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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病入膏肓

    “怎么还想动手?”那军官模样打扮的男子上下瞟了苏长安二人一眼,眼神轻蔑。

    为了不引人关注,苏长安一直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聚灵左右,这士官修为不过繁晨,自然看不出苏长安的深浅,还暗以为苏长安二人不知死活,妄图与他们动手。

    他脸带冷笑,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卒们便应声而动,将苏长安与青鸾团团围住。

    苏长安的眉头皱得更深,这些士卒的修为自然不高,若真是打起来,都无需他出手,青鸾一人便能将全部放倒。

    他担心的是,这一旦真的动起手来,惊动了城里真正的高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为今之计只有带着青鸾杀出重围,离开西江。

    只是可惜的是,他这一身内伤过了西江之后恐怕就难以找到人来医治了。

    虽然目前看来这些内伤只是让他无法修行,但再这么拖下去却保不齐会有什么后患。

    可如今也顾不得这些,只有先逃出这里再作打算。

    青鸾也是明了了苏长安心中所想,手中长剑清鸣,这就要出鞘饮血,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住手!”只听一声轻诧,数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绝尘而来。

    “吁!”为首的身影一拉马缰停在了诸人身前,看得出他在这些士卒中地位极高,那些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士卒连忙躲开,脸上却没有丝毫愤怒,反而是一副冲撞了他的惶恐。

    “你们围在这里所为何事?”坐在马背上的男子如此问道。

    那为难苏长安的士官脸色一白,半晌之后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小的只是按照惯例想要盘查他的来历,谁知道此人不识好歹,竟然想要出手伤我,故此方才唤来士卒将他围住。”

    马背上的身影闻言眉头一挑,却不去看那士官,反而是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长安二人。而苏长安亦在这时,抬头打量起他来。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却都毫不退让的对视起来。

    他身穿一件鸦青色蜀绣锦衣,腰间绑着一根同样青色仙花纹银带,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他自然的盘起,一双似藏星辰的眸子里光芒深邃,体型颀长,当真是风度翩翩却又英姿飒爽。

    “是这样吗?”男子朝着苏长安问道。

    “不是。”苏长安摇头。“他称我们是蛮族奸细,在场诸人皆可作证。”

    男子的闻言眯起了眼睛,再一瞟周五那些难民们脸上畏惧的神色心里便有断论。

    当他再次转头看向那一脸惶恐的军官时,他眉目里所裹挟的寒意足以让苏长安这种习惯了北地常年积雪的人感到心颤。

    而那位军官的反应更是不堪,他几乎想也没想的猛地跪下,伏首贴地,几乎是带着哭腔一般的说道。

    “观大人,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知错?”被称作观大人的男子眉目一沉,那便打入天牢,送去西凉吧。

    那叩首的男子闻言身子一震,就仿若被人判了死刑一般,开始瑟瑟发抖,嘴里更是一个劲的惊呼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但是,很显然,这位观大人丝毫没有再听他半句话的意思,他只是摆了摆手,他身后那些马背上便跃下两道身影,擒着他,向着西江城里走去。

    那青衣男子自此再未有去看那士官一眼,而是掉头看向苏长安,数息之后方才沉着声音,异常认真的说道:“你有病。”

    “你有药吗?”苏长安反问道,神情同样很认真。

    “略通药理。”男子捋了捋自己下巴处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

    “你要多少钱?”一旁的青鸾闻言却是按耐不住,出言问道。

    “原来你会说话?”男子瞟了青鸾一眼,故作惊讶的说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那你想要何物?”苏长安问道,神色再次变得警惕起来,身子也下意识的将青鸾护住。

    男子将这样的情景看在眼里,暗觉好笑。他说道:“放心吧,就是你家娘子生得再漂亮也抵不过我家中的成百上千的娇妻。我所求不是财,亦不是色,而是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苏长安一愣,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他暗以为,莫不是此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放心,我不关心你究竟是谁,亦不在乎你的过往,我只是希望你在我为你疗伤之后,能替我做一件事。”男子似乎看出了苏长安的担忧,笑着说道。

    “什么事?”

    “守一座城。”男子眸里的光芒在那时忽的亮了起来。

    “什么城?”苏长安又问道。但他心底的疑惑却因此愈发沉重。

    “莱云!”

    莱云?苏长安在心底默念一遍这个名字,似乎是关外的一座城池,隐约间他曾听人提起过,于是他望向男子,终于问出了他心里最大的疑问。

    “为什么是我?”他身上带着伤,修为不过太一,若是男子不认识,并没有理由将这样的事情交由他手。虽然他不通军事,但也知道如今西凉战局有累卵之危,若是随便交与一位素不相识之人,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男子一眼便洞穿了苏长安的心思,也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又笑了笑,温言说道:“我请你不是作将,而是做卒。”

    末了。他又想了想,眸子一眯,里面的光芒骇人:“死卒!”

    苏长安的身子一震,暗觉荒谬。

    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那男子的声音再次不急不缓的响起。

    “你近来是否常常卯时三刻惊醒,胸闷气喘,灵力运行不畅?”

    “可否食不得油腻?多食便觉心慌?”

    苏长安的到了嘴边的话猛然止住,看向男子的眸子里光芒闪烁不定。

    “可否找过医师诊断?”男子眯着的眼睛里笑意更甚,话里的寒意也随着眼角的寒意变得森然。

    “他是否与你言道,病入膏肓,非药石可医?”

    此言一出,苏长安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紧的盯着男子,等待着他的下文。

    “看来我所说无错,那若是如此,恐怕,你没得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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