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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来了

    回到小大宫,秦漠扑了个空。

    猜人可能是去了那里,遂让人守好宫中,自己趁夜去找。

    一入双煞门,即有下人禀报说门主在等他。

    双煞门如今从外看,就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就是位置有点偏,差不多靠王城边边上。

    不说人烟特稀少,那到了晚上还是很荒凉的。

    进了屋,那自然是不一样。打开入室机关,地下密室四通八达,宛若地下王城。

    他们这些平时不接任务的,基本就待在地下城修炼,谁要坐不住了,就上接个任务。

    腻歪了,再下来。

    当然,为了安全,也时不时换个模样,比如上次丁繆来时,就不是现在光景。

    用弦歌月的话说,那个不好看,整的山大王一样,土气。

    所以,门主发话,地下城变成了真正的城,规模很是震撼人心。

    为了低调,弦歌月让门人把地上的宅子弄的要多朴素有多朴素。

    逢人就夸自己勤俭节约,爱民如子。

    门人对此抱以微笑,您开心就好。

    秦漠找到弦歌月,一进门就皱眉道:“主人,咱们这样是不是太铺张了?下次重修,换议事殿,那得浪费多少银子?”

    虽然您不缺,好点也省着点花,留在那里数数也好啊。

    弦歌月歪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那以后就这样了。”

    “……不改,您不担心被人惦记啦?”

    “谁敢?”弦歌月一骨碌从椅子上坐起,头上的发冠“啪嗒”掉地上,滚到秦漠脚下。

    “……”

    秦漠无奈摇头,早这样,那前面他们折腾是为了什么?银子多了,烧的慌么?

    捡起脚下的发冠,用衣袖擦了擦,递还给弦歌月,道:“您这样放纵,叫魔后知道,一定会宰了属下。

    到时候,您再去别处找个像属下这么认命的吧。”

    弦歌月照着秦漠腿肚子就一脚,道:“扯犊子,事情怎样?有眉目了?”

    “是,不过人给跟丢了。”

    “正常,本宫都差点栽她手上,你们跟丢不足为奇。”弦歌月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将手上发冠随意扔在椅子上。

    这东西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沉,戴的脑壳子痛。

    还是这样散发舒服,更能彰显他男人的优雅。

    秦漠装作没看见,躬身问道:“那还要继续派人跟吗?”

    “你怎么安排的?”弦歌月挑了眼秦漠,不答反问。然后将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系好,有时候这小子很有老妈子的潜质。

    “属下先让弟兄们撤远些,近期若无需要尽量少出去。”

    “为什么?”

    “咱们追去不过三里地,人却跟丢了。说明不是人家防着咱们,就是咱们被发现。

    故小心为上,近期还是不要跟的太紧。”

    弦歌月点头,从桌上拿了个果子咬了口,道:“你说的对,所以将人都撤回来。

    九曜楼那边不用盯,让他们把散出去的人都收了。”

    秦漠道:“如果是这样,对方要是再有动作,我们便无法事先预防,会不会不妥?”

    再说,全撤了,您不打算“报仇”啦?

    弦歌月愣住,随后拿果子砸向秦漠:“吃你的东西,哪儿那么多废话。”

    非得揭爷伤疤是吧?啊?

    秦漠连忙接住,也不嫌弃被咬过,还真就直接吃了,“咔嚓”便是一大口,道:“嘿嘿嘿,谢主子赏赐,属下正好渴了。”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说罢,弦歌月再拿一个重新垫在手里,往窗户下一坐。

    “可是,为什么啊?咱们都盯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女子有问题,而且那些恶心的虫子就是她变化的。

    现在放弃,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弦歌月翻了个白眼,指着秦漠道:“笨,之前让你们盯他那些相好,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老子还闲的没事数她有几个姘头是不是?

    秦漠讪讪的往后退了几步,呲牙道:“不是,属下就是觉得咱们怎么着也得那啥……出口气。”给您把面子抢回来不是?

    “本宫是那起子人吗?”把手中的果子再抛给秦漠,道:“咱们现在已经确定是她就好,余下的什么都不要做。”

    秦漠接住果子,偷眼道:“主人是要静观其变?”

    “没错,她既然费心进入九曜楼,又造就今天局势。说明,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的图谋必然也不简单,既然有图谋,便会有事情爆发出的一天。

    咱们,干什么多此一举?

    就看看到时候是哪个倒霉蛋,被她挑中。”弦歌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总之人有人收拾,又不用脏了自己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秦漠愣愣点头,悄摸摸把果子吃完,然后揪着衣摆把手擦干净,道:“主人高明,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弦歌月点头,摆摆手,让他去就是了。

    刚出门口,负责在宅子里接引的下人找了过来,一遇到秦漠凑上前便是几句耳语。

    秦漠道:“你先带人去有来无回堂,我稍后便至。”

    下人作礼,匆匆而退。

    见秦漠倒回来,弦歌月漫不经心抬头道:“出了什么事?”

    秦漠拱手道:“主人,有条生鱼想和咱们接线,但是目标有些特殊,问接是不接?”

    “目标是谁?”

    “百里素鹤。”

    “他?”弦歌月闻言,登时来了精神。道:“买主是谁?”

    “来的是个普通仙者,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其背后之人也是如此。

    不过,底下兄弟有查到,最后一个接线的曾见过百里乐人。

    这桩买卖,接吗?”

    “接什么?咱们很缺钱吗?”

    “……”不缺,就是您爱银子而已。而且,咱们前面不是损失挺大的。

    弦歌月没理他,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道:“这小子不好好和菰勒勒打情骂俏,怎么闲的要来杀百里素鹤?”

    “属下不知。”人家小两口的事,他哪儿知道?

    “……不管了,你传话下去,这单买卖,双煞门不接,而且以后也不接。只要百里素鹤的,通通不接。”

    秦漠不解,这和主人的一贯作风有出入:“为何?”

    那么多的银子不赚?您不心疼?

    弦歌月起身就是一巴掌,朝秦漠头上招呼:“本宫要是把他弄死,回头你主人我就让人弄死了。

    你是打算明年今天给我上坟吗?”

    说完,便也觉得头疼。

    这单买卖他不做,自然有人做。欲海天也不止一个杀手门派,只不过他们做的比旁人强。

    如果真是百里乐人所为,他既然有心要杀百里素鹤,那这事他管是不管?

    转念一想,又觉得罢了。

    百里素鹤如果连百里乐人那小子的手段也应付不来,也就不必去救。死了就死了,全当帮拂清风节省药材。

    道:“你去查查,欲海天最近发生了什么?”

    怎地无端端的,百里乐人会走这条路,百里流年那只老狐狸不管?

    “这个属下知道。”

    “知道你不早说,你找打是不是?”弦歌月抬手便要揍人,秦漠急忙往旁边一闪。

    抱头求饶,嬉皮笑脸道:“没有没有,您就问百里乐人和菰勒勒的事,这属下哪儿知道?

    不过,其他的还是有所耳闻。

    想来这事不是百里乐人干的,应该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哦?”

    “听底下的弟兄们说,无生门已经将百里素鹤录进山门,成了史上最年轻的不字辈儿。

    例外,百里素鹤好像已经进入王城。”

    “昂?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他在地下城待久了,都错过了吗?

    秦漠道:“听闻也就近两天的事儿。”您老人家没事窝地下城睡觉,当然不知道。

    弦歌月侧眸,嘴角勾起凉薄:“不风没事把百里素鹤录进山门干嘛?他无生门缺弟子?”

    “好像是说,百里素鹤是无生门的解印人。”

    “哦。”忽然,弦歌月惊呼道:“啊?”

    “听说是如此,真假不得而知。百里乐人有此举动,**不离十是为了此事。”

    “你说的对。”登时,弦歌月击掌踱步,在屋里来回溜达。

    暗忖:如果事情是这样,只怕今夜将不太平。

    秦漠被他晃的眼花,道:“要是没别的事,属下就让人有来无回堂回绝了?”

    “去吧去吧,没事别来烦本宫。”

    “是。”

    有来无回堂内,来人显然没想到会被拒绝,以爱钱出名双煞门居然到嘴的肉不吃。

    但想到双煞门的实力,来人还想再争取一下。

    无奈被拒绝的干干脆脆,来人气的拂袖离去。

    道:“你们不做,自然有人做。不就是杀人的勾当,真拿自己当盘菜?”

    “你……”

    “让他去。”秦漠从帘后走出,伸手拦住下人。

    下人恭敬退立一旁,道:“月使。”

    “以后凡是和百里素鹤有关的,双煞门一律不接。”

    “小的明白。”

    说罢,秦漠向暗处道:“梁一,梁三,跟上去看看。”

    “是。”

    “是。”

    话音一落,暗处即有两道身影射出。

    是夜,两道身影疾疾奔出,疾疾而回。附在秦漠耳畔低语一阵后,又退回暗处。

    秦漠得到消息,揭帘入内转告弦歌月。

    弦歌月听罢,道:“可以了,你下去歇着吧。”

    秦漠作礼而退,留下弦歌月独自沉思。

    望云客栈,不知何时静的出奇。

    忽然,一道残影从素鹤门前划过。

    屋内的油灯,“噗”一下子让人灭了。视觉,登时陷入一片黑寂。

    黑暗中,几道暗劲儿快速逼向素鹤。

    素鹤只作不知,那几道暗劲儿绕着他周身缠绕许久,忽而又无声消失。

    良久,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然油灯再次无故扑灭。

    回眸一瞬,忽见一道残影射入浥轻尘房间。

    霎时扔下火折子,走出房内。

    两人房间是相对的,出门也不过是几步路。抬手敲门,低声喊到:“浥姑娘,浥姑娘?”

    没有反应,手稍用力贴在门上,发现门是虚掩的。

    遂推门而入,但见屋内灯火仍自摇曳。而浥轻尘,却睡的很沉。

    环顾屋内,只见桌上摆着一封信。

    将信拆开一观,不禁色变。

    看了眼浥轻尘,随即悄然出了望云客栈。

    一个人,直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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