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口气这么大？”中年男子冷声道，目光冷淡的看向几人。
而先前那个廖总监，则跟在他的身后，看上去像个跟班。
“王副总！”罗丽起身道。
廖翰文也笑嘻嘻道：“王叔。”
“嗯！”王副总压压手掌，很淡定的，走到自己座位。
这个王副总，本名王健翔，是个投机商人，一直混迹于媒体行业之间，是这家白金传媒的联合创始人之一，说到底就是股东。
他对古玩尤其喜好，在业界也颇有声望，这次廖总监筹备《鉴宝》栏目，他也是第一个支持。
“王叔，是这小子，他说你这幅画一般般。”廖翰文笑孜孜道，一副告状的嘴脸。
心说刚才你小子不是挺能吹嘛，现在被王副总听见，看你小子如何装逼？
但王副总，却没有计较的意思，淡然道：“这幅画……我也觉得有缺陷。”
“啊？”廖翰文听到，顿时差点没晕倒。
廖总监也解释道：“这幅画，是一位国画大师的作品，因为有瑕疵，王副总才能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但是现在……却明显要高于市场价。”
“是因为出自名师手笔吗？”罗丽好奇道。
先前只是知道，王副总爱收藏，但对于这些玩意，自己并不太懂。
“没错，古玩这行，名气很重要，就算是瑕疵品，只要出自大师手笔，哪怕只是手稿，都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王副总往老板椅上一靠，语气冰冷道。
廖翰文赶紧讨好道：“王叔，你别理这小子，他也就随便说说。”
他看看那副画道：“您是搞收藏，看中的是价格的提升，瑕不瑕疵又有什么关系？”
嗯，邢可总算领教，什么叫臭嘴。
这个廖翰文，口才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也难怪，罗丽刚才说他就凭一张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靠口才混饭吃的人，大有人在。
但王健翔吃这套吗？
不吃。
“你小子，不懂不要乱说。”
王健翔白他一眼，显然对这种拍马屁不屑一顾。
“呃……”
廖翰文吃了闭门羹，直接闭嘴。
虽然廖翰文的父亲，在海燕极有地位，但王健翔和廖总监，都是叔叔辈，廖翰文也就不敢多嘴。
王健翔看着邢可道：“你叫邢可对吧？”
“是的王副总。”邢可点点头。
“那我就直接说了。”王健翔顿了顿道：“你先前在《全民直播秀》上，得罪过海燕不少高层，这在整个直播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对于一个有争议的网络主播，贸然采用，对节目来说，意味着风险。”
“当然，我不是俗人，这是一档鉴宝栏目，需要专业人士，如果你能让我看到闪光点，我或许可以录用你。”
还不等王健翔把话说完，罗丽赶紧帮腔道：“邢可对书画，很有研究的。”
“有没有研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网络主播。”王健翔淡定的，抽出一支烟。
一旁的廖翰文，赶紧为他点上火：“王叔，一个唱歌的网络主播，哪里懂什么鉴宝？无非就是吹嘘罢了。”
“廖翰文！”一听廖翰文诚心捣乱，罗丽黛眉一蹙，死死盯着他。
“我又没胡说？”廖翰文一副你打我呀。
廖总监也怒道：“翰文，王副总跟邢可谈话，你不要打岔。”
“好吧廖总监。”廖翰文耸耸肩，无所谓道。
廖总监继续道：“听罗丽介绍，邢可先前，有过鉴定国宝的经验，我们这档栏目，需要的就是专业人士，最好能发表一些，自己对古玩的看法，这是观众乐意看到的。”
这档节目，是廖总监亲自策划，所以对于其他人来说，自己更需要精兵良将。
王健翔淡然道：“既然懂这行，那好，我这也有一幅画，想让邢可帮我看看。”
说完起身，从身后一个保险柜中，取出一卷画轴，小心翼翼的挂在墙上。
这是一幅风景画，以江河为背景，全图用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墨色浓淡干湿并用，极富于变化。
“哇！”廖翰文表情夸张，走到墙边瞻仰。
“你懂？”王健翔瞥着他。
“呃……”
廖翰文一脸尴尬，自觉退下。
随后，王健翔瞅着邢可道：“你来说说看，这幅画，给你的首要印象是什么？”
“呃……”
邢可一愣，你要说好不好看，自觉还能说说，你要问看法，这尼玛自己怎么知道？
廖翰文显然是看出了邢可的顾虑，顿时心里冷笑。
心说刚才不是挺牛逼的，怎么？现在无语了？
廖总监提醒道：“这是一幅山水画，你只要说说看法就好。”
罗丽也小声道：“好好说，王副总在考验你，说好了，让他满意，你就可以留下来，说不好，你就得走人。”
很显然，廖总监和罗丽，对王健翔的脾气非常熟悉，这两人对邢可充满期待。
但邢可哪里懂这些？
王健翔是行家，混迹在这个圈子，少说也有些年头，自己在他面前说看法？一说就露陷。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尼玛真是哔了狗。
“怎么？你小子不懂？”廖翰文一副看好戏模样。
“邢可！”罗丽有些焦急，提醒道。
廖总监没再说话，默默拿起茶杯，假装喝茶掩饰尴尬。
“没问题。”邢可也不再退缩，假装走到面前，利用这个假象，赶紧呼叫系统。
“系统，兑换文物鉴别真假技能。”
系统回复：“已为宿主兑换，扣除宿主六万点名气值，宿主剩余名气值：84793点。”
邢可脑袋突然一震，双眼开启扫描模式。
很快，一幅画卷，邢可只用了不到两秒钟，就顺利扫描完毕。
脑海中，各种数据显示其中，文物真假鉴别技能，不仅能对真假物品有效，还能显示各种参数。
这是邢可运用之后，总结得到的经验。
看法？
so-easy！
吸收完这些信息后，邢可叹息道：“我还是不说了，说不好怕王副总生气。
王健翔眉头一挑，淡然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对啊，你快说啊！”廖翰文也期待不已，就等着你邢可丢人现眼。
“好吧，其实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我可以用不同语言来表述。”
邢可装模作样的，双手负背来回走动。
廖翰文好笑道：“还不同语言？让你用中文你都不会表达。”
罗丽也是一脸担忧。
而廖总监，他依旧低头喝茶。
王健翔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表述？
邢可开口就来，这幅画：
日语叫：ゴミ
韩语叫：쓰레기
法语叫：déchets
俄语叫：мусор
西班牙语叫：basura
葡萄牙语叫：lixo
英语叫：Garbage
众人一愣，齐声问道：“那中文叫什么？”
“垃圾！”邢可淡然道。
“噗嗤……”
廖总监口中茶水，噗嗤一下，直接喷在王健翔和廖翰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