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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柴俊谋游说遭擒

    叹曰:

    运命本非人能定,韬略翻做一场空。

    西庭遭忌失家口,南平被擒陷牢笼。

    朱门楼台夸新贵,白水林泉赏古松。

    新贵转眼成遗梦,古松如前立风中。

    李诗剑当时大枪舞动,挡住敌兵,就顺手从女墙处往下抛放缒绳。不过数息,宋义也到了城墙上,靠近李诗剑,也是舞动大枪,边战边往下放缒绳。

    这两个,是猛士无双今成双,呼喝酣战。战不多时,李诗剑亲卫营统将李诗龙、缪辉,连同那近百勇士,也都到了。

    于是李诗剑领缪辉,率领数十人,向左边杀去;宋义与李诗龙,领数十勇士,往右边杀去。

    左右两边那守关兵将抵挡不住,连连后退。李诗剑与宋义这么左右两边一分,中间空出一大块城墙无人把守,自有李诗剑亲卫营之兵往下放那缒绳,而城下伏兵,也有数十人先攀登上城墙来了。

    不多时,李诗剑与宋义向左右两边各杀出十多丈远,城下太平军将领士兵,就向这二十多丈城墙空档处爬了上来,那是越来越多!

    不到顿饭时间,太平军有数千人上了城墙,守关士兵再也无法守住喽。

    早有守关将校纵马来迎战,李诗剑与宋义反而都是杀将夺马!于是他君臣两个就在城墙马道上分向左右拼杀,将这天宁关城城墙上的敌兵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李诗剑、宋义就领兵沿着城墙马道,向城下杀来,城下守军,同样是无人能挡。不多时,杀到关城之下,宋义之兵,开了天宁关城城门,关城之外的大军,一拥而入!

    任自全见势头不妙,守不得天宁关了,于是当先逃走。他一走,天宁关守军更是混乱纷纷,十二万大军,走了一半以上,有三分之一是就地做了俘虏。

    李诗剑夺下天宁关,后军尚未完全进入关城,李诗剑就领前军出发,跟在天宁关败兵后面,直扑天宁府!

    天宁府守军不过是四万人,守将丁大化,本是皇甫俊友妻弟,也就是现在的大通汗国的国舅了。

    这丁国舅,别看他平时是耀武扬威,作福作威,看起来是赫赫声威,其实是狐假虎威——究其实质,不过是个裙带武将罢了,能有多大本事?

    丁大化在天宁府中,只说天宁关无人能破,那李诗剑声名如日中天,却也在天宁关下吃瘪——所以他每天也是声色犬马,逍遥自在。

    不料这一日,天宁府城外,败兵无数,如一群蝗虫扑来,黑压压地都是人头,问之,则答曰是天宁关败兵,天宁关已经被攻破了——惊得城门守卫不知所措,赶紧派人报告给丁大化。

    丁大化听了,同样不知所措。不多时,又有消息说是太平汗皇李诗剑亲自率领大军,跟在败兵后面杀到了!

    丁大化听了,就赶紧带上自家老婆孩子逃了。往哪里逃?自然是两京关。两京关在天宁府与天同府之间,扼两府要道。

    丁大化逃走后,任自全才逃入天宁府。任自全一看情形,自然是又怒又慌,怎么办?国舅都逃了,天宁关都挡不住李诗剑,得了,我也走吧!

    ——本来任自全还想逃到天宁府之后,收拢残兵,汇合天宁府守军,跟太平军再战,到了这时,任自全也是信心全无,领兵也往两京关来了。

    于是天宁关这一败,大通汗国可就只剩下天同府与几个关卡隘口了。

    李诗剑大军占据天宁府,随后兵临两京关下。

    此时李诗剑在众将及谋士的劝说之下,就把天宁府作为正式首都,百官都迁了过来。

    徐文虎道:“汗皇师弟,当日下臣建议分军,是依当日形势;依今天形势来看,左军宜镇守大林州、洪州,就防平林州杜怀彪。右军就守青州、大湖州、南安州,以防南平汗国。”

    李诗剑道:“说得是。不过,我领中军,取清流关、攻天宁关,到了现在,征战近八个月了,按照当初设定的三军轮番休养之议,中军如今应该休养去了,怎么给将士们一个交待?”

    徐文虎道:“汗皇师弟,我军目前直逼两京关下,不妨以攻势示敌,却按兵不动,这样,就可以使士兵得到休息。也正好趁机训练飞军——原来天宁关一战,李诗剑就此专门挑选士兵,练习用投石车投上城墙以攻城,号为“飞军”,以备夺关。

    依现在的情势,皇甫俊友必不愿意两面作战。我估计,以皇甫俊友的本事,必然得听柴俊谋的。柴俊谋这个人,是个说客,舌辩之士,他必游说大西汗国罢兵,挑动各国共同对付我国。

    诸国之中,南平汗国是我们的真正盟国,柴俊谋必然是亲往南平汗国,我们只须等待柴俊谋去了南平,皇甫俊友身边没有谋士时,强行抢攻,出动飞军,打下两京关,那皇甫俊友就必成为瓮中之鳖!”

    李诗剑道:“嗯,师兄说得极是!”

    徐文虎又道:“汗皇师弟,燕君平军师与文子明军师此前所设之计,将那太平汗皇太平歌抄印无数,播布天下,此计现在也用来,正当其时——我们不如就以文伐之计,利用这太平歌:

    那皇甫俊友以一府之地,西面对抗唐自荣,东面要守两京关以对抗我军,他撑不下去多久了。不如我们就让人到天同府,暗暗教唱歌曲,瓦解他皇甫俊友的民心军心,怎么样?”

    李诗剑听了,自然也同意。

    于是徐文虎挑选了部分人手,亲自带领,潜过两京关,到了天同府,各地教唱《太平汗皇太平歌》。

    李诗剑呢,则按照徐文虎的设计,领兵于两京关下,却是按兵不动,每天只让士兵们休息、训练,训练、休息;特别是重点训练飞军。

    然而,这边虽不进攻,但那架式摆在这里,让天同府的皇甫俊友是坐卧不宁啊!

    皇甫俊友就与柴俊谋商量。

    柴俊谋道:“我主汗皇,目前我们失了天宁关与天宁府,那太平汗皇李诗剑重兵驻扎在两京关下,使我军如芒刺在背。西面,那唐自荣攻打我军西塞关,前后有近一年时间了。

    我方形势不妙,谁都能看得出来。此时情形,非引外援自救不可。然而,现在诸国之中,哪里有什么外援可引呢?若要引,也只有向南平汗国求救了。”

    皇甫俊友道:“柴军师,那南平汗国以前攻打我们的青州,又早就与太平汗国结为盟国,怎么会救援我们呢?”

    柴俊谋道:“太平汗国李诗剑这个人,依小臣看来,必然要削平诸国;太平汗国灭了我国,必然要攻打其他国家。不如我们用合纵之法,结好南平、大度、大西等国,包括那大众国,合五国之力,共同抵抗太平汗国。舍此之外,别无他法!”

    皇甫俊友道:“结好各国,共同抵抗李诗剑,我同意!只是,你要向大西国报仇,就不可能了;此外,又怎么一一落实这些呢?”

    柴俊谋道:“我个人之仇,是私仇,私仇为小;我主汗皇结盟大西国,却是国事,国事为大呀。

    目前我军与大西汗国交战,可以先行讲合,再派使者,去与那大度汗国、大众汗国讲合立约。南平汗国,估计只有我去,才有希望立约合纵。”

    皇甫俊友听了,自然是按照柴俊谋之意,亲笔写了数封书信,派出使者数人,分别去大西汗国、大度汗国和大众汗国。

    然而,那南平汗国,却是要由柴俊谋亲自去游说。皇甫俊友道:“柴军师,目前这西塞关尚处于交战状态,不如等停战后你再去吧。”

    柴俊谋道:“我主汗皇,情势已极危峻。我有一计,可以使大西国愿意立即停战。”

    皇甫俊友道:“军师有什么好计?”

    柴俊谋道:“大西国其实很是担心南平汗国攻打,我们可以令人去造谣言,只说南平汗国要来攻打;再令一军,诈作南平军,偷出南塞关,绕道攻击木门州。

    这个时候,只要我们派人去讲和,那唐自荣便必会同意与我军罢兵休战,结为合纵之盟!”

    皇甫俊友道:“军师,派人去假造谣言,倒也没什么,但若是派兵绕道过去,一旦被南平汗国发觉,那么军师你再去南平汗国,不就危险了吗?”

    柴俊谋道:“先派人造谣传,后出兵。小臣我现在就出使南平,待回来后,我军出兵,就算南平汗国发觉了,也拿我没什么办法。”

    皇甫俊友对柴俊谋已是言听计从。果然使者到处,大西国不待皇甫俊友派兵绕道攻打木门州,就停战言和了,那大度汗国杜怀彪本与皇甫俊友立过盟约,自不必说。

    然而柴俊谋之计虽好,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施行之时,还是出了岔子:

    一个岔子是仲而要与杜怀彪这边——仲而要见到了皇甫俊友的信,当然是就要停战。不想杜怀彪极奸诈,一面派人言和,一面却又暗施偷袭,与其子杜龙杜虎三路人马,一举夺了仲而要大众汗国的安远州、玉田州,大有随时荡平仲而要之势。

    仲而要只剩下了定边州和萧关州,又怒又恨又无奈,把皇甫俊友的使者臭骂一顿,理由是:——若非你国来劝和,讲什么合纵之道,我国怎么会被他杜怀彪偷袭?

    使者惊怕,只图保命,唯唯以应,狼狈逃回。然而杜怀彪这一偷袭,却逼得仲而要把目光转向外族了。仲而要向北方红毛国求援,后来给诸国带来大灾难,此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另一处岔子,缘起于李诗剑,结果却是在南平汗国这边;这个岔子,导致柴俊谋直接被擒。

    原来柴俊谋到了南平后,便得到陆雨农召见。柴俊谋见了陆雨农,便说来意:“小臣此来,不仅是为我大通汗国,也是为贵国而来。”

    陆雨农道:“为贵国之说可以理解,但说为我南平汗国,这个不好理解呀。柴先生有何释词?”

    柴俊谋道:“目前诸国,太平汗国风头最盛!依小臣所见,李诗剑不削平诸国,其攻势不止。

    目前贵国与他太平汗国是为盟友,但是到了最后,诸国都破,只剩下南平汗国与他太平汗国时,贵国还能与太平汗国做盟友吗?

    不如贵国与我大通汗国结盟,我们两国,再加上大西、大度、大众共五个汗国,合纵对敌,共同抵抗李诗剑!”

    陆雨农听了,无话可答,迟疑不决,就向常思琛请教。

    常思琛道:“我主汗皇,此事不如等等看。国师尚未回来,不如等到大国师回来再定。”

    于是陆雨农安排柴俊谋入住宾栈,好礼相待,并说明此事须待国师回来再作决定。

    柴俊谋暗思:那国师不就是托钵僧么?任他托钵僧怎样有勇有谋,但凡事总绕不过一个理字。我之所言,托钵僧又岂能驳斥得了?

    陆雨农早已派出使者,快马赶往大都山,通报国师托钵僧。不料使者还没回来,托钵僧却已经回来了。

    陆雨农与常思琛都问托钵僧道:“国师回来得好快!不知国师可曾见到使者?”

    托钵僧道:“什么使者?我是从天同府来的。已经知晓柴俊谋要来游说——你们不必听他的,只将他直接拿下就是了。”

    陆雨农与常思琛都惊讶:“国师,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们为什么要拿下他柴俊谋?”

    托钵僧道:“大通汗国已经灭亡,放他回去做什么?而且此人多谋,正好扣留下来,为我所用。

    换一个角度说,此人在两年前,为唐自荣游说各方,致使全国各地,诸势力落入此人的算计,相互之间纷纷大战,实是百姓流离失所的一个推手!

    另一方面,我此次面见李诗剑,已经与他商定了南平汗国与太平汗国的关系——此时不擒下他柴俊谋,又待何时擒他?”

    柴俊谋是千想不到,万料不到,不想这托钵僧回来后,授意陆雨农,直接抓了自己,根本不给自己游说机会。

    柴俊谋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何况我柴俊谋所说的,是于己于人都有利的!卧榻之侧不可容他人酣眠,那太平汗国李诗剑志在削平诸国,一统天下,岂会单单容你们南平汗国存在?”

    托钵僧道:“柴俊谋,你已经没有国了!你除了投降南平国,别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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