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憋得满脸通红,嗫嚅说道:“她不是我老婆。”颜童哈哈大笑道:“傻小子,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他因为负了藤田真英,所以一心想撮合杨戬和慕容飞飞。
杨戬自己又何尝不想娶慕容飞飞为妻,只因和银萍公主已有夫妻之实,答应娶她为妻,这才左右为难。心中暗想:萍妹对我一往情深,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若是一旦负了她,只怕她会痛不欲生断然寻死。相比之下,飞飞还是要坚强许多。
他决心找个机会给慕容飞飞摊牌,却又想着越晚越好,倒不是想一脚踏两船,只因心中爱极了她,不想失去她。长叹一声说道:“慕容阿姨,海边风凉,咱们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说。”
慕容秋叶收泪说道:“杨兄弟是颜叔叔的高徒,咱们乃是平辈,阿姨二字实不敢当。”颜童又笑道:“他若是娶了你的女儿,你就是他的长辈。哈哈,老夫可比他长上两辈了。”
杨戬生怕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还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当即抱拳说道:“敢请师父带她们母女二人先去休息,徒弟将兵器找到随后就来。”颜童点头道:“也好。他娘的,从船上呆的久了,好容易回到陆地上,是得好好休息休息。”
颜童带着慕容秋叶和慕容飞飞上岛去了。杨戬潜入水底寻找掉落的正心尺,哪知岸边虽然水浅,但海水中漆黑如墨,要寻找一根尺把长的棍子,当真是大海捞针。直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幸好天色微明,海水开始退潮,不一会儿退到杨戬脚边,四下里一望,正心尺安安稳稳躺在沙滩之上。
杨戬不由微微苦笑,早知道这般容易,刚刚何必大费手脚。眼前忽地一亮,只见一块礁石上端端正正插着水晶绝命刀。心中不由大喜暗道:死老鬼逃就逃了,师父这把宝刀可找了回来。喜滋滋地拿着两把宝刃上岛去了。
来到恶鬼门总坛,这里虽已被火影千寻烧了,但这会儿烈火浓烟早已散尽,勉强能够歇息。
颜童见水晶绝命刀失而复得,喜不自胜,双手接过,把玩了一会儿,转交给慕容秋叶道:“这是你家传的兵器,自然由你收回去。”慕容秋叶并不接刀,恭恭敬敬说道:“这把刀是家母送给颜叔叔的,当然由颜叔叔保管。我们母女武功不济,拿了这刀也没什么用。”慕容飞飞忽道:“妈妈,我想要这把刀。”慕容秋叶奇道:“你要这水晶绝命刀有什么用?”慕容飞飞脸上一红,说道:“我自然有用。我~~~~我想和外婆一样。”她心里想的是,自己将来要嫁给杨戬,这把刀就作为嫁妆相送。
慕容秋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颜童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好,好。这把刀本来就是你从我手中赢去的。现在物归原主,真是妙极。”杨戬道:“师父,这可是她骗走的。”颜童劈头盖脸骂道:“浑小子,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人家没要你把‘破甲神兵’当作聘礼就算便宜你了。”
杨戬一见师父发火,登时不敢作声。颜童见慕容飞飞累了,当即说道:“小子,咱们去洞外聊聊,让她娘儿俩也说说知心话。”杨戬不敢违拗,躬身说道:“是。”跟着颜童出了石洞。
二人来到那处青草地坐下,颜童自怀里掏出盛酒的葫芦,喝了一口递给杨戬。杨戬接过来,咚咚咚连喝三口。颜童心疼,一把抢过葫芦道:“臭小子,这是好酒,喝一口行了。”杨戬笑道:“师父,您还真是小气。这就算好酒么?”颜童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又喝过什么好酒了?”杨戬神神秘秘一笑说道:“孔雀酒。不知师父喝过没有?”颜童果真未曾喝过,怒道:“臭小子敢馋你师父,从哪里喝的这等好酒,快快从实招来。”
杨戬忽然跪倒,恭恭敬敬磕头道:“您终于承认是我师父了,这可不能反悔。多谢师父重新收弟子入门。”颜童自知失言,不过刚刚自己确实亲口说了。只得骂道:“奶奶地,算老夫倒霉。快快说个清楚,不然立刻逐出门墙。”
于是杨戬从离开蓬莱山开始说起,将这一年多的经历,一字不拉原原本本说给颜童知道,就连和银萍公主的私事也扭扭捏捏说了个大概。
颜童没想到这一年多时间里,杨戬经历之丰富,足以令旁人汗颜。一时间不由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忠君报国,惩恶除奸。不错,没给咱们中华门丢脸。”笑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把脸一沉说道:“只是有件事,你处理的有欠妥当。”
杨戬见师父突然板起脸,吓得心中突突乱跳,慌忙磕头说道:“师父赎罪,弟子知错了。”他以为颜童定是责怪自己与辽国公主有了私情。
颜童却道:“那密函既然如此重要,涉及到我大宋朝廷的安危,说什么也要搞清楚其中的内容。不该为了去救灵空,而置之不理。此乃大义与小节之分。”
杨戬点头道:“是师父。弟子谨记。以后必然会以大局为重。那密函中的内容弟子已经拿到。”他说着伸手入怀,要取出密函交给师父观看。
不料手指刚刚摸到密函,“哎吆”一声,大叫不好。原来适才下海之后,怀中的密函早已被海水浸透,上面的图画也弄得一塌糊涂。幸好萧无忌画得就是一把斧头和一支蜡烛,只是不知是什么意思。
颜童听了杨戬的口述,闭上双目思索片刻,睁眼说道:“杨戬,你可知道画上这蜡烛和斧子究竟有何用意?”杨戬茫然摇头。颜童面色沉重,一字字说道:“是烛光斧影。这要从我大宋开宝九年说起。当时太祖病重,招第四子德芳进宫。内侍王继恩却并未通知皇子,而是找来了太祖的亲弟弟,晋王光义,也就是后来的太宗。宫女和太监退出太祖寝宫,隔着窗纸见到烛光下的晋王起身离席,不久便听到有斧头撞地之声,太祖道‘好做。好做。’第二天太祖便驾崩了。”
杨戬闻言,惊得双眼圆睁问道:“师父,您是说太祖是被他弟弟太宗所害?”颜童微微一笑道:“这些都是野史传闻。至于究竟是千古迷案,还是太宗蒙受了千古奇冤。咱们大宋子民,不可妄加评论。我现在担心的是,萧无忌为何给杨太监这个密函。”
杨戬更是大惊失色,叫道:“当今圣上并无子嗣。只有传位给兄弟,莫非是有人觊觎皇位。也要来个烛光斧影,杀兄弑位?”转念一想,立即摇头说道:“不对。就算是几位王爷争夺王位,也没必要加害圣上,辽国的将军更管不着这些事。”
颜童道:“不然。就像你刚才说的,西夏皇权之争,辽国人都要去插上一手。当今圣上太过激进,对辽国和西夏都是威胁。若是换上来一个懦弱无能的皇帝,岂不是对辽国大大有利。”
杨戬恍然大悟道:“那杨太监与端王走的很近。徒弟在东京汴梁曾见过端王一面,此人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全然没有一国之君的霸气。莫非萧无忌是要推端王上位?”
颜童沉吟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何手段来加害圣上。普渡慈航之所以传你金刚伏魔神功,就是要你来对付萧无忌和完颜无敌。这两人都是地藏菩萨的弟子,乃是我宋朝的大敌。”杨戬道:“萧无忌自然是。可那位完颜无敌~~~?”颜童接着说道:“千万莫要小看他俩。地藏菩萨号称‘能知过去未来’,据他说我大宋只有四百年的基业,先教出一个弟子萧无忌,乃是天狼星下届,来扰乱宋朝。后来又教出一个弟子完颜无敌,乃是天上赤须龙下凡。这两人会先后动摇我大宋根基。”杨戬闻言大怒道:“这个什么地藏菩萨果真可恶。身为大宋子民,居然吃里扒外,祸国殃民。”颜童哈哈一笑说道:“这你可说错了。这位地藏乃是新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