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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道中偶然听途说

    词曰:

    春风一树花千朵,个个结因果。偶然开在必然中,数理难究各自有穷通。

    途人何故得途语,恰是途中遇。人间万事有因缘,多少红尘湮灭了无言。

    ——小词调寄《虞美人》。

    却说那山主黄啸,跟李诗剑说是依禅宗圣姑之命,要放过李诗剑夫妻二人,并让他夫妻二人在西灵仙山里修炼,李诗剑闻言是哈哈大笑,嘲笑黄啸想出这么一个弱智的法子来欺骗自己夫妻二人。

    黄啸被李诗剑嘲笑得心头上火,怒道:“若是别人,就凭跟我这么嚣张狂妄,就足够老夫治死他一万次了!

    念在圣姑她老人家特意交待的份儿上,今天我黄某依然会放了你!相信不相信,是你自己的事儿!”

    郎青听啸这么说,赶紧提醒道:“山主大哥,放他之前,还有一件事儿呢!”

    黄啸听了,点头道:“说得是!幸亏老弟你提醒,我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说到这里,黄啸向李诗剑喝道:“李诗剑,我听郎副山主说了,你胆大包天,竟敢伤我们圣姑她老人家的心!哼!放你不难,但是放你之前,你得先向我们圣姑她老人家认错!”

    李诗剑听了,只觉得荒唐至极!我怎么就伤了你们禅宗圣姑的心了?还给我加上“胆大包天”、“竟敢”这等判词!哎哟哟!你们禅宗圣姑很了不起吗?

    李诗剑心中鄙视,嘲讽,腹诽不已,嘴里却说道:“哎呀,我哪里知道你们禅宗圣姑之伟大啊?我要是知道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滴!”

    黄啸反而听得一愣:“你知错了?”

    李诗剑将脑袋一扬,面无表情,仰望苍穹:“错在哪里?”

    黄啸怒道:“大胆!你这是消遣本山主大王吗?”

    “岂敢岂敢?”

    郎青元道:“姓李的!我们禅宗圣姑地位是何等尊崇?你居然如此不敬!”

    李诗剑笑道:“你们禅宗圣姑地位自然是无上尊崇,但是这又关我甚事?我焉知她是何许人也?

    你若是真心放人,就将我师侄陆三丫与我夫妻二人一起放了,我倒还有可能尊崇她一下,以表示感谢!”

    “哈哈哈哈!”黄啸笑了。

    “哈哈哈哈!”郎青元也狂笑。

    李诗剑见他两个狂笑,理也不理,只管仰面观天。

    黄啸止住笑,叹道:“枉我们圣姑她老人家看顾你!你居然装疯卖傻!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圣姑是何许人也么?”

    郎青元也道:“我们早已确定,陆道友果然正是刘小棒儿道友的妻子,早已将她放了,并送到了缁衣寺——如今她正跟圣姑在一起呢!”

    李诗剑听得一愣,心中如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一个念头:照这么说,禅宗圣姑莫非就是翠姑师妹?

    李诗剑此时心中生出疑问,当即问道:“你们把陆三丫陆师侄送去缁衣寺了?”

    郎青元傲然道:“不错!真正证明了陆道友身份的,正是圣姑她老人家,要我们放了你夫妻二人的,也是她老人家!”

    李诗剑听了,心中早已减了三分对抗之意,敌视之情,当即追问道:“缁衣寺在哪里?”

    “想要我们告诉你缁衣寺在哪里?那你先得给圣姑她老人家认错才行!”黄啸仍然不忘要先前商定的“处罚”。

    郎青元却道:“我们圣姑不愿意你去缁衣寺,只说让我们放了你,让你夫妻二人留在西灵仙山。”

    李诗剑听了,心中一转念头,暗暗地有了计较,当即问道:“既然你们圣姑有话,那么我问你们,我夫妻二人现在是不是自由了?”

    “是的!”

    “那么我想去哪里就去得哪里,是也不是?”

    “是的。”

    “你们不阻拦?”

    “当然不阻拦!”

    “好!既是这样,我夫妻二人告辞了!”说到这里,李诗剑拉起薛小妹就走!

    黄啸和郎青元却被李诗剑绕迷糊了:“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莫非你们敢对抗圣姑的命令吗?”李诗剑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夫妻俩出了大殿,风遁而去!

    黄啸与郎青元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说好了的给圣姑认错的呢?这没认错就走了?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噢!

    不说黄啸与郎青元两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且说李诗剑夫妻二人出了西灵仙山,无巧不巧地,正迎着那巡山二十八宿之袁巡检等一队七人!

    七人当即拦住李诗剑夫妻,那袁巡检拱拱手,问道:“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你们山主大王说了,放我们自由了,我们这是要去缁衣寺!”

    袁巡检道:“我们倒也听说了,你的那个陆道友,圣姑她老人家证明了她的身份,的确就是小棒儿道友的妻子,只是你们要去缁衣寺,……这方向不对啊!”

    李诗剑听到这里,心里一突,这才信实了那两个山主的话,果然不是跟自己用诈,自己还真的冤枉人家了!

    李诗剑拱手道:“袁巡检,俗话说,不打不成交!请你替我夫妻二人转告两位山主大王,李某夫妻谢谢他们,也谢谢禅宗圣姑——只是,这去缁衣寺的路,到底怎么走?”

    “二位道友,山主大王既然放了你们,不会不告诉去缁衣寺的路怎么走吧?莫非二位是私出西灵仙山?”

    李诗剑笑道:“哪里,我们是当着两位山主大王的面走的,怎么能说是私出西灵仙山呢?”

    “噢~,既然这样,那就好。你们要去缁衣寺,只须由此转向东南,三十八万里外,有明宗玄木关扼守要道,关主叫木元子,你们不要惹他,过了玄木关之后,可能是继续往东南走,具体有多远,我可就不清楚了。”

    “多谢袁巡检!”

    李诗剑听了,谢过袁巡检,夫妻二人继续风遁而去,转道东南方向。

    那袁巡检巡山完毕,回来报告山主大王黄啸,黄啸不啸而作苦笑:“放他们是圣姑她老人家的意思,奈何这姓李的临走,竟是把我跟郎老弟给绕迷糊了,有些话还没说开,他夫妻就走掉了,阿弥陀佛!”

    郎青元懊恼道:“都怪我出的馊主意,想学他们的意境攻击和领域攻击,弄得他夫妻两个十分不信任我们,若是圣姑她老人家怪罪下来,可不好办哪!”

    “是啊,圣姑她老人家说的,要我们留他夫妻二人在我们西灵仙山修炼的。”黄啸也有些懊恼。

    “黄老哥,这么着吧,我再跑一趟,去那玄木关等着,他们夫妻要去缁衣寺,玄木关是必经之路——见了他们时,我跟他们夫妻说明情况,免得他们贸然去见圣姑,惹得圣姑不快,说我们不会干事。”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郎老弟!”

    于是郎青元带上几个护卫,悄然下山,直奔玄木关,找了个地方隐身,只待李诗剑夫妻二人到来。

    却说李诗剑夫妻二人,出了西灵仙山,往东南风遁而来,飞了三万里时,薛小妹惊奇地往正南方一指,说道:

    “喂,丈夫,那正南边三千里外的大山,不就是那宁南山么?”

    远望正南,那辽阔无垠的天底下,白云缭绕笼罩下,一道莽莽苍苍的山痕,如一条长长的卧龙。

    李诗剑笑道:“事情办完后,我们一定要再来宁南山看看,那愿力鬼修一族,确实有许多让人不解之处。”

    二人说说讲讲,离宁南山远了。

    二人风遁到了第三天,李诗剑夫妻二人都觉得有些累了,就寻了一处小山,李诗剑将那山头白云抓了两朵过来,心意到处,一朵白云化作巨大的云床,另一朵就当作被子。

    ——却说李诗剑夫妻二人小憩之际,半空中突然有人说话,边说边往这山头靠近过来了!

    李诗剑夫妻两个心有灵犀,暗暗催动白云轻飘,与别的白云一样,完全是自自然然地样子。

    只听一人说道:“师父,禅宗圣姑居然出了缁衣寺,亲自护送西灵禅山的人过玄木关,木元子不能阻止,这个事情,我们见了木元子之后,要处罚他吗?”

    “说你聪明,你怎么给我笨起来了呢?我们处罚木元子能有什么好处?不管怎么说,木元子也是站在我们反禅宗这一边的,为师我来这边,要做的不是处罚木元子,而是督促玄木关加强关防!

    缁衣寺与五大禅山之间但有联系,便要经过我们的五大玄关。禅宗圣姑自进入缁衣寺后,这是她第一次出寺,这等事情,我们明宗岂能轻忽?”

    “师父,我们的意图,禅宗不会有所察觉吧?”

    “禅宗便是有所察觉又能怎么样?我们五大玄关隔断缁衣寺与五大禅山之间的联系,就如斩断了缁衣寺的四肢,他传灯子也蹦哒不到哪儿去。”

    “师父,听说半年前缁衣寺那边来了个叫做玄根子的大能高手,我们真要是灭了禅宗,那玄根子会不会替缁衣寺报仇?”

    “永经,你觉得呢?”

    “师父,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替缁衣寺报复我们。”

    “为什么?”

    “师父,那人既然自称是传灯老和尚的师叔,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说得有点儿道理。不过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完全地彻底灭了缁衣寺。”

    “师父,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教中长老们都不愿意提起哪。”

    “当初是怎么回事?据说这一世界,最早是妖修鬼修横行,我们明宗第一任宗主玄明子,本是上界明尊的什么弟子传人,来到这一界传教,立志要驱除妖修鬼修,建立一个清平世界,让人人都信奉我们明宗。

    玄明祖师开创了我们这一界明宗之后,我们明宗日渐壮大,终于将鬼修们赶到广明世界一隅,也就是这一界的大西南角落,宁南山那边去了。

    到了我们明宗动手剿灭妖修,即将全功告成之际,偏偏那个无根老秃驴老迂腐跑来阻止,还逼得我们划下了五大禅山及其周围万里给禅宗和妖修们,尊奉那个从来不曾谋面的圣姑,这耻辱也太大了!

    所以总部的宗主广明子和副宗主广元子都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我们做长老的,又怎么能不知道这是个大耻辱?正副两位宗主都不愿意提起来,我们也一样不愿意提起来。

    不仅如此,这件事情,也导致了我们明宗内部有了裂痕:

    广明子宗主的意思,只是要设法限制禅宗势力发展,代表了温和派的主张;而广元子副宗主的意思,是灭了五大禅山的妖修们,代表了我们强硬派的主张。

    至于我们几位长老和总部的护法们,虽然不反对宗主的温和派主张,但是大家更愿意支持副宗主的强硬派主张。”

    “师父,我明白了,副宗主让您来督促玄木关加强交通关防,是为着落实我们强硬派的主张的,是不?”

    “也不全是的!永经,你要知道,我是主动向副宗主申请来监管玄木关的,一个目的,当然是加强关防,对付禅宗。

    ——木元子居然无计拦阻禅宗圣姑送人过关,这个事儿可真有些恼人哪!

    她禅宗圣姑毕竟只是禅宗的,又不是我们明宗的圣姑,我们干吗要尊奉她?还不是当初被那无根老秃贼逼的吗?

    至于另一个目的,当然是为了治你的病。我要尽快治好你的病,让你能顺利修炼,为我们强硬派添一分力量!”

    “谢谢师父!我这病好了后,一定努力修炼,不负师父所望!”那永经又问道:“师父,既然禅宗圣姑不是我们明宗的,我们不尊奉她不也就了结了吗?”

    “现在还得卖她禅宗圣姑三分面子,没到不尊奉的时候——宗主现在正在闭关,据说这一次闭关之后,就能进入玄道境界,不弱于当年的无根老贼秃了,那时,我们自然就不必再尊奉她禅宗圣姑啦!

    若是禅宗敢因此闹事,嘿嘿,我们是巴不求得的!那就正好符合了我们副宗主和大伙儿的心拍子——

    我们就借机给他禅宗狠狠地来一下子,灭了五大禅山的妖修们,叫他传灯子的禅宗佛法不出缁衣寺!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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