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的治安很差,哪怕是像“煌上煌”这样的高档场所也不例外。
一名男子在见到一个正在结账的妇人钱包里满满都是钞票时,顿时起了歹念,悄悄摸索过去,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妇人的钱包抢了过来转身便往外边跑去。
“来人啊,快抓住他,他抢走了我的钱包,快帮忙抓住他啊!”妇人惊慌的大声叫喊起来。
一个男侍者上前试图阻止那个抢包的男子,结果被那男子用刀给捅伤,鲜血潺潺而流的倒在地上。
“都他妈别管闲事,否则捅死你们!”
男子边跑边耀武扬威的晃了晃手里染血的匕首警告道,那狰狞的面孔和张狂的话语令原本还想上前来阻止他的客人和侍者产生了畏惧,没敢再冲上去。
可是,煌上煌的保安此刻已经把大门给堵住,手拿电棍严阵以待。
“草!”
男子晦气的大骂一声,脑海中立马便产生了挟持一人质闯出去的念头。
左顾右看之下,目光最后定在了旁边正在吃饭的凌修和南浔身上,相比于男性,他的选择自然是女性,而且这一看就是个弱女子,所以在思虑了片刻后,手里的匕首就抵在了南浔的脖子上。
“妈的别吃了,起来老老实实跟我走,否则老子一刀捅死你!”男子大声喝道。
听闻此话,凌修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个男子。
而南浔,则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冷声大笑起来,抬起头,对男子道:“你确定要我跟你走?”
“废什么话,快给老子起来!”
眼见两三个保安向这边快速赶来,男子心急如焚。
就在他准备强行拽拉起南浔的时候,他蓦地发现自己手里的匕首像烧红的烙铁似的散透出灼烧灵魂的温度和红芒,紧接着,一种怪异的烈火自他手背上“呼哧”一声冒起,顺着他的手臂以闪电般的速度向身体躯干蔓延而来。
“呼~”
男子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熊熊烈火笼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烈火焚烧之痛。
“啊……啊……”
他凄厉如恶鬼的惨叫起来,俨然已是个火人,东撞西撞,把附近的餐桌都撞翻了,惊得客人四下逃窜,十几秒后,便被活活的烧成了一堆灰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煌上煌餐馆里的众人全都木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身体行动的能力,他们心中无比的震惊和毛骨悚然。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像被全身泼了汽油似的让火给点燃了?还有,那到底是什么火,为何只是灼烧那男子,却不会点燃其它东西?
整个餐馆,都被一股压抑、惊悚的气氛所充斥!
这简直就像是发生了一件灵异事件,而且还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凌修则是愕然的看着南浔,这是他第一次见南浔使用能力,给他的感觉是霸道、凶狠、毒辣。
南浔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拿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满面红光:“喝喝酒,杀杀人,这生活挺有趣的。”
“南部长不会也想杀了我吧?”凌修打趣的问道。
南浔目光一凝,反问道:“你是变种吗?”
凌修愣了愣,摇头否认:“不是!”
“既然不是变种,我为何要杀你。”
南浔玩味的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道,“但如果你是变种,我……一定会把你杀了。”
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非常的严肃,甚至可以说眼神里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机。
“南部长为何这么恨变种?”凌修觉得这个女人有故事,否则眼神里就不会总带着一抹忧郁之色。
“想知道?”南浔像喝醉了酒似的口吐香兰,嫣然笑道。
凌修淡淡的道:“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自然没得听。”
南浔自顾自的喝了一大杯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面色变得越加的红润,就好像熟过了头的蜜桃,眼神有些迷离。
“因为我的母亲……”
凌修没有打断,只静静的喝着清茶,等着她的下文。
“五个月前,灾难突然降临,这个世界诞生了丧尸、生化者和变种,我原本只是幻城的普通人,和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虽然生活拮据,可我们过得很快乐。但这份安定的生活在某一天突然崩碎,我永远都记得那天下班后回家所看到的情景,我的母亲躺在血泊里,她死了,是被变种活活的啃食至死的……”
南浔的眼眶有些红润,再坚强的女人,都有柔弱的一面。
听着她的叙述,凌修了解到了一个大概。
见到母亲身亡,南浔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因此而觉醒了控火能力,而她内心誓要寻找出凶手的那股信念,催使着她一步步往上爬,最终爬到了一区ARR部部长的位置。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变种或许不吃人,他们以其它动物的肉为食。”凌修道。
南浔冷笑道:“可能吗?”
“我觉得可能。”
凌修本来不想跟她说这么多,可是在看到她眼里那抹忧郁之色后,就忍不住的多跟她聊几句心里话,“变种和人,在一定基础上应该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这些话不该出自一个人类口中,凌修,难道你真的是变种?”南浔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凌修不说话了,只静静的喝茶、吃菜。
或许是他天真了,这个ARR部的部长对变种恨之入骨,要想让她改变态度绝对不可能。
而南浔却像是自说自话的道:“你是能力型生化者,又在我面前吃了这么多人类的菜,又怎么可能是变种呢,看来,是我疑心太重了。”
“你好像有点醉了?”凌修道。
南浔颔首淡笑:“醉了好,你负责把我送回去,我也正好试试做个小女人的感觉,对了,我的车就在外边,如果你接受我先前的提议,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车~震!”
凌修愣了愣,真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让他完全猜不透。
“你真的醉了!”这等带火的尤物,他可无福消受。
“也许吧。”南浔神情认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