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想逼老子就范,哼,老子偏就不让你的阴谋得逞,你能把我怎么滴?绍岩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果连她的这点小心思都猜不到,那这二十几年也算白活了。
二人你瞪瞪我,我瞪瞪你,谁也不服谁,长乐到底是个女孩子,脸皮自然要薄一点,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她见绍岩的态度依然这般强硬,只好拉下脸来,主动搭讪道:“石山,本郡主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日,这个问题都没解决,又来一个问题,这丫头的事情可真多呀,绍岩不耐烦道:“说吧,我听着呢。”
“本郡主长得好看吗?”长乐脸蛋忽地红了起来,猛一看,倒有点像只熟透了的西红柿。
绍岩虽然觉得这丫头有点臭美,但若仔细去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丫头的模样绝对不逊色于一般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丫头都是属于那种要曲线有曲线,要脸蛋有脸蛋的美丽佳人,尤其是笑起来时,那双若隐若现摄人魂魄的眼神着实挑人心弦。
长乐见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脸颊发烫,支支吾吾道:“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本郡主很难看?”
“难看我就不看了。”绍岩也是随口说说,其实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里,而是一直在为章怀德等人担心,哎,也不知道老章他们能不能顺利出城?
绍岩说者无心,长乐却以为他是在间接夸自己漂亮,不禁满脸通红道:“你这坏人,就是没个正紧,既然你没觉得人家难看,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
这丫头也太单纯吧,绍岩又好气又好笑,要是老子见到漂亮女人都要娶回家当老婆,那我现在都可以组建一支红色娘子军了,“郡主,喜欢一个人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承认世间男子十之八九都很好色,谁都想看好看姑娘,可那并不等于喜欢呀。”
“我不管,我只知道从今往后,你石山就是我的人了。”
面对这丫头的胡搅蛮缠,绍岩也是拿她没办法,跟着道:“郡主,‘喜欢’这两个字是靠后天培养的,并不是两人刚一见面就有的,当然了,有些人也许会一见钟情,但在石某看来,那样的感情多半不会长久,所以说,石某不想这么草草的对待自己的婚姻,同时也是为了郡主您的终生幸福着想,您不防仔细想想,您觉得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会快乐吗?”
“会!”长乐柔情似水的看着绍岩,甜甜一笑道:“本郡主就是喜欢你,你可以先不喜欢我,但本郡主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将你永远绑在我身边,我相信时间一长,你自然而然的会喜欢上我的。”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社会啊?绍岩好想大哭一场,老子前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居然碰上个这么任性的丫头,老天,你就别在折腾我了,干脆赏我一个雷吧,求求你了,让我早点离开这里吧。
“怎么样?想好了吗?”长乐见他表情沮丧,知道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便带着威胁的口吻道:“本郡主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坚决不答应也没关系,本郡主关你个十天八天,自然会放你走,不过你的那些兄弟可要受罪喽。实话告诉你吧,本郡主在带你们进来之前,早已和大门口的樊总爷通过气,若是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些手下此刻已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说话间,忽听门外有人敲门,长乐过去将门打开,却见一名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道:“郡主,属下已经去打听过了,樊总爷已将五十一名乔装我军的奸细全部拿下,现已关入大牢,以待审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侍卫走后,长乐重新将门掩上,就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却发现绍岩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着实令她吓了一跳。
“郡主,我认输了,只要你肯放了老章他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绍岩听到老章等人被抓的消息后,心里很是焦急,人命关天啊,身为一国之主的他岂会坐视不理,于是只能咬着牙答应了这门婚事。
长乐顿时心花怒放,傲然道:“这才对嘛,这就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放心,你我成亲之日,便是你的那些弟兄出狱之时。”
“希望你会履行你的承诺。”本来白捡了个美女做老婆是件好事,绍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自己在这丫头面前一下子矮了一大截。
“那当然,本郡主敢以长乐王府的名誉保证。”
切,你那点名誉值几钱,哪比得上老子的万里江山,此刻,绍岩的心里忽然萌生一个信念,做人要做强人,做皇帝就要当霸主,否则一辈子都会像今天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着别人,妈的,他日我要让他们看看,老子才是王中之王!
就这样,绍岩便留了下来,每顿都是好吃好喝的,若是照着长乐郡主说的那样,他现在就是未来的准郡马,甭说是一个小小的勾庄城,就算到了秦岭那儿,也会被当作大爷来伺候,然而长乐郡主却一直未将这个消息公诸于世,就连她身边的贴身侍卫、丫环也只知道绍岩是郡主请来的客人。
不仅这样,长乐郡主还限制了他的自由,除了郡主府以及后面那块小花园,别的地方不准跨入一步,有好几次,绍岩一时出于好奇,跨过花园来到营区,或是去打听老章他们的下落,可每次都被侍卫们强行拉了回来,无奈之下,他白天只能逛逛花园,晚上却独自坐在房里发呆。
一连几天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虽然每天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心里却是非常不安,每当想到老章他们还在牢中受苦,他恨不得自己也在里面,就算是死路一条,也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强。
原来自从他决定留下来的那天开始,长乐郡主生怕他暴露身份,所以一直叮嘱他尽量避开樊史水,哪知道那个老家伙成天有事没事总往郡主府窜,这下可害苦了他,为了躲过那个姓樊的王八蛋,他甚至把自己打扮成丫环,好在没被认出来,可是这样的生活,他实在是受够了。
这天中午,他吃过中饭后,准备与长乐商量一下,让她带自己去看看老章他们,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长乐那丫头回来,据下人们说,这丫头好像是出城去了,绍岩好不快活,心想,这丫头一天到晚把老子当犯人给软禁起来,今天总算是解放了,于是二话没说,拿起一块布包着脑袋,然后径直往外走去。
“石先生这是上哪去?”郡主府的两名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两个人都是长乐郡主的心腹手下,一个叫项龙,一个叫项虎,听说这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绍岩自然不敢与他们硬拼,随即强颜欢笑的道:“二位大哥,我想出去透透气。”
“先生若是觉得闷得慌,可到后院去逛逛。”项龙道。
绍岩苦笑道:“你在说笑吧,这么大的一座军营,你们却每天把我局限于一个小小的郡主府,这叫个什么事啊?哼,说起那后院更是可笑,屁大点的地方,每天却要去走上几个来回,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先生请息怒,郡主不让您走出花园,主要是为您的安全考虑,还请您见谅。”项虎道。
我见个屁个谅,分明是间接的软禁,还说什么为老子的安全着想,这个臭丫头倒真会瞎掰。绍岩愤愤的想道,见那二人严肃的瞪着自己,他便心平气和的道:“石某是个明理之人,岂会不明白你们郡主的苦心,只是石某天生好动,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吧,你们就带我到别处随便走走吧,有你们两兄弟的保护,我相信我的安全很有保障。”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项龙为难的道。
“我都说过了,我只是随便走走。”绍岩轻轻拍拍肚子,爽朗的道:“这人吃饱了总得活动活动,要不然怎么消化呀?”
两兄弟觉得有点道理,只是长乐郡主临走之前曾一再强调,不准绍岩走出花园一步,他们两兄弟纵然生有同情之心,也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思量之下,他们还是坚持执行主人的指令,齐声道:“属于也是奉命办事,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谁还有心思为难你们?老子是要出去办正事,绍岩知道很难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只好垂头丧气的转过身,两名侍卫以为他要回房间歇息,不料绍岩猛地回过头,手指着他们身后,吃惊的喊道:“郡主回来了?”
项龙、项虎一听,快速扭过脑袋,绍岩趁机夺门而出,他从小腿力就好,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龙虎两兄弟这才意识到上了他的当,赶紧分头追了过去。
绍岩拼命的乱跑,好不容易摆脱了两大侍卫,就在他为自己感到庆幸之际,不远处的走廊上突然走来一队楚兵,而排头那人正是那个令他头疼的‘烦死人。’
你妈妈的,这家伙是鬼变的吧,怎么到哪都要碰到他?绍岩无奈一笑,只得用手拉紧包在头上的布,以免让姓樊那家伙认出来。
“总爷,属下真搞不懂,那伙贼人烧了我们这么多的粮草,您却为何还留着他们?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一名士兵边走边问道。
樊史人叹了口气道:“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啊,我之所以不杀他们,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他们的老大尚在潜逃之中。”
“就是那位冒充王参将的人吗?”
“正是。”
“您的意思是想用这些人来引诱他上钩?”
“也不全是。”樊史人放慢脚步,语重心长道:“郡主一度为他们说情,这也是第二个原因,若不是她叫我不要杀他们,只怕他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可是,这件事情怕是与郡主脱不了干系。”那名士兵看了看四周,接着道:“若非郡主将他们引入城中,这些人怎么能如此顺利的烧毁粮草,以属下看来,怕是郡主与他们里应外合。”
“住口,这话是你说的吗?”樊史人面色俱变,狠狠给那士兵一记耳光,怒道:“郡主是长乐王爷的掌上明珠,你怀疑郡主,就是在怀疑王爷,况且秦将军如此疼爱郡主,你却说这种话,你不要命了。”
那名士兵意识到了自己口无遮拦,差点惹来大罪,不禁冷汗直冒,忙道:“属下知错了。”
樊史人猛吸一口气,淡然道:“咱们的郡主天资聪慧,冰清玉洁,而且又这般体恤下属,她定然不会私通外敌,只是逃掉的那名奸细,据说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我问过几个门的守兵,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们都没看见那小子出去,也就是说,这小子很有可能还藏在咱们的军中,呆会儿你带人到四处去搜搜,务必要将他给揪出来。”
“属下遵命。”
二人边走边聊着,绍岩远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为了避开他们,他偷偷的把脸对着走廊外面,假装在等人,樊史人一伙果然没有注意到他,绍岩总算是虚惊一场,然而就在他准备掉头离开现场时,樊史人边上的那名士兵突然扭过头,好奇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口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他妈的,你没看见啊,等着叉你老母的。绍岩暗骂道,随后头也不回的搪塞了一句:“哦,草民是宫外的郎中。”
“郎中?”樊史人诧异的拧过脑袋,不解道:“这大营之中谁又生病了?”
“是——。”绍岩想来想去,在这军营里面,他认识的人还真不多,除了眼前这个姓樊的便只有长乐那丫头了,便道:“是长乐郡主。”
樊史人大惊失色:“什么?郡主病了?她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对不起了,丫头,这可不是我有意在咒你,都是让这个老王八蛋给逼的,你要怪就怪他吧,千万别记在我的头上。想到这里,绍岩爽快答道:“哦,只是一点小小的风寒,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