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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赏罚分明(2)

    成勇未曾搭理他,而是不紧不慢的打出一个手势,士兵们不由分说,立即走过去将他们三个摁倒在地,直到他们彻底缓过神来时,才发现二娃子矗立在跟前。

    二娃子一眼就认出这几张仗势欺人的面孔,碍于对方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故而心中难免有几分恐惧,尤其是赵子健那张凶神恶煞的表情更是令他胆颤心惊,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元畅、李光友顿感匪夷所思,心道,这小子怎么会跑到军营里来了?难道是想告御状不成?哼,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刁民也想难倒我们?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未等成勇发话,赵子健抬头瞪着二娃子质问道:“二娃子,你不好好在街上卖你的水果,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这里是军事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的?还不快给我滚回到你的摊位上去?”边说边用眼神的方式警告他不要胡言‘乱’语。

    二娃子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提开口说话了,成勇让他先退到一旁,然后对着赵子健等人严厉道:“既然赵元帅认识二娃子,那我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你们三个可知罪否?”

    赵子健不屑的道:“笑话,我们三个只不过出去喝点‘花’酒而已,况且我们走之前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了,敢问成元帅,我们何罪之有啊?”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论官职,这家伙只比成勇低了一级,所以根本就就没把他这个主帅放在眼里,相对而言,元畅、李光友的官职比较小,自然不敢与其当面顶撞,只能是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见赵子健有意岔开话题,成勇淡淡一笑道:“赵元帅,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当然了,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说到这里,他走到一旁将二娃子拉到赵子健等人跟前,严肃的道:“你们三个,一个是副元帅,另外两个是将军,你们入城后不好好的‘操’练士兵,一天到晚只知道‘花’天酒地,如今还干起了这种欺男霸‘女’的丑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与那些街头恶霸有什么两样?”

    元畅、李光友顿时面红耳赤,赵子健却不以为然的道:“我说成元帅,皇上将长庆城‘交’给我们俩,你为正,我为副,咱们各尽其责,你负责‘操’练士兵,而我则负责外面打理,打仗是需要物力和财力的,这几天我带着几位将军出去,一则是想去打探一下敌情,二则是想为皇上筹点银两而已,你却说我是欺男霸‘女’,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在家什么事也不干,免得遭人妒嫉。”说罢便愤愤的扭过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在那里狡辩!”成勇愤愤不平的指着一旁的二娃子,怒道:“你们几个贪恋人家妻子的美‘色’,便以收税为名,‘逼’着他将妻子送给你,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入城后,皇上曾三令五申,不准将士欺压百姓,就连一针一线都不准索取,而你们身为将领非但不去为士兵做出表率,反倒将皇上的话当作耳旁风,你们可知道你们已经严重触犯了军纪,你——”

    “够了,你少拿皇上来压我们!”赵子健愤怒截断他的话,无所谓的道:“分明是你嫉贤妒能,伺机打击报复,在这个城里,你为正帅,我为副帅,你我只相差了一级,你怕我们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到头来会把你这个正元帅给比下去,哼,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大可到皇上那里去参我一本,用不着在这里费尽心机的捏造罪名。”

    面对赵子健的强词夺理,成勇无言以对,心想自己只说了一句,对方却一下子搬出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看样子这家伙是有意与自己过不去,可要是他们拒不承认,那我该怎么办呢?单凭二娃子的片面之词就处罚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武断了些?想到了此处,成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厅外响起一声洪亮的嗓‘门’,“皇上驾到!”

    听到这个声音,成勇眼前一亮,心说皇上来得正是时候,赵子健却是面‘色’立变,元畅、李光友不禁浑身颤抖,三人赶紧把头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只见绍岩身穿将军白袍,带着常一笑从‘门’口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厅内所有人刹那间扑成一片。

    “草民二娃子见过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二娃子在此之前得知带自己入军营的那位‘大胡子’正是当今的皇帝,所以此刻并未太大吃惊,但作为一名平民百姓来说,能见到皇帝乃是上天莫大的恩赐,就算让他死一百次都心甘情愿。

    “大家都起来吧。”绍岩摆摆手,在场人毕恭毕敬的回到各自的位置,成勇‘欲’要向皇帝奏报‘审讯结果’,绍岩知道他想说什么,便不容他多说,缓缓地走到赵子健面前。

    赵子健见到皇帝,神情变得非常紧张,两片厚厚的嘴‘唇’似张非张,似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赵元帅有话不防直言。”绍岩直截了当的问。

    赵子健忙道:“启禀皇上,末将今日与几位将军到民间实地考察,成元帅却说我们欺压百姓,末将实在是冤枉。”

    装,继续装,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绍岩瞥了一眼旁边的元畅和李光友,没好气的问:“你们两个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彼此相视了一下,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见二人如此胆小,赵子健狠狠地白了他们一眼,跟着赔笑的道:“皇上,其实末将到民间实地考察是个幌子,主要目的是想为我们东林国多筹备一些粮草,咱们目前城中有七万将士,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是个难题,所以——”

    “原来是这样,难得爱卿如此体贴下属。”绍岩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他这次作为南征的最高统帅,对于手下几员大将的‘性’格,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赵子健在战场上是个骁将,但在皇帝面前却是个很会奉承的小人,这与成勇的刚正不阿的‘性’格倒是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绍岩之所以放心将长庆城‘交’给他们两人,就是因为看中他们的能力,两人虽然不和,却也能相互牵制对方,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军事上各展才能,这样一来更有利于共同进步,可是眼下赵子健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失望,他甚至怀疑自己最初的决定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见绍岩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赵子健附和笑道:“为皇上分忧是末将的荣幸。”

    绍岩回了回神,冲他微微一笑:“赵元帅能如此识得大体,朕甚感荣幸,朕自登基以来一直提倡军民一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曾听朕说过,然则,朕身为一国之君,只能说朕是天下人的代表,而天下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普天之下的百姓。”

    “皇上说得极是,您经常教导我们民为重,君为轻,只有军民上下团结一致,才能百战百胜,末将一直铭记于心。”赵子健嘻皮笑脸的恭维道,其边上的元畅、李光友为博皇帝高兴,也跟着在那里不停的点头称是,成勇却是只字未言,从他那双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非常痛恨那几张溜须拍马的嘴脸。

    绍岩接着道:“诸位都是东林国的骁将勇士,你们当中有的人是从小小的士兵步步高升,有的是经过严格挑选才会有今天的地位,但是你们在喝水的时候,不防要多想想挖井人,没有你们的父母,你们就不会有健壮的身体。

    同样的道理,咱们现在成了东林国的卫士,百姓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有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咱们不应该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更不能忘记衣食父母背后的默默支持,换句话说,他们的子‘女’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应当多他们做点事情,假如有谁连兄弟姐妹都下手,那他还有点人‘性’吗?”

    一听这话,在场人不由自主的低着头,赵子健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心道,皇上这不是指桑骂槐,拐着弯在训我们吗?

    “朕说这些,或许有人觉得很啰嗦,但朕希望大家能明白一句话,得天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断江山,如果因个别人的自‘私’自利而误了大事,无论其官职再高,朕一样能将其绳之于法。”

    见赵子健等人的表情变得很不安,绍岩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不是一味的推卸责任,有些事情藏是藏不住的,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赵子健三人见自己瞒不过去了,扑通一声将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齐声道:“皇上,末将知错了,请皇上饶了末将这一次。”

    绍岩面‘色’如铁道:“赵子健、元畅、李光友,朕刚刚之所以让成勇来审你们,其实是想给你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们一个个不知悔过,反倒出口中伤他人,机会只有一次,是你们自己不好好把握,来人,将他们三个拉出去每人重责六十军棍,并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是!”几名手持木棍的士兵走进来,强行将三人带了出去,与此同时,参与这次事件的郑倾毅以及其它几名小将也被绑到这里,随着棍子的落下,厅外的院子里传来赵子健等人的尖叫声,所有声音汇聚到一起,尤如鬼哭狼嚎一般。

    在军营里面,六十军棍已算是较重的体罚,赵子健咬紧牙关算是‘挺’了过去,其它人未挨到最后便不省人事,绍岩立即令人将他们送下去疗养。

    事后,绍岩让成勇拿些银两给二娃子,算是作为赔偿,并让他以后尽管放心的做生意,不用担心有人再去找茬,二娃子既感动又兴奋,一个劲地跪在绍岩脚边磕头谢恩,

    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便与妻子商量挑些上好的水果送到军营,妻子非常乐意,于是与丈夫一起推着满满的一车水果来到营中,绍岩起初不肯收下,奈何盛意难劫,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他们的这番好意,并让成勇在开饭的时候,将这些水果分发给那些士兵。

    这天夜里,绍岩用完晚饭后,独自坐在院子里赏月,今天是黄历十月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周围亦是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星光掠过他的眼睛,忽然由天边往下坠入,好似烟‘花’洒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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