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娃娃脸,稚气尽脱,顽皮犹在,眼角过早添了鱼尾纹,似是饱经了风霜。
苟史运忙问:“郝姑娘,怎么是你?你爷爷呢?”
郝宝宝没心没肺地:“糟老头年前就去极乐世界了,我是新任掌门,嘻嘻,请喊我郝掌门!”
苟史运知道,大刀门低调不张扬,一向深居简出,但两派既有来往,掌门人殡天那么大的事,总该知会一声啊!未曾吊唁,便宜怪恐被人看轻,遂礼尚往来道:“郝姑娘节哀顺变吧!”
郝宝宝不以为意:“没什么哀可节,快八十的人了,武功尽失,早活够啦——嘻嘻,你得称我郝掌门——苟掌门,风闻贵派崛起两位新秀,是他俩吗?”边以手相指。
韩傻儿耳听鬼手作古,心生几分凄切,老头儿人不坏,尤其是,他是娘亲遇袭的知情人,人没了,又少了个线索。不便说认识郝宝宝,亦不便开口相询,默默做了闷葫芦。
火火绝对自信,相对于她,郝宝宝已成明日黄花,懒得喊掌门、女侠,亲近道:“宝姐姐,我是火火。”
郝宝宝打量一番:“咦,大姑娘啦!真俊,头发也新潮,咱们女侠,就该领异标新二月花!对啦,你不是要跟那个啥、那个——九妹家孩子喊宝阿姨吗?以后就喊吧!”
喊宝阿姨?火火懵圈,又百感交集,瞬间无语。
韩傻儿暗自唏嘘,韩傻儿韩奔月的名字,世人如郝宝宝者,早淡忘抛诸脑后了。
苟史运郑重介绍:“这位是神医甄先生!你说的俩新秀,一是小女苟不雪,另一个叫景阳刚,江湖漂泊了——嗐!这么些年,理儿个狗东西也没个讯儿,没脸上你家提亲,真真对不住了!”说完,深鞠一躬。
郝宝宝眼圈一红:“我找了他九年多,东南西北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宝宝好命苦啊!”那泪连成串儿,啪嗒啪嗒掉。
同病相怜,火火触动伤心事,眼泪不听使唤:“我找笨笨,也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爬,一道山涧一道山涧地跳,三年了......”
韩傻儿腹内翻涌,外表平静——淡定!淡定!一时心软,将来怎么办?妇人之仁,终会害了娥儿,害了自己,也害了火火......
哭哭啼啼的,气氛不老美,苟史运一抱拳:“郝掌门,请落座吧!”依他的意思,郝宝宝坐西边比较合适——唉,一直没嫁人,误了大好青春,先当女儿待吧,劝着寻个门当户对的嫁了。
郝宝宝一把擦干眼泪,一屁股坐了东客座:“苟掌门,你没脸登门提亲,嘻嘻,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苟史运疑惑,这丫头唱的哪一出?心忽一惊,郝宝宝举止多怪异,难不成她学人家,跟画像、衣服成婚?不忍心道:“姑娘,权当理儿死了吧,你还年轻,不可再耽误了!”
郝宝宝嘻嘻:“好吧,咱不耽误。不管苟不理啦!”画风突变,一脸凝重道:“今天,大刀门掌门,正式向剑南门掌门求婚。结两姓之好,互为照应,共谋发展!”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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