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来,切莫伤了少主人。”白眉急得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在龙太子身边,两人之间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如今看到龙太子命悬一线,内心就跟猫抓似的。
金定国一向心狠手辣,绍岩在他手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为了暂时稳住对方,刘萌、白如雪二人只好收起兵器退了回来。
“金胖子,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人?”眼看绍岩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刘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定国轻蔑笑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想伤害绍先生的意思,怪就怪他得罪了我大哥,呆会儿只要他在我大哥面前磕个头认个错,我自然会派人送他回来。”
“你分明是想拖死绍公子。”白如雪指着金定国怒斥道。
“随便你们怎么想,这人我是必须要带走,兄弟们,我们走。”金定国等人刚刚转过身,四面八方突然冲来百余名官兵,为首的便是邓炳堂手下张百户,官兵们一个个剑拔弩张地将金定国等人团团围住。
见有援兵到,白眉父‘女’和刘萌等人倍感欣慰,金定国压根就没把张百户放在眼里,冷冷笑道:“原来是张百户,怎么?您不在府中好好保护邓大人,怎么有这闲功夫跑到这儿来凑热闹?”
张百户笑道:“金爷能来这里,就不兴在下来么?在下是奉了大人的命令前来保护绍先生,看在邓大人的面子上,还请金爷将绍先生‘交’由在下。”
“人我自然会还,不过不是现在,要是张百户不放心的话,可一路护送绍先生到丞相府。”
“金爷要是这么说,那就别怪兄弟我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抓起来。”
随着张百户的一声令下,官兵们抡刀朝金定国等人扑了过去,白如雪、刘萌二人也赶来帮忙。
张百户的父亲张宪当年是南梁朝廷的征西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屡建战功,十年前,西楚进攻南梁边境,张宪再次领兵西征,不料军中出了‘奸’细,梁军伤亡惨重,不得不向南撤退,由于粮草不济,路上又遭遇山贼伏击,回到随城时,张宪的身边只剩下六名武士,然而最后却被朝廷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全部斩首示众,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便是‘奸’相汪伯炎,张宪生前与邓炳堂关系甚密,便将独子张连托付于他。
五年后,汪伯炎劝说皇帝替张宪翻案,张宪看似得以沉冤得雪,实际上是汪伯炎的一项政治‘阴’谋,这样一来,一则让天下人误认为当今天子是一个出尔反尔、十恶不赦的暴君,二则借此机会笼络人心,从而达到支手遮天的目的,正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张百户立志要杀掉汪伯炎为父亲报仇雪恨,如今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金定国等人武功虽好,却也一拳难敌双手,何况张百户手下的那些官兵多半上过战场,一个个骁勇善战,不多久,金定国顿感寡不敌众,只好丢下绍岩,带着他的手下狼狈而逃,张百户念在他是汪伯炎的义子,便没有派兵追堵。
刘萌让人快马加鞭请来了四方的名医,却无一人能解绍岩体内的蛇毒,随着时间的过去,绍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眉老泪地摇着绍岩的身上,“少主子,您别吓唬小的,您倒是醒醒啊,您千万不能有事,您要是有事,小的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啊?”
在外人面前,白眉称绍岩为少主人,称皇帝皇后为老爷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绍岩的生命安全,如今绍岩命在旦夕,白眉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和他‘交’换,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无法改变,绍岩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爹,少主人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会保佑他的,您就别太伤心了。”白如雪走过去替父亲擦拭眼泪,看着绍岩奄奄一息的样子,这丫头心理比谁都着急,倘若不是因为我,绍大哥就不会伤得这么重,白如雪咬紧双‘唇’,眼圈有些泛红。
“小二叔,您不能死啊,您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哪?”哭声由远及近,众人回来一看,只见刘产哭哭啼啼的从外面走进来,这厮一大早就出去逛集市,回到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当得知绍岩被毒蛇咬伤命悬一线后,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众所周知,刘产喜好男‘色’,打自绍岩进府的第一天开始,这家伙就被绍岩那英俊的外表深深吸引,尽管他也知道绍岩没有这方面的怪癖,却又忍不住每天多看绍岩一眼。
“小二叔,您不要走啊,您还要给产儿讲好多好多的故事呢,小二叔……,求求你快醒过来啊,呜呜……”
见刘产哭得这么伤心,刘萌鼻间一阵辛酸,这丫头比一般‘女’孩都要坚强,硬是将眼泪咽到肚子里,可一想到绍岩不久就要死去,刘萌伤感不已,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闹也闹够了,骂也骂够了,说实话,绍岩有时候令自己非常讨厌,甚至连杀了他的心都有,可是仔细想想,这家伙除了脸皮厚一点,嘴巴油一点外,倒也没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而且这段时间也没少替父亲打理生意上的事。
想到这里,刘萌觉得自己有时确实太过骄横,每次双方闹出矛盾,大都都是自己去招惹人家,绍岩天生皮厚,每次都以笑脸相对,刘萌越想越惭愧,暗暗地偷看着躺在‘床’上的绍岩,闭上眼睛默默地向上天祈祷,希望年轻的小二叔能化险为夷。
“邓大人到!”
就在大家感到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响起笃笃的脚步声,原来张百户在救出绍岩后,便迅速赶回邓府将绍岩中毒的事情告诉邓炳堂,邓炳堂心急如焚,赶紧打着轿子赶了过来。
“参见邓大人。”在场人跪地行礼。
都到了这个份上,邓炳堂哪还在乎什么礼节,立即跑到绍岩的‘床’边,见绍岩脸‘色’煞白,呼吸微弱,邓炳堂回过头皱着眉头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请大夫?”
刘萌忙道:“回大人的话,刘萌刚刚让人请来了附近一带的名医,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医治绍二叔的伤。”
“哼,一群没用的饭桶。”邓炳堂表情严肃,并对一旁的张百户道:“张连,火速将绍先生送往府上。”
“遵命。”张百户二话没说,立刻走到‘床’边背起绍岩,白眉甚是惊讶,赶忙上前拦住了他,“你们这是要带少主人到哪里去?”
邓炳堂告诉白眉,绍岩已经病入膏肓,再不及时医治,恐怕连神仙都难救了,之所以将绍岩带到府上,那是因为邓炳堂的‘女’儿邓灵儿从小就喜欢钻研医书,早年曾跟‘药’王学过两年医术,传说‘药’王常居深山,专治一些疑难杂症,甚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邓灵儿天资聪明,短短两年就学会了所有的本领,只是这年头‘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再加上邓炳堂与其夫人钱氏的横加阻拦,邓灵儿这才放弃行医救世的梦想。
在场人听说绍岩还有救,不禁喜出望外,便跟随邓炳堂一同来到邓府。
经过邓灵儿的细心医治,绍岩体内的毒素很快被清理干净,由于中毒太久,导致绍岩的肝脏受到影响,大脑神经也有些紊‘乱’,故而绍岩这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过后,绍岩终于睁开双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床’前的文案,还有那古‘色’古香的书架,而且还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醒了?”
绍岩听到耳边响起一声莺声燕语,便缓缓地侧过身,一连躺了三天,绍岩觉得浑身都有些麻木了,这时,他感到有双纤纤小手在拖着自己的背部,“你的伤刚刚好,不宜多动。”
那声音尤如黄莺出谷,好似余音绕梁,听起来特别的舒畅,绍岩没看见那‘女’子的脸,却能感受到肯定又是个美‘女’,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后福’也来得太快了吧,而且还是个‘艳’福,这次穿越总算没有白穿,一下子能够见识这么多的美‘女’,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薄滴。
“绍先生,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适?”
老子哪里都不适,只要你让我看一眼,老子哪里都爽,绍岩坏坏一笑,这家伙上学时为了看美‘女’,饭都可以不吃。
绍岩琢磨着,这丫头叫我绍先生,一定不是刘萌和白如雪那两个丫头,难道是‘春’兰,也不像啊,那丫头哪有这么好听的声音,难不成是府里的其它丫头?
见绍岩一直没有回答,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绍先生想必是喉咙不舒服吧?”
“我”绍岩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想这丫头的声音这么好听,听着心情都会顺畅许多,这么娇弱的小‘女’子,老子这么一吼可别人家吓坏了,正想着,绍岩意识到那双小手拿了一个枕头枕在自己的脖子下面,侬声细语道:“绍先生,您这一躺就是三天,一定饿坏了吧?这是小‘女’子为您配制的板洋根,有润嗓子的功效,起来喝点吧。”
板洋根?我只听过板蓝根,绍岩听说自己躺了三天,着实大吃一惊,想不到那条毒蛇那么厉害,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早知道这样,老子早该捏死它。
听这‘女’子的语气,倒有点像是个医生,绍岩心想自己就算再无聊,也没必要在医生面前装病,便爽朗笑道:“姑娘,我喉咙没事,只是刚刚有些不适应,对了,请问您是医生吗?”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