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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吴仁清兴师问罪

    词曰:

    云外天风风乍起,张狂吹到山楼。枯松倒挂瀑回流。汹汹来势大,黯黯人生愁。

    为有心坚坚似铁,峥嵘岁月风流。托钵拄杖问吴钩。劈开风雨幕,斩断毒龙头。——调寄《临江仙》。

    众人不过是两个时辰,就选定了功法——其实也就是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选,翠姑与小棒儿夫妇都中是“围观”的——当时五个人都对这功法只有上卷感到奇怪。

    再见清遥时,托钵僧与厉文山就询问清遥,为何这几种功法都是只有上卷,清遥道:

    “虽是只有上卷,但在我们这一界修炼起来,也算是很完整的了,我们这一界各宗各派都曾寻找过这些功法有没有后续内容,却是都无结果——

    据传说,后面的内容,只有你跨过了灵道境界,进入更高层级的世界才有可能找得到呢!”

    厉文山又问道:“清遥道友,我瞧这《诗剑诀》功法,并非禅宗功法,为何贵寺却也收藏它?”

    清遥道:“说起来,这《诗剑诀》,本当属于儒宗功法,儒宗那里的《诗剑诀》功法与我们这个名字虽是相同,却是实有所异。

    因为此功诀本是我们禅宗狂僧所留下来的。狂僧未入我们禅宗之前,却正是儒宗弟子,习有儒宗诗剑诀,后入我禅宗,又自己原来所修的诗剑诀进行了修改,就成了我们禅宗的《诗剑诀》啦!”

    厉文山听了,便问道:“清遥道友,既然这诗剑诀功法是狂僧所留下,理当不止上卷,应有下卷经书呀?”

    清遥笑道:“下卷就在上卷之内,若是真能通透了悟了上卷,下卷内容自然便知——这也是狂僧前辈所说的原话——然而我禅宗自狂僧去后,却无人能通透了悟,故而,选修这种功法的人,如今实是更无一个了哟。”

    说到这里,清遥将托钵僧厉文山等人所选功法,刻注到玉简之中,俱是一式数份。这样一来,翠姑、小棒儿夫妇都是人手各有一份儿了。

    小棒儿夫妇却是另行将一册拿来请清遥也刻注在玉简中。清遥看时,却是小儿科得很,与修炼无甚关系,只是讲如何隐藏修为的小窍门罢了。

    数人出了藏经楼时,也不过是当日傍晚。托钵僧与厉文山等人正要告辞清遥,回东高峰去,就见有一僧是一脸怕怕地跑来报告:

    “住持!不好了!城主吴仁清到了,要您前去迎接!”

    清遥听了,斥道:“就这么一点儿事,有什么不好了的?”

    那僧说道:“住持,吴仁清与白东光和高自辽等人是一起来的,带了许多城主府卫高手,还派人传话说要给高家白家争个公道呢!”

    清遥脸色一沉:没想到,这吴仁清此来,竟是要兴师问罪啊!

    ——却说那临沙城城主吴清仁又怎么地卷到这个纷争里来了呢?

    原来,高家白家众人并心镜上人一路退回,不免都沮丧得很。心镜上人向两家家主道:

    “不曾想那托钵僧与净空寺他们一时间竟有八位灵道高手出现啊!”

    高自辽与白东光就接了话说道:“是啊,合我们两大家族,也没有八位灵道高手,何况那托钵僧吸尘又是那等生猛!这个亏我们也只好闷着吃了。”

    心镜上人道:“二位道友先莫灰心,据我所知,临沙城这边也还有其他势力,难道说请一二灵道高手助阵也请不到吗?”

    白东光听了,当时就是心中一动:“心镜道友说得有理!”

    高自辽道:“我们临沙城这边,共有禅宗、静得教、明宗、儒宗与我们两大家族六大势力。只是,那静得教与儒宗,对于明宗和禅宗是两不相帮呀!我们还真不好找人助拳呢!”

    心镜上人道:“散修仙人中有没有可以拉拢的?”

    高自辽与白东光都道:“还真的没有,若是有,我们两家早就邀请他们加盟了。”

    心镜上人听了,肚子里一转,想到一法,就说道:“既是这等情况,我们不妨请明宗出手帮助。”

    高自辽与白东光都道:“明宗在这边的势力,都在城主府吴仁清手中掌握。我们虽与城主府关系不错,但是,我们去向他求助,终是弱了两家威风哪——我们两家向来是独立自主的哟。”

    心镜上人笑道:“城主府那边有多少灵道高手?”

    高、白两家家主都道:“城主府那边,共有四位灵道高手。”

    心镜上人听了,哈哈笑道:“这么说来,目前他们禅宗在临沙城这边的灵道高手人数不是远大于城主府么?我相信吴仁清这个人既是明宗所派,必不甘心让禅宗坐大,我们只须如此如此,他吴仁清就会出面,与我们一起对付托钵僧等人。”

    高自辽与白东光听了,都道:“说得是!”

    于是撤回之后,高自辽与白东光并心镜上人三个,一齐往城主府来拜访临沙城城主吴仁清。

    见了吴仁清之后,高家白家两家家主,与心镜上人,一番摇唇鼓舌,将净空寺之事轻轻带过,只将那边平空多了五位灵道高手之事大肆渲染,都道是必将打破我们临沙城各大势力之间的力量平衡,特别是净空寺坐大,对明宗也有不利——希望城主考虑。

    吴仁清听后,自也是心中暗自惊讶,口中却是问道:“他们怎么突然多出来五位灵道高手呢?”

    心镜上人道:“五位灵道高手,那四位只为一位而来。”

    “嗯?为着哪一位而来?”

    心镜上人道:“那四位,只为其中叫明尘的而来。那明尘,又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野和尚!”

    “野和尚?为何说那明尘是个野和尚?”吴仁清不太明白。

    “城主有所不知,”心镜上人说道:“我观明尘此人,竟然隐藏自身修为,以灵道三阶一个大高手的身份,却抢夺高家白家后辈子弟所乘驾的追风灵船,只此一件事情,便知他行事不知规矩。”

    高自辽听到这里,也接口说道:“是的,那托钵僧明尘,强抢我儿的追风灵船,我也曾与白家家主两人一起去净空寺索要,却被他隐藏修为,瞒了过去。若不是我家福俊发现了他是灵道高手,我们几乎就上定了他这恶当!”

    吴仁清听了,就说道:“照这么说,他还真是不守规矩。这等灵道高手,居然强抢小辈追风灵船,真是不知世间有羞耻二字啊!”

    心镜上人笑道:“城主说得有理。不过,我曾经去过下界一次,在那边,听说过有个追求修仙之僧,便是叫做托钵僧明尘的,而净空寺这个野和尚,恰恰也叫做托钵僧明尘,所以呀,我认为,这个明尘,必是那下界上来的——果是野和尚哟!”

    吴仁清听到这里,哈哈大笑:“既然是如此,我们就上净空山去,让净空寺将这野和尚驱逐出境,也就是了!”

    白东光道:“城主大人,他既是个禅宗,只怕没有什么好理由让净空寺撵人哪?”

    白东光这么说,其实是欲坚吴仁清驱逐托钵僧之意。

    吴仁清听了,却是笑道:“临沙万里一大城,俱在城主管辖中。我既管辖这里,岂能允许不公不平之事的存在?

    那托钵僧明尘强抢了高家的追风灵船,你们又不能如愿索回,那就由我城主府出面,替你们索回,并驱逐明尘出境!”

    高自辽、白东光、心镜上人都是连声赞叹道:“好!不愧是我们的城主,公平正道!我等佩服!佩服!”

    当时吴仁清道:“高家主、白家主、心镜上人道友,你们可派出几个灵道高手?”

    高自辽道:“我们高家虽有四位,却也只能派出三位灵道高手。福俊他刚刚才入灵道,境界未稳哪。”

    吴仁清听了,说道:“哟呵,福俊大公子跨进灵道境界啦?可喜可贺呀!你们家怎么没举办庆祝典礼呢?”

    高自辽心中暗道:福俊这个逆子,对那托钵僧明尘甚好,岂能让他参与到此事中来?

    然而高自辽嘴上却是说道:“多谢城主关心,等这个事情解决了,我们家就举办庆典,届时欢迎城主大驾光临哪!”

    吴仁清笑道:“好!”

    白东光也说道:“我们白家虽有四位灵道高手,但能派出的也只是三位,老家主早已不问俗务。”

    吴仁清就说道:“嗯,你们两家加起来,就有六位灵道高手了,加上心镜上人道友,再加上我吴某,我们也是八位灵道高手,我再带上府卫,你们两家再派出部分家族弟子和客卿,那自是压得他净空寺抬不起头来!我们走上一趟,这事儿必然摆平!”

    高家白家两家家主未及开口说话,心镜上人早已开口说道:“城主大人,那明尘可不能小看他,他一个对付我与白道友高道友三个,都不落下风呢!”

    吴仁清听了,心头一震,暗想,那托钵僧明尘既是如此厉害,我临沙城这边更不能容许他存在喽!

    于是吴仁清就说道:“好,我已经知道了。那托钵僧明尘既然这么厉害,我们就多派人手,我城府加派三位灵道高手——我们十一位灵道高手,再加上三百府卫,你们两家各出二百高手,必能马到成功了吧?”

    高自辽、白东光与心镜上人都道:“城主英明!”

    吴仁清道:“我们既然要驱逐那托钵僧明尘等人,便当及早行动。事不宜迟,请两位家主各自回去点兵派将,都来城主府前广场集合,我们用四只追风灵船运送大队人马赶过去,到他净空寺主峰山脚下,教那清遥来见!”

    吴仁清率领高家白家诸人来到净空山主峰之下后,便派出一人上山通报,要清遥下山来见。所派之人,却是城主府中的府卫总领,明宗之人,城主府的四位灵道高手之一,名叫翁天都。

    翁天都上了净空山,来到净空寺门前,大呼小叫,咋咋呼呼地,早已惊动了寺中之了尘和尚。

    了尘赶紧来到山寺门口,见对方是一个灵道修仙,身着临沙城城主府的官样制服,自是不敢怠慢。

    当时了尘合掌恭敬:“阿弥陀佛!不知大仙到敝寺有何干系?”

    翁天都道:“和尚,你是净空寺住持清遥吗?”

    了尘道:“回大仙的话,贫僧不是!”

    翁天都听了,哈哈狂笑:“瞧你这修为,不过是先天六七阶罢了,哪里有什么资格做得了一寺住持?你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头领清遥和尚,让他赶快下山来迎接城主大人!”

    翁天都出言不逊,了尘却也不敢顶撞。

    了尘心头憋着羞辱气闷,正要往寺里来,却见那来人如风吹狂叶一般,往山下飘去。

    空气中还留着那来人说话的带来的颤动:“哼!今天城主大人会替高家主持公道的!你们这些野和尚,都他 妈 地老老实实地等着好看吧!”

    了尘听到这里,情知必是高家在寺门口一战吃了亏,就与那临沙城城主勾搭上了,借临沙城城主府之力——也就是借明宗之势力来对付自己这净空寺。

    高家既然随着城主吴仁清来了,那白家就没有不来的道理。这情况也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在那儿呢。

    了尘自料揣测得没错,就赶紧来向清遥回报。

    清遥得报,心中一愣:怎么?高家白家还联系上了城主吴仁清来对付我净空寺?这个事情可是有些棘手呀,处理不当的话,他吴仁清就能以此为借口,对我净空寺下狠手哪!

    想到这里,清遥也不敢怠慢,当即就要下山来见吴仁清。

    厉文山当时就说道:“道友且慢!他那边人多势众,分明是要打上山来了的。你这么一去,单枪匹马,不太对劲儿啊。”

    清遥道:“吴仁清是来意不善,但贫僧我依理下山见他,他也不能把老衲吃喽!世间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儿。他吴仁清身为城主,岂能蛮不讲理?”

    托钵僧道:“住持下山去见那吴仁清,若是吴仁清以礼相待,就事论理,那倒也就罢了。若是他敢胡作非为,做好做歹地,老衲我非拆了他地城主府乌龟窝不可!”

    清遥神色凝重地说道:“阿弥陀佛!明尘,不可意气用事!”

    托钵僧等人都点头说道:“我等就在寺门口等你的消息!”

    清遥道了一声“好的”,就飘然下了净空山,来见吴仁清。

    一霎眼的功夫,清遥来到山下,只见对面有数百人,列队而立,一个个表情严肃。队列正中,却是吴仁清并数人,其中自是有高家家主和白家家主。这几个人都是灵道高手。

    清遥心中暗暗点数了一下,连吴仁清在内,灵道共是十一人。清遥心中暗叹:一下子来了十一个灵道高手,再加上这么些人,若是真个儿地打了起来,嘿,这倒也真够我净空寺喝一壶的了。

    心中虽作如是想,清遥脸上却是满带笑容:

    “不知城主大驾光降!贫僧给城主大人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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