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丫头满脸惊慌失色,绍岩好奇地探过身子,只见裂缝下方金碧辉煌,建造布局完全是参照宫殿,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
绍岩惊呆了,这么庞大的建筑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单凭山寨中的那些土匪根本就办不到,显然有人从旁协助,而这个人很明显是汪伯炎,老家伙为了满足自己的皇帝梦,不惜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来装饰自己的金窝,看样子,之前秦寿那伙人就一直藏在这里面。
“殿下快看。”云云指着屏风后面喊道,绍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堆满了酒坛子,当中还有几坛已经被打破,酒水淌了一地,绍岩恍然大悟,难怪刚进来就闻到一股酒味,原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皇宫里面放那么多酒干什么?难不成是这老家伙以后为了庆贺登基大典而准备的?绍岩带着疑惑悄悄地往里面走去,云云生怕其中暗藏机关,赶紧走到最前面,绍岩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在宫殿最底部的那面龙椅上,心想古代人争得你死我活,到头来就为了这把椅子,坐上去就可以号令天下,绍岩试着往上一坐,假模假样的朝下面挥挥手,“众卿平身。”
云云噗嗤一笑,“殿下若是穿上龙袍更像一位天子。”
“大胆云云,朕现在就是天子,何来像与不像?”绍岩板着脸道,那种气势倒与真的天子有几分相像。
“云云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说罢,云云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绍岩感觉坐在上面发号施令的确很有帝王的派头,但要是天天坐在上面,恐怕有点受不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为这么个破玩意斗得死去活来何苦呢?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云云走过来问道,绍岩看着那些酒坛子,灵机一动,淡淡笑道:“既然来了,总得给汪伯炎留点见面礼。”
接下来,二人打开那些酒坛子,将所有的酒倒在浇在每一处角落,包括屏风、龙椅,香亭、烛台等等,片刻间,整个宫殿到处都弥漫一股酒香味,一切准备妥当,二人走出宫殿,云云将点燃的火把抛到里面,只听‘轰’的一声,霎时间,整间宫殿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熊熊的烈火不停地燃烧着,眼看秦寿、汪伯炎的老巢被一举端掉,绍岩兴奋不已,云云却眉头微皱,眼角处泪花点点,绍岩不解道:“云云,你好像有心事。”
云云轻拭泪花,说道:“云云忽然想起了八岁那年,家里被一把火给烧光了,一家二十五口人全部都被烧死,我娘为了保护我也未能幸免。”
对于云云的身世,绍岩曾听白眉说起过,云云的父亲云天林是东林国的礼部侍郎,那年不知为何惨遭到灭门之灾,一家人只剩下云云一个,皇帝命人彻查此案,却迟迟未能抓到行凶之人,后来云云被送入宫中,皇后有意收她为义女却遭个别臣子反对。
见这丫头泪眼汪汪,绍岩感触颇深,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自然能体会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便一把将云云搂在怀里,轻轻地为她拭去泪痕,“云云,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伤心了,我以后会代替你的父母照顾你。”
听到绍岩这番话后,云云激动的一头埋在绍岩的胸前失声痛哭,绍岩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眼泪染湿,便小声在她耳边安慰了几句,云云很快从悲愤中挣脱出来,二人一起离开了秘道,张二与四大高手已经在外面等候,绍岩抬头见头顶上已是乌烟瘴气,知道他们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便对张二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还有,那人可靠吗?”
“岩哥放心,一切包在小弟身上。”张二拍拍胸脯道。
“那就好,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守株待兔了。”言毕,绍岩让大家埋伏在四周,没有他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没过多久,随着山下传来的一阵的马蹄声,当中还有些嘻笑怒骂的声音,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秦大当家快看,咱们的山寨被烧起来了。”
绍岩探头望去,只见秦寿带着百十号人从山下走来,当听到‘山寨被烧’这句,秦寿面色立变,猛地从马上跳下来,大骂道:“他娘的是谁干的?”
“大当家,您说会不会是绍岩干的?”一旁的小喽罗兵问道。
秦寿沉色道:“一定是这小子,都怪你们这帮兔崽子,说什么抓几个老百姓就能找出绍岩,害得老子带着全寨的弟兄下山,现在倒好,人家都打到山上来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土匪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低着头,秦寿身边那人道:“大哥,我看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绍岩手上没几个人,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来这里。”
“那依你的意思,难道是另有其人?”秦寿愁眉不展地拍拍脑门,“如果不是绍岩,那又会是谁呢?”
那人看了看四周,俯首帖耳道:“大哥,您说会不会是汪丞相派人干的?”
秦寿眼前一愣,“这怎么可能?汪丞相与我寨关系甚密,况且他还在寨中设下了地下皇宫,他为什么要亲手毁掉这里?”
“那倒未必,听说这件事已经闹到宫里,如果皇上追究起来,派人过来追查怎么办?汪大人这叫毁灭证据。”那人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大当家的您可别忘了,当初他汪伯炎为何要杀了常大当家?就是因为常大当家有些地方未遂他的意,汪丞相才会痛下杀心,说明此人生性多疑,尤其在这非常时期,难保他不会过河拆桥,秦大当家应该早做打算才对,”
秦寿越听越气,大喝一声:“来人,速速给我上山救火。”
“是。”喽罗兵蜂涌而上,然而,就在他们走在半山腰上时,一个个全部掉进挖好的陷井里,那陷井足两米深,里面埋满了尖尖的木棍,但凡掉进去的人,不是脑袋被穿透,便是身上被刺穿,很少有人存活。
见手下不断有人丧生,秦寿气得面红耳赤,这时一名喽罗急匆匆地从后山坳赶过来,“大当家的,不好了,地下皇宫已经被烧。”
“什么?”秦寿脸色煞白,忙道:“那些宝藏还在吗?”
“小的不知,洞内都是烟雾,小的无法深入。”
秦寿一鞭子抽在喽罗兵的脸上,“没用的东西,我不管,你立即带人前去将宝藏转移地方,稍有差池,我要了你的脑袋。”
喽罗兵赶忙带着几十个人向后山坳走去,看到这里,绍岩向四大高手使了个眼色,四大高手依次埋伏在洞口,待到喽罗兵一赶到,四人挥起弯刀斩了过去,喽罗兵们吓得掉头就跑,四大高手直接用弯刀从后面割断其脖子,不一会儿功夫,三十五名土匪尽被杀尽,绍岩看呆了,没想到东南西北武功会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