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说的就是谢尔曼M4A3坦克上的这门76mm主炮,那是属于他的大家伙。
他这么说,当然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对雷睿这个新兵蛋子有些不太放心,倒不是因为他对雷睿这个人有什么看法或者有什么意见。
雷睿呵呵一笑,就当没听到博德的话一样,唐?柯利尔没有制止博德而是为雷睿介绍道:“这是博德?史旺,炮手,你可以叫他圣人,就是因为他话多,还喜欢布道传教。”
“雷!唐说得对,他就是话多,所以我们叫他圣人,你可以叫我肥哥,驾驶员。还有装填手大屁股,他就是话少,我们就是喊你雷,还是喊你睿?”驾驶员特里尼?加西亚一口气把话说完,装填手格雷迪?特拉维斯只是嘿嘿笑着,扶着12?7mm大口径机枪,没有吭声。
“好吧!肥哥,你就这么说我吧!”圣人博德不满地说道,“还不好好开你的车!我们因为这个小家伙,雷,对吧,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是吧,唐!我们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要赶夜路了!那帮德国鬼子,最喜欢赶夜路的谢尔曼坦克,近距离的一枚铁拳,就能把一辆坦克炸得冒火!把大家都烧成烤鸡,真是味道好极了,对吧!”
“闭嘴!”
“闭嘴!”
“闭嘴!”
车长雷?柯利尔,驾驶员肥哥特里尼,装填手大屁股格雷迪,第一次异口同声地大声让圣人博德闭嘴,博德很无奈地双手微微抬起,摇晃着脑袋,显得很是有些不满。
“你笑什么?”驾驶员肥哥特里尼扭头看到雷睿在摇头微笑,不悦地问道。
雷睿扭头答道:“哦,我只是觉得你们这帮老兵油子,都很有意思。”
“什么意思?!”肥哥特里尼说话时,右边的嘴唇微微上凸,本来是个拉长了的“M”形状,现在变成右边高的跛足M。
他是墨西哥裔,上下颌留着小胡子,肤色黝黑,眼睛小,鼻子大,在俗称大狗帽的坦克帽外面,还套着一个M1钢盔,脖子上系着T-30喉头送话器,眯着眼睛瞪着雷睿,很是有些不悦。
雷睿撇撇嘴角答道:“我刚到米勒上尉的C连时,那些老兵油子也是看我各种不爽,后来我才发现,他们是对每个新兵都这样,不是针对我一个人,从抢滩奥马哈滩头登陆战,到参与拯救大兵瑞恩的任务,然后就是在刚才那个兰姆勒小镇,我们守住了那座桥,直到野马从天而降,他们才算是正式认可了我的表现,不然米勒上尉为什么会说我是个优秀的战士……”
“不可能!”圣人博德瞪大眼睛说道,“你是第一批登上奥马哈滩头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实际情况就是如此,死了很多人,但我活下来了,就是这样!”雷睿很平淡地说道。
大家都沉默下来,奥马哈滩头的情况,车组的人都是很清楚的,第一批登陆抢滩的是步兵,什么重装备都没有,完全就是靠个人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地在德军的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然后才有他们这些装甲兵登陆。
而刚才那座桥,横跨麦德里特河,如果这些步兵没有坚守住,这个时候,坦克部队就得停留在对岸,重新修一座浮桥起来,才能继续往前挺进。
肥哥特里尼明白了雷睿刚才的笑容是什么原因,偏偏头,说道:“圣人是个不错的家伙,只要你受得了他的传道布教,他不是针对你的,你要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雷睿答道,“他只是担心我是个新兵,拖大家的后腿。”
“你知道就好。”肥哥特里尼说道,“你杀过德国佬?”
雷睿呵呵笑道:“当然,你们看到我腰上的那把德国军刀吗?那是我的战利品,上面有纳粹党卫军的SS标志,我就是用这把刀,干掉了那个纳粹党卫军的杂碎!”
“不可能!”圣人博德一声惊呼,“纳粹党卫军?你是在肉搏中,用他的刀干掉他的?嗨,小子,我知道你是想得到我们的认可,但是吹牛可不算数!”
雷睿还没说话,头顶上传来车长唐?柯利尔的声音,“给我看看。”
过不多时,这把SS军刀就在三人的手中传看了一遍,然后又回到雷睿手中,驾驶员肥哥特里尼腾不出手来,示意雷睿把到送到他眼前,也仔细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小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唇角的小胡子也微微上翘,说道:“给我们讲讲,雷!”
在到达夜间宿营的野外营地时,雷睿刚好把抢滩奥马哈滩头的战斗讲完,中间那段他与纳粹党卫军杂碎搏杀的经过,是大家最为感兴趣的,雷睿则把大半功劳都归结给了大个子卡帕佐,是他抢进地堡里来,把那个纳粹党卫军杂碎给吓破了胆,所以才能被他给杀了。
“雷,你很不错!”车长唐.柯利尔伸手拍拍坦克,示意驾驶员肥哥特里尼停下来,总结道,“以后再见到纳粹党卫军的那帮杂碎,不要废话,直接干死他娘的就对了!”
他扶着76mm主炮炮管跳下车,转头吩咐道:“大屁股,带着雷,装备弹药,干粮,肥哥,水和汽油,圣人,找点可口的热食,还有尽量修理好机件,我们后面还有还有硬仗要打!”
看着车长唐.柯利尔摇摇晃晃走远的背影,肥哥特里尼轻声对雷睿解释道:“唐最好的朋友,死在纳粹党卫军手里,所以,他看到纳粹党卫军俘虏,都会冲上去踢几脚狠揍几拳,因为这个事屡次三番再犯,他从排长成了代理排长,本来他都有希望成为上尉连长的!”
“别这么废话,肥哥,背后嚼唐的舌根子,小心唐踢你屁股!”圣人博德上车顶,拆下7.62mm通用机枪,递给下到地上的大屁股格雷迪。
这挺机枪出了故障,雷睿一看就知道,是子弹卡壳导致的炸膛,枪机已经损坏,只能更换新的才行。圣人博德看来对枪械很熟悉,很熟练地拆下损坏的枪机,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一边,嘴里咕嚷着,骂了一句“法克!”
旁边有个人问道:“军士长柯利尔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