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那小子能坚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久一些？”市杵岛姬坐在石台上，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化龙池’里的少年，眼都不眨地向同伴问道。
田心神姬伸出了三根手指，缓缓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意志力不算太差。”
“即便面对‘仙术之种’的洗礼，也是一声不吭，强过绝大部分的洗礼者。”
“不过，自然能量的洗礼并不是意志力够强就能熬过去的，意志力并不能客观地削弱洗礼带来的负面影响。”
“如果他的身体不能尽快适应自然能量，又或者不能想办法缓解当前的局面。”
“估摸着三个月后，他的身体就应该会到达极限。”
“要么化为一条懵懂的通灵蛇，要么肉身崩溃化为池水！”
也亏得‘仙术之种’的洗礼，只是一天爆发一次，而且极为短暂，给了洗礼者充分缓冲的时间。
否则，绝大多数的洗礼者，连第一天都撑不过去。
“三个月啊？”
看着池里，因为痛苦而面目扭曲的七霜，市杵岛姬喃喃道：“三个月也不算短了，在历来的洗礼者中，也算意志坚韧的家伙了！”
“希望他的脑子或身体，和他的意志一样出色。”
洗礼的最终目的，是让洗礼者的身体彻底适应自然能量，达到能自行感知自然能量的地步。
不过，这一环节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底下，其实存在一定的不公平性。
因为人人生而不同，所以每个人的体质都有差别，这就好像有人亲近火属，有人亲近水属。
在修炼各自体质亲近的属性遁术时，就会显得格外的轻松。
这自然能量的亲和性其实也是一样。
有人天生就能感应到自然能量，十分适合修炼仙术，根本用不着洗礼这一过程，但有人体质差一些，不能感应到自然能量，所以需要洗礼。
如果将那些能恰恰感应到自然能量的体质标注为六十分，那六十分以下的体质，对自然能量的亲和力则依次递减。
因而在洗礼的时候，那些五十九分的体质存在，自然要比那些十几分的存在更容易成功。也许只需要一次或几次，就能彻底完成洗礼。
至于那些分数越低的存在，则需要花费越多的时间来洗礼，才能让自己感应到自然能量。
这就是体质天赋！
那个冰遁少年的意志力固然让人欣赏，但意志力并不能抹平天赋的差距。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除体质基础外，还能影响洗礼结果的因素，就是智慧。
智慧的力量无穷无尽。
在龙地洞漫长的历史中，市杵岛姬也曾碰见过两个聪明绝顶的家伙，用自己的智慧确保了洗礼的成功。
如果那个小子在体质天赋不好的情况下，还一门心思准备硬扛，那结果不言而喻。
池里，七霜咬着牙，竭力调集查克拉抵挡自然能量的侵袭。
他感觉自己那半个被自然能量洗礼过的身子，像是被大象碾碎了一般，几乎没有了知觉。
此时的他，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抵挡，抵挡，再抵挡！
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自己调集的查克拉在面对自然能量的侵袭时，都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最讽刺的是，他明明知道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穿行而过，还击溃了自己的查克拉防御，却仍旧感知不到那一股力量到底是什么模样。
只是通过自己查克拉防御被击溃和身体损伤的现状明白，自然能量的的确确存在。
很快，那狂暴而毁灭性的力量从他的右手而入，从左掌而出。
第一次自然能量的洗礼彻底结束。
“嘿嘿，嘿嘿嘿！“
剧痛消散，七霜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傻笑道：“差点儿……差点儿……还以为要死了……”
此时的他心情舒畅无比，感觉像是劫后余生一样。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重新感受这池水的侵蚀之痛，他的心中反倒多了一分怀念与欣喜。
相较于‘仙术之种’的洗礼，这池水侵蚀带来的痛苦，弱了不止百倍，‘可爱’至极！
正在这时，耳旁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如果你就打算这么硬撑下去，只怕真的离死不远了！”
七霜循声望去，却见田心神姬拎着一个篮子飘了过来。
于此同时，岸边的市杵岛姬对同伴招手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哦！”
田心神姬回头摆手道：“没问题！”
随即，便见着市杵岛姬那小女孩一般的身形缓缓消散在岸边。
“你……你说那话……是……是什么意思……”望着飘来的巫女，七霜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看看你自己的皮肤吧！”停在他跟前不远处，田心神姬蹲在水面玩味地说道。
闻言，尽管浑身剧痛无比，七霜还是下意识地将右手抬出水面。
只见那原本白净的皮肤上多了一层混绿色的污渍。
再定睛一看，那裸露在污渍外的皮肤上，他发现了几枚零星的鳞片。
“怎么会？”七霜顿时失声。
他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身上长有鳞甲。
在强忍着剧痛，将左右手相互擦拭一番后，他发现自己的双臂上都长了一些零星的鳞片。
他的身体发生了一种未知的变化。
再回忆白蛇仙人的话以后，他当即明白，这是身体蛇化的征兆。
旁边的田心神姬抿嘴笑道：“现在还只是蛇化的开始，只要你能在完全蛇化前彻底适应自然能量，便能借助自然能量将这种蛇化异象消除。”
“不过，在你的身体彻底适应自然能量前，这种蛇化影响不仅不能消除，反而会慢慢累积下去，一天比一天更严重。”
“你可要抓紧时间了哦，少年人！”
闻言，七霜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早前以为，身体的蛇化会在无力抵抗自然能量的洗礼时才会出现。
只要自己意志坚定，用查克拉抵御每一次自然能量的洗礼，就能避免自己的身体蛇化。
哪知道，他想得太简单了。
蛇化，在他经历第一次洗礼时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