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一见灵空和尚果真遭了两人的毒手,义愤填膺说道:“灵空大师真的被你俩害了?”
南宫铭嘿嘿冷笑道:“臭小子血口喷人,灵空大师乃是你和这妖女所伤,若非我同何大哥及时赶到,灵空大师早就没命了。”
杨戬被他反咬一口,一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放屁,灵空大师救了我的命,我害他作甚。他明明是被你害的。”南宫铭道:“我与灵空大师无冤无仇,有何理由加害于他。”
双方各执一词,归亚林和路大川一时不好分辨真伪。只听慕容飞飞道:“各位,灵空大师可还没死,他自己总知道是被谁所伤的。”
众人正待上前询问,不料何擎天愤然道:“妖女,你处心积虑害了灵空大师,他早已经被你伤得说不出话来,还要在此狡辩。归帮主,还记得泰山顶上么,就是这妖女假扮成老夫的模样欺骗各位。”他心思细密,自从在渡口的客栈中发现慕容飞飞会用忍术中的变声之术,连日来一直暗自思索。回想慕容飞飞的身形体貌,说话语气,隐然猜到这妖女便是在泰山上戏弄自己的妖人。
忍术是一种极其神秘的东瀛功夫,一般扶桑人根本学不到,倭寇之中只有火影千寻精通,崔钟离和村上野也只是略知皮毛。慕容飞飞的外婆藤田真英正是忍术高手,这本是她的家传功夫。
此刻被何擎天一语点破,慕容飞飞登时面色大变。归亚林见此情形知道何擎天所言非虚,脸上变色冷冷说道:“姑娘,当年你夺了我们丐帮的麒麟角,这件事可不是假的。今日又来到丐帮意欲何为?”
慕容飞飞一时难以辩驳,连退几步道:“我,这个~~~~。”归亚林哼了一声,三位丐帮长老一齐抢上把慕容飞飞围在中间。
杨戬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上前护住慕容飞飞叫道:“归大哥,那件事确实是慕容姑娘不对。只是现在先要弄清楚灵空大师是怎么受伤的。”
归亚林手一挥示意他住嘴,哼了一声说道:“且住。杨兄弟,这是我丐帮的大事,请你站在一旁不要插手。”眼下他只想着找回麒麟角,至于灵空和尚究竟是被谁所伤反而不怎么重要。何擎天和南宫铭对望一眼,嘴角不由都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当日灵空和尚被萧无忌打了一掌,出了汴梁城后伤势发作,躲在一处林子里养伤。再赶路时反而是落在了杨戬和慕容飞飞的身后。灵空硬撑着向西而行,不久便被何擎天和南宫铭查到踪迹后追上。灵空伤势未愈,在两人夹击之下被打得经脉尽断成为废人。何擎天和南宫铭老谋深算,本意是到丐帮散播灵空被萧无忌所伤的谣言。不料与杨戬和慕容飞飞两人狭路相逢。登时将灵空的事栽赃嫁祸到二人身上。由于慕容飞飞在泰山上的所作所为,此时不由得众人不信。
慕容飞飞无从辩驳,只能装聋作哑闭口不言。丐帮长老“锻三锤”段辉接过丐帮弟子递过的兵器,铁锤一指道:“妖女,今日不交出麒麟角,别想离开丐帮。”杨戬急道:“众位长老有话好说。慕容飞飞,你便将麒麟角还给丐帮吧。”慕容飞飞冷冷看着丐帮众人,撂下一句“麒麟角不在本姑娘身上。”
其实麒麟角此刻就在她怀里放着,只是依着她的脾气,断不能就此轻易交出来。段辉道:“死丫头还要狡辩。杨兄弟你且让开,免得段某的锤子不认人。”奋起一锤向慕容飞飞当头砸去。
段辉铁匠出身,臂力过人。这大锤通体是生铁所铸,一锤下去只怕慕容飞飞立时要被砸成肉泥。
慕容飞飞双目一闭,静等着锤来,心里暗想:小杨戬,你若忍心看着这伙人杀我便也由得你。杨戬在她肩上推了一把,将她推开数步斥道:“你疯啦,这锤子可是铁做的。”
砰得一声,大锤将地面砸了个碗大的坑。段辉生性鲁莽,跟着一锤横扫喝道:“姓杨的,你被这妖女所惑,段某教训教训你。”杨戬眼见他铁锤分量极重,不敢用短棍硬接,侧身闪开锤头,棍身贴着铁锤的长柄扫上去。
段辉兵器沉重,变招不快,握住锤柄的手指登时被扫中。吃疼之下抓不住锤子,铁锤脱手飞上一旁的桌子。桌上的酒菜登时四下飞溅,泼了何擎天和南宫铭一头一脸。
慕容飞飞听得声响,睁开眼睛看到两人如此狼狈,不由笑道:“活该。报应到了。”杨戬拉起她的手道:“快退。”说着向花丛间退去。何擎天大怒正要出手,却被南宫铭拦住说道:“何大哥息怒,自有归帮主主持公道。”他一心是想让归亚林与杨戬对立。
归亚林叹了口气道:“杨兄弟一意孤行,老朽也是没办法。”
杨戬还待分辨,斜刺里一条亮银枪刺到,急刺慕容飞飞腰间。亮银枪来势奇急,杨戬只得以硬碰硬,短棍一侧把枪尖挡住。两人内力一撞,使亮银枪的刘长老噔噔噔退开三步,手里枪杆震得嗡嗡作响险些脱手。
刘长老叫道:“好小子,果然有些功夫。难怪不将江南群豪放在眼里。丐帮却容不得你来撒野。”杨戬自从被萧无忌打败,狂傲的胆子收敛了不少,此刻谦逊道:“刘长老承让。杨戬的功夫实在是不值一哂。”
不料刘长老听在耳中,却全成了讥讽之意。手中银枪一抖,向他咽喉猛刺。杨戬低头避过,忽然身后生风,知道有人背后偷袭,听风辨位手中短棍自肋下反手戳出。当得一声,不偏不倚正中“破落刀”华长老的刀身之上。
华长老号称“破落刀”,出招自然极为无赖,此刻一招不中,着地滚进,刀光霍霍向杨戬腿上斩去。杨戬上盘有银枪雪花盖顶,下盘有快刀枯树盘根,心里暗想:此时再不显些本事让两人知难而退,不知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一念至此,手中短棍由上而下,自刀光中穿入,正中华长老持刀的手腕。华长老脱手放开单刀,杨戬顺势在刀柄上一挑,单刀在短棍上转了几圈,贴着刘长老的枪杆飞去。刘长老一枪刺出,面前猛然寒光一闪。暗叫一声不好,赶忙低头避过,刀锋已然将他眉毛削去半拉。
杨戬挑开单刀,短棍疾出戳中华长老下颌。华长老大叫一声,捂着嘴滚在一旁。
转瞬之间,两位丐帮长老败下阵来,段辉失了锤子也不敢再上。归亚林冷笑道:“杨兄弟好俊的功夫,老朽来领教领教。取我的盾来。”
司徒燕抢到众人前面,指着慕容飞飞的鼻子道:“杨哥哥,你怎么为了这妖女和丐帮作对?”杨戬一时无法解释,正自犹豫之际,慕容飞飞早已出手,一把扭住司徒燕的胳膊,用忍者十手指住她眼睛骂道:“死丫头,要你来多事。”司徒燕猝不及防被她一下制住。
此时丐帮弟子已将两人围住,归亚林叫道:“妖女,你快放了燕儿。”慕容飞飞道:“你们退开。不然我先杀了这小姑娘。”
身后一人夹手夺过叉子说道:“慕容飞飞,我们不能用燕儿来要挟丐帮。”
司徒燕趁机一肘撞中慕容飞飞腰间,慕容飞飞吃疼之际脱手放开她的胳膊。司徒燕侥幸脱险,抢过一根竹棒冲慕容飞飞一指叫道:“妖女,纳命来吧!”慕容飞飞跺跺脚骂道:“小杨戬,你这不知轻重的小子。”杨戬默然不语,心里却想: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对待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