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我为杀伐来
“什么?”
冷莜瑜顿感一阵恶寒,脸色巨变的向来路观看,显然陆寒的话让她非常震惊,要知道那座大阵,可是能抵挡大乘期强者的,各种关卡层层相扣,即便注意破掉,也要浪费大量时光。
“不可能,我的令牌还安然无损啊!?”
然而,当冷莜瑜几乎颤巍巍的,将那枚控制六合陷天阵的令牌时,一股风吹来,就带走了无数齑粉,在接触的刹那,三五寸牌面快速腐朽,直接化为灰尘。
她那张脸顿时僵住,敌人的速度大大超出预料,若这枚与自己心神相连的令牌失效,那只有一种可能,因为对方破阵的速度奇快,而且直接找到阵眼下了死手。
“他们……他们来的人非常强大,而且你的气息似乎不再如以前强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连灵婴都没有了,看着很吓人,但不知婴变之后,是否彻底恢复到巅峰,天荡山来势汹汹,这深仇大恨已经结下,他们先后干掉对方十多个后起之秀,就算玲珑谷睥睨当世,两大势力真要交恶,必然一损俱损。
“你说的不错,虽然我褪去凡胎,元婴彻底化灵,但却没了以往那么无止境般,现在真的和你们近似,充其量只是大乘期境界了,难逃物极必反至尊法则。”
陆寒微微失落,曾经他数次欺天,甚至绕过劫数直抵上境,还连续超越境界门槛,神通无限越级发挥,以至于苍元境时,就可打爆大乘期,率先掌控各种法则。
但现在,他的劫难终于凑在一起,堆积成大道饬殇,情急之下凡婴褪去,蜕变成灵婴之身,看似又超前跨越数个层次。
要知道灵婴所属,必须为渡劫老鬼专有,至少铸成一个普通灵婴,才具备迎接飞升大劫的额资格,属于真正的渡劫强者。
而渡劫期分为真境和假境,婴体未完成蜕变之人,仅仅比神照境强上三分而已,通常称之为假境,地位不上不下很是尴尬。
正因为陆寒遭受大道饬殇,才被迫惊险一拼,提前走出不可思议的一步,但却被大道趁机锁住,彻底套牢在法则之内,和正常修士要走同样的路,唯独四次豁免权是个亮点。
也就是说,陆寒不能再超前发挥,仅仅可以动用本境界领悟的法则,但以后可免于渡劫直接晋级,然而他现在成了道统的‘重点关照对象’。
拥有超前的灵婴之体,并可以屡次豁免,但休想再动用下个级别的神通和法则,除非另辟蹊径,然而可能性接近渺茫。
“快走,这秘境之大超乎想象,咱们可以动用地利不断周旋,若那些人稍微愚蠢些,早晚露出破绽,到时候随机应变。”
“不!陆某虽已遭受压制,但却没有影响通达,就是说以往的犀利,仅仅在神通上大幅削弱,然而阅历不变,百战之身何须惧灾,但仍然需要你辅助一丢丢。”
‘一丢丢?’
见过陆寒的孤傲,自然可以料到陆寒的固执,此人仍然性情不变,还想一人睥睨杀伐四方。
但若对方来着甚众,或许他可不进则退,而自己却危机重重,只需陆寒出个小纰漏,就可能杀进来刀光剑影,恰恰这位还要拖住自己,因此脸庞微微不悦,然而一道密语传音正传进耳畔。
“额?这应该不难,但若只能如此的话,陆道友可要小心。”
冷莜瑜不可置信,瞬间吹散心中任何雾霾,但眉头仍旧紧紧蹙起,万分惊讶再次确认,只见对方挥了挥手,她便无话可说了,向陆寒深施一礼后,朝着某个方向轻飘飘离开。
在此女走后,陆寒有思忖片刻,就挥了挥袖袍,灵傀儡又一咕噜飞出,精芒闪动几次便狂涨到两丈高,浑身咯嘣嘣乱响。
又是许久不曾出现,它的外表已经微微变异,竟然开始浮现些许金色纹路,而且那股灵动之气增长更甚,显然比以往更强大更机敏了。
“说吧,什么事?”
“偷偷跟着那丫头,若她无事最好,关键时刻可以帮一把,那条小命是你的了。”
这货更老气横秋了,陆寒忍不住瞪了灵傀儡一眼,当初在混坤大陆,他帮助那颗古树恢复生机,这厮也主动请缨上前,原来趁自己不在,偷偷攫取了树灵的好处。
那细微的金色纹路,属性正和古树同样,看来没少吞噬里面的精华,甚至还有另外收获,但不知树灵那小东西如何了,本该可以带着它飞升的。
就见灵傀儡点点头,便把身躯伸展到极限,十分慵懒向地面一滚,就成为直径不足尺余的小型木球,速度飞快追向冷莜瑜的路线。
现在,陆寒才不再犹豫,直奔海边北侧掠去,按照既定路线飞驰前进,经过他如此激烈的折腾,千里内绝对没有危险,不知那些天荡山的人,看到此地天翻地覆,会吓到什么程度。
‘……巫山有花,名为真绝,鬼花一朵万载,可开障破境……随附‘天禹图’,辰月速入,甲子天光必回……当暗光不在,危险更甚,尤其小心……。’
他有想起了这句话,尤其是‘暗光不在,危险更甚’,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就连冷莜瑜难以说出个端倪,毕竟在当初,此女身份位列精英弟子第五名,有些事非她能接触到的。
…………
现在的混坤大陆,才经历了异族入侵,还未撤离理清大战的尾巴,鬼蜮的禁制又土崩瓦解,惊天兽潮滚滚来袭,新的考验正如火如荼。
拿出名为‘上古绝禁’的地方,巨树苍苍仍然耸天,这里没了影哭诸族的身影,却也未曾回到黑暗,有各种光芒不断闪烁,封印节点的大阵不是发出提醒:靠近者死!
但距离不足百里的地方,一只数千人的修士大军,呈扇形围拢在此,无不震惊莫名的观摩古树,被那种气势那种坚韧和挺拔惊到。
人修道法,树也逆天,万物从无到有,从未停止抗争和成长,虽然不曾听见任何言语,但那份不甘根深蒂固。
“这等手笔,除了姓陆的,还能有谁,但他至今无影无踪,不会只身去了异界吧?”
以西蓝衣的子车媛,蹙眉凝视紧咬红唇,她和陆寒并非形同莫逆,就算是至尊红颜都有些夸张,身后身旁的那几位才是这方面的主宰。
“若不是他有话留下,那些无法逃走的异界诸族,早被我天地盟追杀殆尽,但现在他们寄居冰海城,能否挺过兽潮仍属未知,也算恶果报应,至少为我们分担了不少压力。”
子车媛身边,白衣沐风的叶仙云,比往日多出几分冷艳,也是峭立目视前方,感应古阵的莫名危险气息,心中已经非常安然,至少祸害源头已经堵死,但那个人呢?
“是啊,得道者善谋,陆道友更善于谋,他不会行事鲁莽,或许有什么发现,甚至已经闭关修炼神功,若这份缘分未断,总有相见之时,诸位稍安即可。”
在后面不远处,黑发披肩风华卓绝,有一女子身材高挑,还目若灿星别有风范,正是修为激增的女修纤斓,她昂首盯着古树枝干,出言安慰这些多情女子。
修道,自然包含修情,却不能只修于情,她和陆寒并肩不长,但早被那种高远和大手笔震惊数次,从未有过一个修士,屡屡让整个界面骇绝,这样的人岂会被小事羁绊。
“我当然知道修法之理,能被那家伙关照过的,哪有什么琐碎之人,但这位冷姐姐的功法,却和陆寒息息相关,本以为可以再求几分甘霖……唉吆!”
“钟离婉莟,你再嘴碎就别和我一起玩了,把打架领到这里来,不知是谁自称和那家伙元神如一,可以精准找到其下落。”
有鹅黄长裙美女,一把揪住最近之人的耳朵,将她毫不留情掐住,引起痛叫连连,自己却脸色绯红羞不可耐,呵斥声都变得细弱蚊蝇了,似乎想到什么不堪之事,这丫头竟敢借楼自己底细。
“今晚是观摩上古绝禁的最后一夜,先前又屡次杀退几股小型兽潮,都尽快恢复实力,明天继续向西北进发,钟离道友的神通,大家完全相信。无论结果如何,也必须探出个究竟,毕竟陆寒道友也是诸位的盟主,寻找他是每个人的本分。”
“同意!”
她们没人知道,此刻的陆寒正走上一条小径,周围荆棘匍匐,唯有稀稀拉拉的小树支撑局面,这里和当初婴变之所,已经拉开了一千三百里的距离。
就在一刻钟前,他见到两处深度不俗的钟乳石洞,洞窟扭曲光彩诡异,偶尔有几根粗大石柱支撑,但更惊人的是,上面还有细细链条,十几具怪兽干尸遭到捆绑。
那些干尸尽数没了头颅,而且腹部遭受利刃切割,体内空空如也,凄惨程度让他心惊,看来多半与那妖修和跟着他的凶兽有关。
但自始至终,都未有任何物品被找到,并且遭受了一只奇怪蛊虫袭击,那虫子通体碧绿,体型不足馒头大小,却毫无惧意疯狂猛扑。
即便被一道剑光切开,半个身子照旧颤巍巍行凶,最后让陆寒用冰焰将其焚毁,却从灰烬里得到一个豆粒大小的坚硬晶珠,是进入秘境后的首次收获,仅仅那种不惧寒焰的程度,便可跻身罕见行列,连他也无法看出猫腻。
没走多久,小路豁然变宽,有潮湿的风大量吹来,此地虽然地势走高,已经形成丘陵地带,但仍还和千里凌海接近,已经超越斑斓殿既往探索范围,全部靠自己慢慢探索了。
“鬼鬼祟祟,岂能瞒我!”
不多时,几块圆滑的巨石落入陆寒视野,他忽然屈指连弹,并且一声沉喝,对着某处连番打出几道冷光,似乎率先察觉到不妙。
“嘶嘶——!”
诡异怪叫声同时响起,在某块巨石后面,一阵细细索索响动,并亮起一道深黑光霞,和冷光顷刻接触,顿时爆发出无数波纹,闷响瞬间传出很远。
但几根触角露出,陆寒立即凝神起来,那里爬出的东西,可以把活人当场吓死,他也微微蹙眉不止。
一只体型硕大,狰狞丑陋的蜈蚣,不断吞吐烟雾,露出它的半个身躯,四个幽绿小眼睛,彻底锁住陆寒身影,贪婪嗜血有增无减。
仅仅每根触角,就达到两丈惊人程度,一对对刀锋般的触足,正在和巨石摩擦,转眼将表面切割的斑驳淋漓,发出刺耳锐利音节。
蜈蚣露出的前半身,便达到五六丈长度,赤红身躯黑色足刃,无不代表这巨虫是此地的霸主,那种凶狠便可杀死低阶修士,而且没有立即猛扑,分明具备胜券在握的自信。
扭曲的脊背上,还有一条条黑线,似乎代表无尽幽暗,凶煞气息快速蔓延,似乎它可以掌控一切,气势能炸裂空间。
噗!
当陆寒摸了摸鼻翼,正分析这只蜈蚣的价值时,这只大型凶虫才微微抬了抬又厚又扁的脑袋,冲旁边随意突出各泡泡,但在瞬间,双方距离对等的一棵碗口粗细小树,莫名其妙断成三截。
“呵呵!要死的东西,还居然敢和我示威,既然你们都不知死活,陆某便为杀伐而来,斩尽所有宵小!”
呲呲呲……!
但还未等陆寒动怒,就看见无数闪电瞬间消失,他急忙连续闪动,便感觉冷风嗖嗖,利刃般的刀锋紧贴身躯划过,把后方百丈远内,打的一片沸腾和乱响。
无形刀锋正是蜈蚣的十几只触足,但它们仅仅颤了颤,也只有陆寒才能看清此獠的具体动作,这孽畜还懂得先下手为强。
仅仅照面片刻,对这只凶虫的底细便知晓大概,就算苍元境修士在此,一旦有些许轻敌的苗头,都会彻底葬送老命,这孽畜至少生长千年,并且杀戮中走来,才有如此阴险和彪悍淡定。
但陆寒何须用剑,他只是狐疑这蜈蚣早该有些许灵智,岂会感应不出自己的气势,竟然还如此嚣张,难道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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