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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文考武赛

    中秋是收获的季节,庄稼成熟,瓜果飘香,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有庆祝丰收的风俗。人们杀鸡烹酒,载歌载舞,尽情抒发丰收的喜悦,逐渐又演化出中秋节。

    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三年一度的院试(俗称童子试)、乡试,均选在八月份举行。

    朝廷选拔人才,是遵循严格程序的。第一步是童子试,由州府主持,参加者无论八岁孩童还是七十老翁,一律称作童生,通过者录为秀才,取得初步功名,迈入士大夫的起点门槛。常言说穷秀才富举人,甭看秀才没有俸禄,名声、地位可不低,见了县官不用磕头,互相间还可以称兄道弟。秀才录取名额有限,大县五名,小县三名,考取相当艰难,新老秀才统算,每个乡镇也不过几人。县官对待秀才,尤其对待少年秀才,那叫一个客气,没准哪位秀才,将来鱼跃龙门,丑小鸭变天鹅,凌驾于他之上。考秀才也是相当烧钱的,不能务农经商,笔墨纸砚却花钱,考试还得出车马钱、店钱饭钱、封卷费……穷人家的孩子,是高攀不起的。

    第二年八月,进行乡试,也是三年一度,应试者为应届、往届秀才,富贵人家的童生拿钱买资格,俗称监生,也被允许参加乡试。乡试由道(省)一级官员主持,录取几十名,成为举人。放榜次日,节度使亲自设宴祝贺,歌《鹿鸣》诗,亦称鹿鸣宴。举人有俸禄,还有权花钱捐官,从此成为富贵人家。

    第三年二月份,在京城长安举行全国会试,由礼部主持,应试者为历届举人,通过者成为贡士,踏入缙绅者流。紧接着,三月份举行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在两、三百名贡士中选拔几十位进士,前三甲分别称作状元、榜眼、探花。

    剑南道青少年武林大会,或称竞赛,是比葫芦画瓢、效仿乡试的半官方活动,且降低档次,放在院试(童子试)后举行,由各州府轮流承办。最根本的不同,是获胜者只有名次、荣誉,没有一文钱俸禄。要拿俸禄,你得从军,靠军功说事儿。

    韩傻儿、火火、景阳刚先去松潘府参加童子试,火火女扮男装——小孩儿头发差不多,不穿花衣服,老学究们分不出男女,况且,童子试是敞开大门的,只要是个男的,就可以参加,检查并不严格。

    辰初开卷,午末收卷,三个时辰搞定,他们即转移战场,兵发虚有州。

    第一次出远门,三个小家伙都兴奋异常,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的阵容,相当强大。苟史运带队,韩春旺、封氏陪同,带了十几名弟子。四位大剑客、巴掌镇岔路口酒馆的老板、老板娘,跟随看热闹。

    虚有州迎来各州府的参赛队伍,以及慕名前来观看的吃瓜群众,还有黔中道、岭南道、康凉道、南召等地,甚至京畿道、关内道、淮南道的观礼者,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次日辰时,各处比赛同时开锣。

    依照定例,每州府必须出一只参赛队伍,少儿组、少年组、青年组齐全;各县以及单个的州,可以自行组队参赛,不须三组齐全;剑派、武馆,允许以自己的名义参赛。事实上,第二条定例形同虚设,县里有好苗子,一准被抽走了,冠名参加比赛,余下的参赛也没甚意思了。

    少儿组队员,界定在十四岁以下;少年组队员,界定在二十岁、举行冠礼之前;青年组队员,为尚未三十而立者。年龄小者,可以参加上一组比赛,反之则绝对禁止。女子参加比赛,参照男性年龄,不以十六岁及笄作分水岭。

    本次,十一个州府十一支代表队,峨眉剑派单独组队,剑南门名不见经传,未能代表松潘府,以少儿组挂帅,拼凑了少年组、青年组,独立参赛。

    这样,就有了十三支代表队。峨眉剑派是历届的冠军,当之无愧的种子队,只在最后才出面。

    擂台摆了九处,少儿组、少年组、青年组分别三处,分别比赛。

    只说少儿组。少儿组每届都是新面孔,有太多的不可知性。

    比赛顺序,先进行预赛,十二支代表队分成三组,每组四支,进行残酷的淘汰,直到挑选出最强的三支代表队,再与峨眉剑派进入决赛。预赛和决赛之间有复活赛,即每组第二强队,有权向另一组的出线者挑战,获胜则取而代之,历届事实证明,希望微乎其微,鲜有成功者。

    剑南门与益州府、广元州、阿坝州分为一组。益州府与大刀门代表的虚有州、剑阁门代表的剑阁府都是往届佼佼者,组织者有意分开了。

    比赛方式,四支队两两对决,获胜者再对决,胜者出线。

    比赛规则,每队三名选手,先与对方三名选手单打独斗,然后进行团体作战,落下擂台或在擂台上起不来,就算败了。个人胜记一分,团体胜记三分,败者零分,总分高者获胜。

    比赛禁忌,不得杀死对手,不得攻击对手的命根子。

    淘汰赛,用不着抽签。益州府的三个男孩,年龄都在十三到十四之间,跃上擂台,掐着腰问道:“你们,哪个先来?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滴!打趴你们,我们还得玩儿。”

    无人应声。看得出,他们的功夫都不弱。韩傻儿第一次参加比赛,想观察观察。

    “没人应战,,就算你们认输弃权了!报告裁判,我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提前出线。”

    阿坝州的孩子不干了。他们打猎、摔跤都是一把好手,与野兽打交道的人,打架能怕了城里孩子?摩拳擦掌,登上了擂台。

    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个用的是钢叉,皮肤黝黑,身形矫健,一套叉法既准且狠,却被对方轻易躲过。一刻钟,被对方的红缨枪追逼,被迫跳下擂台躲避。

    第二个五大三粗,益州府代表队用刚猛队员应战,最后双方弃了兵刃肉搏,也是一刻钟,阿坝州队员被倒提双足,扔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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