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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得自由福俊回家

    词曰:

    忍能对面相思,是真痴。缘浅情深无计告君知。

    眼中意,心中事,奈凭依。独坐修仙还有,泪空滴。

    ——小词《相见欢》,聊以开篇,只说高福俊被拒绝后,痴情无奈,独坐修仙,却是暗滴痛泪,度日如年,漫思归期。

    话说翠姑当时挽起了托钵僧的胳膊,向托钵僧轻轻说道:“师兄,我喜欢你!”

    翠姑搞了这么一下子,把高福俊惊得目瞪口呆!高福俊想了一想,心中暗道:她说得也是啊!明尘道友修为高绝,又对她有如此恩义,我高福俊不如人家呀!唉,算了吧,这让高某这一场春梦无疾而终吧。

    不说高福俊心灰意冷,再说托钵僧明尘。

    前文说过,托钵僧明尘当时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要抓住了什么,却又一下子弄不明白。当时托钵僧苦思冥想,对于翠姑说的话,本也没放大心上,如是听而不闻。

    然而,他毕竟是灵道大高手,修为境界所在,身边有所风吹草动,即使不用耳朵听不用眼睛看,却也还是心中有数的。

    当时翠姑说过了话,托钵僧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嗯嗯,什么?!”

    翠姑却是笑道:“师兄,没什么的。”说完,翠姑一笑走开了,到小广场的另一边自行修炼去了。

    高福俊见此情形,这才慢慢地走到托钵僧跟前,施了上礼说道:“恭喜道友,贺喜道友!道友你把那阵法之书拿来给高某也看看,或许我也能有所领悟,助大伙儿早日脱困呢。”

    托钵僧道:“喜从何来?你先前不是不想学这个阵法书的么?”

    高福俊道:“以前我不想学,是因为我想在这边多呆些时间,现在,五六年过去了,我也想回家看一看了。”

    托钵僧听了,就问道:“道友你有新的想法啦?”

    高福俊苦笑了一下,说道:“道友不知,我到这边,本为追求明慧仙子而来。如今我总算明白了,明慧仙子喜欢的人却是道友你,道友修为高绝,高某哪有资格跟你争哪?”

    托钵僧听了,不由得一愣,再一细想刚刚的细节,不由得笑了,就说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高小道友,怪不得你不能成功呢——原来……”

    高福俊道:“怎么说?”

    托钵僧笑道:“翠姑她心里呀,装的那人绝不是我,刚刚她那是瞎说,拿我来做个挡箭牌子罢了。”

    高福俊听了,暗想这一界也就是我高某人一再追求明慧仙姑,若她果如明尘所说的是瞎说,那不就意味着我高某尚有希望么?

    于是高福俊心头又升起一丝希望,然而他却是不由得问道:“明尘道友,那个人会是谁呢?”

    托钵僧笑道:“依我看,她既然拒绝你,那个人就只能是李诗剑了呗。”

    高福俊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这灵道仙人还不如一个凡夫俗子啊!”

    托钵僧笑道:“凡夫俗人之命,不过百年,修仙者寿命,岁月长久,你只要跟李诗剑比比谁的寿命长,就应该明白,将来你还是有机会的。”

    高福俊听了,默默无语。

    托钵僧却是说道:“刚刚我脑袋里有灵光一闪而过,却被你们这么一打搅,没了!咳!”

    高福俊听了,道了一声“哎哟,对不住”,又问道:“道友可以努力恢复刚刚的状态,再重新思考,或许相同的情境之下,这灵感还会再现的呢。”

    托钵僧道了一声:“也是啊!”

    于是高福俊自去一边学习阵法,托钵僧继续深思:

    ——天地之数合五十又五,去掉一个一,再去掉一个四,得大衍之数五十,用四十又九,其所不用之数为一,这个“一”就是太极。

    然而,那四十九之用数,为何取“一”放在一边?

    想到这里,托钵僧又是心中一动——刚刚就是在这个念头上,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

    突然间,托钵僧脑袋里灵光再现:这用数四十九之中,被取出来放在一边的“一”在哪儿?

    想到这里,托钵僧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就见托钵僧向厉文山、翠姑、小棒儿夫妇,还有高福俊等人叫道:“大家伙儿都来帮我个忙,听我指挥,试探一下这太极阵法!”

    厉文山、小棒儿几个当时都道:“好嘞!”

    托钵僧道:“厉道友,你与我一起对面站在这阴阳鱼鱼眼上;小棒久你从我背后直往前走,要四息走十二步,直达到那无形之力阻人前进的地方!”

    小棒儿说道了一声“是!”

    托钵僧又道:“三丫你从厉道友背后直往前走,与小棒儿前进之法一样。高小道友从我左侧直往前走,翠姑你从我右侧直往前走——”

    诸人俱都答应了,按托钵僧要求,先行站到托钵僧与厉文山二人身边,只待托钵僧一声令下。

    托钵僧又道:“我说一声走,你们就一齐行动,四息之内走完十二步,要走到位!厉道友,我与你在他们行动时,四息之内,同时攻击这阴阳鱼眼!”

    众人都道“明白!”

    于是托钵僧下令道:“各就各位,预备——走!”

    刹那间,六人齐动,托钵僧与厉文山两个则是同时攻击阴阳鱼眼之鱼眼,就听得“喀嚓”一声巨响!

    巨大的太极图竟是从中裂开,托钵僧与厉文山当时就往下掉!同时,二人耳边传来高福俊、小棒儿、翠姑与陆三丫四个的惊叫声:“哎哟!我瞧不见你们了!”

    托钵僧身子下落,却是喊道:“你们四个都往回走,闭着眼走!不要怕!”

    话音未落,六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小空间里。

    诸人面面相觑。

    托钵僧哈哈大笑:“我明白了!”

    众人都道:“你明白什么了?”

    托钵僧笑道:“这里就是那个数‘一’所在的地方。”

    众人犹自未解,四下看时,只见这里是个封闭的球形空间,却是不见出路。

    托钵僧则是不作解释,只将手中独角沙虎杖向墙壁上一阵乱敲打,众人听时,果然有玄机:只听得有的地方声音是“笃笃”的,有的地方是“硿硿”地。

    厉文山见了托钵僧之所作所为,突然间心头一亮,也明白了,当即向“硿硿”声响处用力一推,就见如房门打开,众人眼前出现了数间内室!

    这数处发出“硿硿”声的地方,竟是对应着数间房门。这里虽然不辨东西南北,却是数间房门开门处,就在众人的前后左右上方诸方向。

    房门打开,众人才发现自己都是站立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这“床”,就是众人立脚的地面了。

    众人都一起先行进入左侧房间,但见里面一桌一榻一蒲团而已。再看右侧房间里,却是一个书架子,上面却只有一枚玉简。

    众人此时,都以托钵僧为首,托钵僧上前取过玉简看时,只见玉简上刻着“阵道要诀”几个字。托钵僧将玉简贴在额头,放出神识来读,刹那间,玉简里的文字内容都涌到了托钵僧的心头。

    托钵僧哈哈大笑,将玉简递给厉文山,说道:“厉道友,你读读看!我们脱困之日不远啦!”

    厉文山听了,含笑接过,读了一遍。

    当时翠姑、小棒儿夫妇、高福俊几个听说脱困之日不远,自然都对这玉简中的内容来了兴趣。于是,诸人一个一个地都将玉简接过读了一遍。

    托钵僧与厉文山本视而笑。厉文山道:“这天阵子究竟是什么人?以灵道六阶的修为,凭借这阵道领悟,居然能直接飞升到更高世界去!好厉害呀!”

    托钵僧也笑道:“若是有一天我们也飞升到那更高世界去,见到这天阵子时,还得向他表示感谢呢——他这天阵子阵道要诀可是让我们开了眼界长了知识啦!”

    原来,这玉简以及其中的内容,乃是一个叫做天阵子的修仙者所留下的。不过,天阵子在后面有玉简中所述内容的后面,却是有个要求的,那就是要求能到了这里,得了他真传者要拜他为师。

    众人读毕,高福俊道:“我们这儿有六个人,辈份不同,岂能都拜他为师?”

    托钵僧笑道:“小棒儿,你来拜他为师!将来见了他天阵子,我也好与他说话——他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阿爸——我与他平起平坐,哈哈哈哈!”

    小棒儿道了一声“是!”

    转头四顾,然而这儿没有任何显示天阵子形象的物什,小棒儿就说道:“阿爸,我向哪儿跪拜啊?”

    托钵僧道:“小棒儿,不必拘执,你只向那个蒲团上跪下,叩九个头,心里认他做师父也就是了。”

    于是小棒儿就按托钵僧说的,恭恭敬敬地“拜了师父”。

    众人将前后左右几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除去阵法玉简,别无所得。等到纵身飞进上方的房间时,只见下方空间消失了——其实就是这房间之“门”,依阵法运行,自动关闭了。

    众人都好奇赞叹,夸说这天阵子玄机巧妙;等到抬头看时,只见上方分明是一个太极图。

    陆三丫向托钵僧道:“阿爸,这太极图不就是困了我们五年多的小广场么?”

    厉文山听了,不待托钵僧回答,已先开口笑道:“三丫道友能辨认出来太极图了,呵呵!”

    托钵僧也笑道:“正是!”

    小棒儿道:“阿爸,我看这太极图上面,是覆盖了两仪阵吧?”

    托钵僧笑道:“嗯,小棒儿,说得不错,他这个阵法布置呢,是九个主阵层层覆盖,最下是太极图,太极生两仪,所以上面覆盖的是两仪阵,再往上,应该就是三才阵了。”

    厉文山也道:“明尘道友,你们说的对,我也估摸着他这个阵法,就是如此布置的。”

    托钵僧道:“应该如此才最合理——好在我们有了他所著作的阵道要诀,应该很快就能弄清他这个大阵布置。”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欢欣鼓舞。

    玉简中有交待,此阵之下,乃是当初的修仙者天阵子的隐居修炼之所,这个大阵,乃是天阵子用来阻拦外人的。

    从上面进入阵中,到达下方,若是不得其门路,大阵便是发动起来做个杀阵,而平时无人触动时,这个大阵却是个聚灵之阵,向最下的那球形封闭空间里提供灵气能量。

    托钵僧几个此时都还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这一回,六人一心,都来钻研天阵子留下的“阵道要诀”了。

    然而,天阵子并不曾将这个大阵的布置记在玉简中,托钵僧六人也是殚精竭虑,又用了三四年的时间,才真正了悟透彻!

    这一日,托钵僧跟厉文山相商道:“厉道友,我对这阵法布置,已是了解得大差不差了。我觉得这里灵气充足,若是离开这里,到外面很难找到这么好的修炼之地。我的意思是——”

    厉文山笑道:“明尘道友,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隐修,是不是?”

    托钵僧道:“是啊,只是这大阵进出之道,我们还得再仔细讨论求证,要确保能自由地进出才行,否则,一旦出了却不能再进来,岂不是可惜了这么一处好地方?”

    此时诸人在这里,各有居处,小棒儿夫妇居一室,翠姑独居一室,托钵僧、厉文山和高福俊三个也是各居一室。当时托钵僧与厉文山相商量后,二人合作,尝试着进出阵法,确实是出得去,进得来了,这才把呆在各自居室之内静修的几人都叫了过来。

    托钵僧笑道:“翠姑、小棒儿、三丫,高道友,我宣布一件事!”

    众人听了,虽是早已料定托钵僧要宣布什么,却仍然都是满脸喜悦,都鼓起掌来了!

    托钵僧笑道:“我们——自——由——了!”

    于是翠姑、小棒儿、陆三丫几个包括高福俊都欢呼“我们自由了!”

    欢呼声里,高福俊不由得落下泪来了!

    高福俊落泪,托钵僧到是很能理解,当时托钵僧拍拍同福俊的肩膀说道:

    “福俊道友,别难过,爱情得不到,友情却是可以得到的嘛。我们在这里一困将近十年,大家早已是生死相交的朋友了,何必执着一念?至于你想念家人,你现在就可以回家去看望他们了,对不对?”

    高福俊听了,哽咽着点头说道:“明尘道友,你说的对。我和你们大伙儿,从今后是生死相交!我可以回家去看望家人了,我要走了!你们要在这里隐居修仙,我虽回去,以后还是会常来看望你们的!”

    众人听了这番话,自然都能理解高福俊的心情。翠姑也上前向高福俊说道:“高道友,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

    高福俊怅然告别众人,出了阵,只一跃,便出了沙河泉,当即运起风遁身法,直往临沙城飞遁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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