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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合众力劝降成功

    诗曰:

    横塘水镜清清亮,弱柳碧枝细细丝。

    还扶好风且照影,既写丹青又题诗。

    照影娇为双靥笑,题诗缘在两心知。

    人生常羡梁上燕,妙是芳华曼有姿。

    话说慕容归见了这大媒人徐文虎,询问那男方究竟是哪家,毕竟慕容归想不到这男家竟是不在大西汗国内,而大西汗国内的人家呢,他慕容归也想不出来哪家有此二少年。

    徐文虎道:“慕容将军,这男家颇有地位,若是你同意的话,您的地位那就是平地一声雷,直上青云端啊。”

    慕容归笑道:“果然如此,倒也令人高兴。只是,我大西汗国,男家地位最高的,不过是我主汗皇,他家大皇子二皇子都已经中年之人,也不符合我家女儿的标准。

    何况大皇子与二皇子争夺汗皇太子之位,二皇子势败囚禁至今,未得自由。请问徐先生,到底男方是哪家?还望徐先生直截了当,不要绕圈子嘛。”

    徐文虎听了,笑道:“慕容将军,请看这是谁的画像?”

    说话之间,徐文虎取出一幅画像卷轴,就要打开给慕容归看。

    慕容归只道是那男家之少年的画像,也是挺有兴致地凑上前来观看。不想卷轴打开,先是露出那画中人的发髻,一见便知是为女子。

    慕容归心中暗暗纳闷,不是男家少年么?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片刻,画中人的脸庞露出来了。慕容归看得分明,这不正是自家的二女娟儿嘛。

    然而徐文虎待慕容归认出画中之人后,又将卷轴卷起来了。

    慕容归有些不悦:“徐先生,这画中人,明明是我家二女儿嘛。先生拿了我家娟儿的画像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嘛。”

    徐文虎道:“慕容将军,您可知这画像,徐某是从哪里得来的?”

    慕容归道:“这个,我真是不知道,还请徐先生明告。”

    徐文虎道:“有二人,少年英雄,偏偏他兄弟两个对慕容家二位千金有意。那弟弟,不知用什么法子,得了令爱慕容娟的画像,这是这幅。

    那少年是天天带在身边,可以说是朝思暮想!不仅如此,他兄弟二人还说过:

    ‘不是那文采武艺容貌都好的“三好”美女,今生便是熬成老郎也不娶妻!’慕容将军,您觉得这样的少年适合令爱慕容娟不?

    如今慕容娟姑娘已经见过了那少年。两个是情投意合!而且慕容婵姑娘也对他家那哥哥有意,那做哥哥的也有亲笔书信与聘定之物在此。换句话说,这门亲事,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东风’了!”

    慕容归见徐文虎这么说,就问道:“徐先生,究竟欠了什么样的‘东风’?”

    徐文虎笑道:“这东风么,就是将军您的同意。”

    慕容归道:“我家这两个丫头,为着她们的婚事,我也没少烦心,如今难得有徐先生做媒,孩子们又都乐意,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徐文虎笑道:“既然将军同意,那就请看!”

    说话之间,徐文虎又将刚刚卷起的画像卷轴重新打开来了,并说道:“慕容将军,请您细看。”

    于是慕容归就盯着卷轴细看。慕容夫人也是十分好奇,凑到前来,目不转睛。

    随着卷轴打开,画中人,这慕容夫妻自是认识,自家二女儿嘛;但是,画中人双肩现出来之后,就见画像肩下,右上边空白处有字,先是一个“难”字,紧接着是一个“求”字,一霎眼,就见得是两行小字,字迹清楚,十分惹眼,——字如将军抚锦瑟,意似行云映流水。

    慕容归与夫人细看时,却是题诗一首于画像之旁:

    难求青鸟通心事,常沐风露望月圆。

    万顷碧天情寂寂,一枝红烛泪涟涟。

    相思寸寸衷肠热,凤尾丝丝清韵传。

    何当两地结同心,共抚琴瑟俱欢颜。

    慕容归夫妇两个对望了一眼,心下甚为高兴;眼光往下扫瞄,就往画像右下空白处看那落款。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慕容归分明看到,这落款是“——相思——李诗君题”。

    李诗君是谁?慕容归清楚得很,这人虽是少年英雄,却正是敌国之左军元帅,正领着十万大军,在并县城东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并县呢!

    慕容归心中一寒,脸色一沉,当时一拍桌案,喝斥道:“大胆徐文!你竟敢将我女儿提亲给敌国元帅!来人哪——”

    不想慕容夫人急转身,抬手掩住慕容归的嘴,惊慌劝道:“老爷息怒!此事不宜声张!”

    早有慕容归家中那将军府护卫听了“来人哪”三个字,就进了厅堂,拱手道:“将军唤小的们有何事?”

    慕容归一挥手:“你们先下去!”

    于是护卫们退下。

    慕容夫人道:“老爷,你先消消气——你要是同意呢,我们就一家都投了太平汗国,认了亲事,他李家兄弟就都是俺女婿了。何况大女婿是太平汗皇,二女婿是左军大元帅,就在城东二十里外驻扎呢。

    你若是不同意呢,就当是徐先生没给我们婵儿娟儿提过亲,不就了结了嘛。何必要抓人家徐先生?一旦抓了徐先生,这事情必会弄得风风雨雨的。若教我们汗皇听知了,他早有令下,说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哩!那时老爷你能保我们一家平安吗?”

    慕容归听了,怒道:“夫人,你,你也太不像话了!此事你必然早就知情,今天请这徐文来家,共同对付我,是不是?”

    慕容夫人其实早就铁了心要嫁女儿要归顺太平汗国了,听了慕容归这个话,当时就说道:

    “老爷,贱妾我的确是知情。我还跟你说,人家太平汗皇的信与聘定之礼,我都收下了呢!莫非老爷你要忠于那唐自荣,把我们娘儿几个都给抓了,送上朝廷邀功请赏去吗?

    婵儿、娟儿、亮儿,你们都出来,我们娘儿几个一起让老爷绑了,给老爷送上朝廷请功去!”

    于是慕容姐弟三个都从屏风后面出来了。他姐弟三个,都围上前来,跪在慕容归身周。

    慕容归见了这个情形,怒气填膺,斥道:“简直是造反了!你们娘儿几个想做什么?”

    慕容夫人道:“老爷,女儿是我生养的,我同意这门亲事!你忠于你那汗皇,可以不同意女儿的亲事;但是,老爷你若是不愿意抓了我们娘儿几个送上朝廷请功,那就请老爷高抬贵手,放我们娘儿几个出了这并县城,让我带着我这三个孩子,投奔女婿去。”

    这一番话,让慕容归几乎抓狂!慕容归大怒,喝斥:“胡说八道!女儿是你生养的,难道没有我的份儿?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徐文虎听了慕容归说“难道没有我的份儿”时,心中暗笑,心说这慕容归也是气昏了,竟然说出这种搞笑的话来了!

    徐文虎就劝说道:“慕容将军,且请息怒!请慕容将军再来看看这卷画像!”

    慕容归怒斥道:“徐文,你赶紧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快滚蛋吧!”

    谁知徐文虎哈哈大笑:“慕容将军,我滚不滚蛋,可由不得你作主。徐文来时,已经通知了好友,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我徐文出不了慕容将军府了,我那好友自会向大西汗皇报告,那时,你能洗白得了自己么?”

    慕容夫人与孩子也都在一旁劝说,慕容亮道:“阿爸,我早就看不惯我们汗皇所作所为了,他比人家太平汗皇差得远了!”

    慕容归听了,抬脚就踹,把儿子一脚踢得滚了过去。

    徐文虎道:“慕容将军,没想到您这么没见识,还不如你家的亮公子!想当初,仲方英弑了大同汗皇并太子,立其幼子之时,你本是大同汗国将军,也没见你忠于大同汗皇。如今倒一味愚忠于唐自荣,岂不可笑?”

    慕容归听了,被这话堵得一愣一愣的。他夫人也道:“是啊,老爷,那唐自荣到底能有什么好,你这么忠于他?”

    慕容归被两下挤兑,急毛了,就说道:“好!好,好!你们要去那太平汗国,我不拦着!你们走!你们现在就走!”

    说着,慕容归拔出剑来,竟是要自杀!

    徐文虎一见,心说,可不能让你自杀,你自杀了,他们更不可能走出这并县;而且,你是我徐文虎设计夺取并县的一颗重要棋子儿,哪能让你死呀!再退一步说,你现在死了,诗剑诗君兄弟两个也没法给你送猪头祭呀!

    徐文虎于是就上前来夺慕容归的宝剑。

    慕容夫人没有能力夺下,慕容家三姐弟是变起仓猝,事出不意,来不及夺下,此时,也真个儿的只有徐文虎来夺下慕容归的自杀之剑。

    慕容归见徐文虎来夺剑,手腕一翻,就要反抗,哪知徐文虎武艺并不低于他,用了个小金丝缠腕,同时,屈小指一弹,正好弹在慕容归右手脉门上,慕容归右手一麻,剑就被夺走了。

    慕容归虽然是激愤之中,却并不糊涂,当时心下大吃一惊,喝道:“徐文,你究竟是谁?”

    徐文虎哈哈笑道:“慕容将军,你看那画儿,分明是已经有了些日子了;你看那题诗,却正是我徐某人拿来给你看时,那李诗君亲笔题写的。这样的女婿,你还不想要?

    至于我,我是谁?我本是昔日之京城高人——今天之大都名儒厉文山的弟子,当今太平汗国讲训营主管,中军参议,文伐谋主徐文虎是也!

    慕容将军,我徐文虎只须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大西汗皇视你如仇敌,让你全家落入虎口!今日情势,你是同意呢,皆大欢喜;不同意呢,你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何况这大西汗国,唐自荣倒行逆施,轻于杀戮,民心思变,莫非慕容将军不知道失人心者失天下的道理?”

    慕容归听了,长叹一声,往后一退,跌坐在太师椅中,无语。

    慕容夫人见了,就趁机劝说道:“老爷,你想开来看,人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爷你看看,我们投了太平汗国,婵儿娟儿的婚事就有着落了,两个女婿,一个是汗皇,一个是元帅,你能没有面子吗?

    在这大西汗国,能有什么前途?

    你年轻时候常跟我说,大同汗国,上位者君不为国,下位者人不修己,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你空有本事不如人家有个好阿爸。

    后来,大西汗国成立,你也常感慨说,大西汗国风气,与大同汗国一个样儿,只怕难保长久。

    如今,好机会摆在眼前,你同意了,咱们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这可是咱们两个女儿的光辉哟,强过在这并县做个小小的守将千万倍呀!女儿女婿的光你不沾,你这是何苦呢?

    再说了,人家徐先生,为着两家亲事,跑到并县来,容易吗?那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嘛!”

    徐文虎也说道:“慕容将军,您看了那画像,想必也知道李诗君对令爱慕容娟姑娘的情意,那是感人至深呀!

    还有那太平汗皇,一国之君,也是低声下气,向您慕容家求婚。这种好事,那是打灯笼也难找到的哟。

    何况太平汗皇,我那师弟李诗剑,立志要为这世界重开太平,造福万民,实是有为之明君呢。

    想必将军你应该听过那《太平汗皇太平歌》,如今不分国界,但有人烟处,老百姓都爱传唱,为啥?老百姓盼望太平,巴望过上好日子——千里稻浪涌,万户桑麻栽——这样的太平景象,难道说,将军您不希望看到吗?”

    慕容归听了,先是叹了一口气,继而才说道:“徐先生所言,我慕容归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哎,我若是临阵叛变,只怕会留下千古骂名哟!”

    慕容亮道:“阿爸,什么骂名?要依我说,投奔明主,建功立业,留下的是千古美名,怎么可能会是骂名?”

    徐文虎也笑道:“慕容将军,你看,令郎说得多好呀!投奔明主,建功立业,必享美名。书于竹帛,垂于青史!且将军归顺太平汗国,日前就有大功一件,唾手可得,不知慕容将军可有这个意向?”

    慕容归道:“什么大功唾手可得?容我想想——莫非徐先生的意思,是要里应外合,让我慕容归献了并县?只是目前并县,我虽是守将,但并无号令全城的权力;目前本城最高权力,只在左军都督仲君礼与左相哈君宝手中。”

    徐文虎道:“这也不要紧,只要是将军值守之日,打开城门,放太平军入城即可。”

    慕容归道:“若只是要我献了城门,这也不难。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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