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空和尚没想到一个中年妇人瞬间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见到慕容飞飞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正要问她为何跟着自己,却见慕容飞飞一跤摔倒在地。灵空和尚抢上两步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慕容飞飞瘫在地上只是骂道:“废话。难道刚刚不是你这贼秃把姑娘打倒的么?”灵空和尚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谁让你总是跟着贫僧?”慕容飞飞呸了一口说道:“我跟着你,我呸。本姑娘~~~哎呦疼死了。”
灵空和尚看她不像作伪,走到她身边说道:“小姑娘,你还能站起来么?”慕容飞飞全身骨痛欲裂,骂道:“本姑娘要是站得起来,早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了。”灵空和尚莞尔一笑,轻轻扶她起来说道:“阿弥陀佛,你也不用这样的咒贫僧。贫僧尚未使出全力,不然你早就上西天了。”
慕容飞飞想要跳着脚骂他,一动之下背心剧痛,哼哼唧唧说道:“好你个贼秃,还在这儿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打,打死了本姑娘,我就去西天佛祖面前告你一状。”她只怕灵空和尚怀疑她的身份,索性以小卖小,胡搅蛮缠。灵空和尚不欲与她纠缠,转身掉头就走。
慕容飞飞跟着躺倒在地,撒泼打滚地叫道:“你走吧。大和尚见死不救,天理何在啊。”灵空暗想:这也确实走不得,她若是真得死了,岂不是贫僧的罪过。只得又走回慕容飞飞身前,伸手把她扶起,自怀中摸出一颗药丸说道:“你把这颗药丸吃了吧。吃了你的伤就会好。”慕容飞飞道:“我不吃你的药丸。谁知道你是不是用毒药害我,想要杀人灭口。”灵空和尚毫无办法,搔着头皮问道:“那你想要怎样?”慕容飞飞道:“你带我去看大夫。我好了,你才能走。”灵空和尚长叹一声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灵空和尚搀着慕容飞飞,一步步挪着上了大道。正碰到方千里,问明了医馆的去处,便来到赤脚医仙王道全的医馆之内。王道全斜着吊脚眼,上下打量着两人。
这一僧一俗同来,情形确实甚为奇特。一眼看出慕容飞飞受了内伤问道:“小姑娘,你是被谁打伤的?”慕容飞飞眼睛一转说道:“小女子是被一帮强人所伤,幸亏这位大和尚救了我,还好心送我来瞧病。”灵空和尚见她为自己掩饰,心里也不由感激。若说是一个和尚没来由地打伤一个姑娘,倒还真不好解释清楚。王道全点头道:“小姑娘,你伤在哪里了?”慕容飞飞道:“背上痛的紧。”王道全道:“是么,快些让我看看。”慕容飞飞心里踌躇暗道:瞧这厮一脸败象,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道全冲灵空和尚道:“你先出去,我要给这小姑娘治病。”灵空和尚只得退出内堂。王道全道:“快。把衣服脱了。”慕容飞飞道:“大夫,这有些不妥吧。”王道全一愣,说道:“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验伤。无法验伤又怎么抓药。”
慕容飞飞想要掀起背上的衣衫让他看看伤势,只是两膀一动,背上立即疼痛难当。长叹一声暗道:你这厮要是敢对姑娘无礼,姑娘一定把你杀了。她是江湖女子自然豪放一些,若是大家闺秀便是疼死,这衣衫也是脱不得的。
咬着牙除下外衫和月白小衣,只留贴身的红色肚兜。王道全嘴里啧啧声响,也不知是在垂涎慕容飞飞牛奶一样的肌肤,还是光滑如玉的后背。慕容飞飞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这人到底是不是大夫?”王道全不答,喃喃说道:“小姑娘你的伤着实不轻啊。”
原来他毫无邪念,只是一心想要治病救人。慕容飞飞松了口气问道:“好了么?”王道全道:“差不多了。你还有哪里伤了?”慕容飞飞暗骂:这厮莫非想让本姑娘脱光了不成。穿上衣服白眼一翻,愠道:“没啦。就这一处。”王道全说道:“那还好。我给你去配点药。”赤脚医仙的汤药果然不凡,慕容飞飞当场喝了一副,背上的疼痛已经是大为减轻。王道全道:“你受了伤不宜走动,今晚可以在本人的医馆中休息一晚再走。这汤药共是三副,你已经吃了一副,今晚和明晨再服两剂,内伤便会痊愈。”
慕容飞飞生气这厮占了自己的便宜,也不道谢径自到他医馆后堂,找了个干净的床铺睡下。王道全闭馆之后,出门回家去了。灵空和尚挂着慕容飞飞的伤势,就在医馆门前的草丛里休息了一晚。
次日慕容飞飞三副汤药喝完,身体登时复原如初。她为了牵住灵空,这内伤倒有一半是装出来的。灵空和尚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可好了。贫僧告辞。”向王道全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王道全眼皮不抬,随便摆了摆手。他是否收取诊金全凭自己喜恶,此刻分无不要,示意两人尽管走道便是。
慕容飞飞自后追上灵空,一言不发紧紧跟在他身后。灵空回头说道:“小姑娘,你又跟着贫僧作甚,还想再吃贫僧一掌么?”
他料定慕容飞飞是为了怀中的天书而来,只是昨天一掌打得她死去活来,今日不便再行出手。慕容飞飞兀自强词夺理道:“我自要北上,又怎么是跟着你。”灵空嘿嘿一声不去理她,加快脚步更往北行,同时足下加劲要甩开慕容飞飞。慕容飞飞轻功还是不错,全力施为之下,灵空和尚一时也甩不脱她。
时近正午,身后官道上两匹骏马赶到。马上的人正是何擎天与南宫铭。何擎天大笑说道:“灵空大师怎么摊上桃花运了,不怕耽误清修么?”
慕容飞飞一见这两人,不由大惊失色。她反应奇快,一个急纵掠下官道,飞也似地逃了。何擎天一眼认出她正是那晚在客栈里的妖女。但此刻精力都放在灵空身上,所以任由慕容飞飞逃走并不追赶。
灵空和尚不知二人的诡计,反而哈哈大笑道:“多亏了两位赶到,那小姑娘着实难缠。不知蓬莱掌门和江南大侠一起到此有何要事?”
南宫铭一本正经说道:“知道大师携宝书北上,我二人特来相助。”此话一出,灵空和尚脸色立变,心里登时打了个突。
这天书之事本来极为机密,他二人来得太过突兀。灵空和尚可不似佛印一般好骗,冷哼一声说道:“什么宝书。贫僧倒不晓得。”说完倒纵而出,转身向前便走。南宫铭自知失言,与何擎天对望一眼,低低商议了几句。
他二人怎能容灵空如此轻易地离开。南宫铭叫道:“大师且慢,佛印大师有要紧事让我俩捎话过来。”
灵空一听,驻足问道:“什么话?”
南宫铭下了马,走到灵空面前,正色说道:“这是佛印交给大师的信,灵空大师请看。”说着右手伸入怀中,似乎是要取东西的样子。灵空心里暗暗纳闷,正自琢磨着信里的内容。南宫铭右手猛出一掌,正中灵空胸口。
这一掌无声无息迅疾无比,灵空万万想不到江南大侠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被金丝绵掌结结实实印在胸口。幸好他佛门神功由心而发,着掌之际胸前自然而然生出真气抵御。饶是如此,也被打得连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还没缓过气来,背后又是一股刚劲袭到,何擎天已绕到灵空背后偷袭。
正是“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这两人既然对灵空和尚动了手,便一心要将他打成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