凶悍,硬生生的将邓松给阻拦了下来。
邓松右手运球背对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虚假的阴笑:“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吗?”
“少他娘的废话,等你进了这球再说!”
张一飞瞪大两只小眼,目光死死的看着底下邓松的脚步。
篮球防守,防的不是篮球,也不是对方的躯干,而是对方的步伐。
通常情况下,只要能紧跟上对方的步伐,就能让自己始终保持在对方和篮筐的中间,在对方出手的时候进行干扰或者盖帽,使对方无法投进,便算是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
邓松冷冷一笑,骤然变速突进。
“他要从自己的右侧突破!”
张一飞双目一凝,立刻向右侧挪动脚步进行堵防。
可就在这时,鼻子毫不防备的遭了邓松一记肘击。
“噗~”
一股酸辣辣的剧痛传至大脑,张一飞摔倒在地,鼻血哗啦啦的流淌而出。
而在他倒地后,邓松就轻轻松松的将球送进了篮筐之中。
第二十个球进了,比赛以邓松为首的队伍获胜结束!
邓松转过身,冲张一飞阴阳怪气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张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此时,唐小沫和楚璃月,以及另外三个队友已经走上来,将张一飞从地上扶起。
看到邓松那得假的不能再假的关心笑容,唐小沫实在是气不过,明亮的杏眼瞪着他大声叫道:“你到底是打球还是打人啊?”
“唐小姐,这可真怪不得松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位张兄弟主动往我们松哥的肘上撞的,和我们松哥什么关系都没有啊,大家说对不对?”
刘大炮就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为邓松辩解道,现在还不是邓松一个人的天下,怎么说也得顾忌一下唐中将和冯勇,所以先占得一个‘理’字总是没错的。
“就是这样,在球场上受伤是常事,很正常,再说,主要责任也在他自己!”
“没错,要是放在正规的比赛上,那这就是一个二加一,阻挡犯规!”
“就是,鼻子被撞歪了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谁叫他像个傻子一样往松哥的肘上撞的。”
……
邓松的手下全部都出言附和道。
唐小沫对篮球一窍不通,哪里争辩得过他们,只气得俏脸儿通红。
张一飞被揍了,他本应该很愤怒才对,可他却一点都愤怒不起来,想想,还真是自己咎由自取,明明知道不会是邓松的对手,却还像傻子一样迎战,真是可笑至极。
见他眼神黯淡,像是完全丧失了斗志,邓松也失去了兴趣,朝楚璃月笑了笑,然后便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场地把丢在地上的衣服给重新穿起。
就在这时,一阵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响起。
“嘭……嘭……嘭……”
很缓慢,很沉重,就像是某种发自灵魂上的声音,令人的心神为之一颤。
全场蓦地安静了下来,全部都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凌修右手运着球,一步步的向邓松那方的球场走去。
飘雨、冷眸、战意!
这三种东西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让人有一种强烈的威迫感。
“这小子要干什么?不服气吗?”
刘大炮笑道,只是这笑容在迎上凌修那双淡漠的眸子之后,就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
邓松怔怔的望着凌修,双眼微眯,像毒蛇一样散透着冷光。
雨,越下越大,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球场上那道运球的身影,就像有某种强大的诱惑力,让他们无法移开目光。
“情菜!”
唐小沫杏眼颤动着一眨不眨的望着凌修,她突然觉得现在的凌修像是一位苏醒过来的战神。
张一飞同样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一幕,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嘭……嘭……嘭……”
整片空间,除了细雨声外,只有篮球拍打地面、溅飞雨水的声音,那篮球仿佛有千斤之重,每一次落地后弹起,都让整个空间震颤起来。
楚璃月呆愣住,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这篮球落地之声,让她想起了一种古老的鼓声。
伊芙利特之祭的战鼓!
传说,在古罗马竞技场上的战士,当他们不畏惧死亡而奋战时,他们就会听到一种灵魂的战鼓声,在那时,他们将获得一种无法解释的终极力量,他们会一直勇敢的战斗下去,直至死亡。
楚璃月的震惊就在于此,她想不通,为何此刻凌修运球的声音,会让她突然想起伊芙利特之祭的战鼓,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灵魂上,那种战意,渲染着她的灵魂。
“有意思,这小子还真他妈~的有意思啊。”邓松在惊愣过后便阴冷的笑起来。
“松哥,你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刘大炮皱眉问道。
“废话,他这是为那姓张的小子挑战老子,这么明显你他妈都没看出来?”邓松冷声道。
刘大炮一干人讶然失色,随即嗤笑出来:“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这么自不量力。”
“哼,我就喜欢这种愣头青。如果我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你们在唐中将面前都给老子激灵着点,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明白,明白,松哥你就放心吧,兄弟们知道该怎么说。”刘大炮唯唯诺诺的道。
“知道就好,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还得稍稍照顾一下那个老家伙的感受。”
邓松脸色阴沉,随即喝令道,“好了,都给老子退下。”
“是”
刘大炮等人应声退下。
此时的凌修已经运球走过了中场,他可以接受输,但不能接受别人恶意打伤张一飞。在看到张一飞倒地流鼻血的那一刹那,他的内心,便燃起了一团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