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
赤花至圣皱起眉头，“乌金，你怎么可能听得懂妖灵至圣的对话？”
众至圣也立即投来疑惑目光。
这片区域跟两大部洲完全隔绝，语言肯定不同，除非是透过意念交流……但若是意念，乌纹金豚怎么会知道，它那神通连妖灵至圣的意念都能窥探？
“它们用的是两大部洲的语言。”乌纹金豚揉了揉脑袋。
“原来如此。”
众至圣面露恍然，随即更加疑惑。
顾修云却眯起眼睛，目光幽深如潭，“有趣，看来我们对两大部洲还是不够了解。”
“师尊，”纪文杉沉吟稍许，猜测道，“按照正常情形，两大部洲与世隔绝，语言不可能跟这里相同，也就是说，这片区域跟两大部洲是连通的。”
“由此可见，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变故，最后形成了乱界渊、混沌沼泽等天险绝地，并将两大部洲完全隔开。”
“而且此事极其久远，远到了连煊帝、苍帝以及那些妖灵君主都不清楚，所以修行界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纪兄说的有道理。”众至圣应声点头。
煊帝、苍帝实力很强，但不代表它们是最古老的妖灵。
很有可能在煊帝跟苍帝掌控两大部洲之前，这片区域就发生了惊天变故。
那场变故死了很多妖灵，所以知情者极少。
即使有几个存活下来，也都在漫长岁月中死光了。
当然，那些古老妖灵虽然已经陨落，许多事情还是流传下去，比如妖灵们使用的语言，还有实力划分，领主、妖君、君主、神帝，以及神帝的地盘被称为部洲。
“难怪两大部洲也是将妖灵分为领主、妖君、君主，”另一位至圣感叹道，“十三绝为领主，十四绝为妖君君主，我还以为是巧合，原来两大部洲并不是孤悬一地。”
“世上哪有什么巧合。”
顾修云神情淡漠，眼中弥漫着幽光。
纪文杉的猜测，其实早在无数年前就在他脑海中闪现过了。
白骨妖君曾说过，它来自空明部洲，那里是以部洲为名，煊龙部洲跟苍炎部洲也是以部洲为名，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那时，顾修云便有过猜测。
但后来忙着对付两大神帝，又要参悟各种法则，而且修行界也没有从两大部洲查到任何讯息，此事便渐渐抛之脑后。
如今看来，顾修云当初的猜测是对的。
两大部洲并不是真的与世隔绝，只是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变故，才会出现混沌沼泽、乱界渊等天险绝地，以至于那处跟黑蛟部洲、空明部洲隔开。
与此同时，顾修云想到了混沌沼泽内的石台空间。
石台内的六术传承何其珍贵，其背后的超级存在更是难以想象的伟大存在，可就是这样一座传承空间，硬生生被人摧毁外三层世界，只有藏在内部的请神、神光、神剑三座世界保存完好。
什么样的敌人，能摧毁石台空间？
还有那座白骨妖君口中的残缺湖泊，白骨妖君仅仅是在里面待了几天，就能打破自身桎梏，一路修行到了伪十四绝，成为它们这一族少有的妖君强者。
那里肯定也藏着极大隐秘。
“难怪当年秦道人说起空间虫洞的尽头，言语间藏着深意，恐怕那时候秦前辈就已经发现，空间虫洞另一端是空明部洲。”
顾修云心中低语。
混沌沼泽也好，乱界渊也罢，在无上境眼里算不得阻碍，实际上，也确实拦不住顾修云。
他哪怕不从乱界渊走，沿着混沌沼泽一路前行，几道年内也能跨越整个沼泽，抵达空明部洲了。
只是途中发生了意外。
他那具分身被困在石台空间，才没有继续走下去。
“走吧，咱们看看这片区域有什么秘密。”
顾修云笑道，“一个以妖灵为主的部洲，居然有上百个修行者至圣，而且还只是乌金探查的小范围区域，想必远处还有更多修行者至圣。”
“前辈说得对，此处肯定藏着极大的秘密。”镜玄至圣连声应和。
“秘密越大，危险也越大，”纪文杉提醒道，“师尊，咱们得小心行事。”
“放心。”
顾修云笑了笑。
危险？
有危险才好。
他这具身体是带着神光世界过来的，真灵神剑自炼成之后，顾修云只施展过一次，效果却差强人意……不是威力不够大，而是没有能承受的敌人。
他那一剑，直接劈死了一个妖灵君主。
可问题是，顾修云现在的道法境界早非先前可比，五行、风雷、时空方面的造诣越来越高，领悟的开天境巅峰生灵法则也多达百种，那些法则结合在一起，让他的秘术威能提升了数倍。
他根本不需要真灵神剑，就能强行碾死一位君主。
所以顾修云很想知道真灵神剑的极限威力如何，这一点，恐怕只有妖灵神帝能帮他了。
“黑蛟神帝？空明神帝？选哪个呢？”
“算了，看它们哪个先撞上门来。”
“若是有真十五绝妖灵，就更好了。”
顾修云一边低语，一边带着众至圣前行。
……
蛟海城。
这里是黑蛟部洲最大的几座城池之一。
整个城池犹如一座巨型蜂巢，混沌妖灵盘踞在蜂巢周围的岛屿上方，而蜂巢深处却是无数个类似于乾坤界的界空。
那些乾坤界被蜂巢庇佑，隔绝了外面的混沌气流，同时还能源源不绝地输送磅礴灵力，供应每一座乾坤界的消耗。
而乾坤界与乾坤界之间是一座座陆地，有无数乾坤境以上修行者在其中居住。
“师尊，这里可真是繁华啊！”
纪文杉跟在顾修云身后，望着前方景象，脸上露出阵阵惊叹，“我还以为混源虚空是世上唯一一个有修行者居住的地方，不曾想，混源虚空之外，居然有个更大的修行界。”
“只是这里的修行者地位很低，”赤花至圣摇头叹息，“他们似乎从出生时，就无法摆脱混沌妖灵的血脉影响，哪怕成为乾坤帝君，依旧对妖灵始祖绝对忠诚，不敢有半点违逆心思。”
“只有那些至圣，才能勉强保持独立的思维。”
“可惜，那些至圣已经习惯于臣服妖灵麾下，没有一个敢反抗，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此处的修行者数量极多，道法也很昌盛，却从没有出现三重境至圣。”
“而且那些至圣也几乎都是以吞噬体系为主，找不到任何其他体系的至圣。”
“纪兄、赤花大姐，你们说的都是小事，”镜玄至圣面露思索，“这些乾坤界全是出自混沌妖灵之手，诞生的修行者自然是以它们为尊，就像那座混暝圣界，有哪个神魔敢背叛混暝圣祖？”
“我更好奇的是……混沌妖灵怎么会有如此精妙的开辟世界之法？”
“你们看这些乾坤界，比混源虚空的普通乾坤界稳固了无数倍，也更加浩瀚、巍峨，孕育的生灵最低都是超脱境生命，且修行速度极快。”
“这种特殊的开辟世界法门，应该不是妖灵能创出来的吧？”
话音落下，众人陷入沉思。
的确，这里太奇怪了。
走出乱界渊之后，顾修云没有在那些岛屿停留，直接飞往黑蛟部洲跟空明部洲的边界。
期间，乌纹金豚一次次施展神通。
直到发现此处有一座超大型城池，顾修云才停下脚步，带着众人前来探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蛟海城内竟然有数以万计的乾坤界，还居住了无数生灵，单是乾坤帝君，就多达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