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十三!”
李十三揉着惺忪睡眼,在青瓷的呵斥中起床。
琴房有长椅,听相同的曲子听几遍就困了,李十三掏出宝贝龙枕在后脑勺,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唔?天亮了?”
青瓷气到笑出声,“你是来干嘛的呀,睡到下午。”
“e,那一起去吃饭。”
“不行,我还得练练。”青瓷回放着刚才的演奏录音,“十三,你去帮我买午餐。”
“这么拼的吗?”
“明天要比赛了,我想进前三。”
比赛倒计时大约24小时,青瓷今天不打算休息,明天上午睡晚一些,下午提前找找感觉,然后上战场。
认真的态度让人钦佩,李十三走出琴房时青瓷又开始新一轮的练习。
同样的曲子,反复弹、反复听,真亏能顶得住。
“李十三同学!”
走到声乐楼大厅,身后传来呼唤。
蓬松的卷发上下弹动,寒小绵兴冲冲跑来,“你怎么在这里?”
“有个熟人参加名典钢琴赛。”
“钢琴赛呀。”
寒小绵松了口气,看得出她心理压力巨大。
她没有晋级小提琴项目的决赛,一旦听说谁谁谁晋级,就觉得自己的天赋遭到彻底否定。
这是那位奇怪导师教导的价值观。
“小绵。”
婉转的声音传来,让寒小绵的身体不由自主一阵颤抖,瞳孔变得有些空洞,像是放弃思考,完全服从。
“哦?李十三同学,第二次见面了,我是寒小绵的导师。”
“老师好。”
“我们现在带小绵去练习小提琴,一起来么?”
导师的声音真的非常有特质,像是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别人接受的她的建议。
“我先去吃个饭。”
给青瓷买午饭才是头等大事,下午15:30,她还在练习。
导师的表情略显诧异,有很快恢复优雅,报出一个房间编号。
“我和寒小绵在声乐房等你。”
李十三留意到导师的转身动作,手掌搭上寒小绵肩膀的同时,涂着淡蓝色指甲油的尖指甲抵在对方白皙的脖颈上。
有那么点拿刀架住脖子的意思。
从食堂返回,按照青瓷的要求买好午餐。
琴房里青瓷弹奏曲目到中间段,无法分心,李十三将午餐和饮料放下,按照导师所说的房间编号往楼上走。
顶楼一间间练习房里头没有乐器,属于学生自带乐器或是纯练歌喉的房间。
按下门外电铃,寒小绵默默拉开房门。
“李十三同学。”
“嗯。”
一会儿没见,寒小绵的动作更僵硬了,更像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木偶。
导师招呼两人进来,也不自我介绍,先展开歌喉来了一曲不知那种语言的古典歌曲。
歌声婉转动听,又带着更浓重的异样。
李十三再次感受到身体被某种事物牵引,只想着不断放松,不要有动作。
这个导师问题可太大了…
游戏界面,即时通讯器启动,翻译着歌曲内容:
清醒的意识,且来品尝迷惘;
理智的灵魂,且来沉眠彷徨;
随我一起,走向阴郁的殿堂…
“寒小绵。”李十三靠近低语,“你知道导师在唱什么吗?”
“寒小绵?”
再次呼唤,李十三意识到寒小绵已经彻底被导师控制,成为不会思考的傀儡。
悠扬的歌声里开始夹带愈发浓烈的精神术式波动。
战斗流程展开,这歌声是某种术式!
对方46级…
一看对战信息,李十三的防备突然放下,反而觉得无聊。
这个等级的敌人能干什么。
念头刚起,房间开着的门外晃晃悠悠走来大队学生,动作木讷,犹如行尸走肉。
李十三这才意识到门没关,或者说是导师刻意不关门的,让异常的歌喉控制更多学生。
“喂,别唱了。”
“不愧是李十三选手,实力非同凡响。”
导师有恃无恐,“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便你有能力击杀我,这些学生的安全,你要如何保证?”
李十三不清楚学生们的精神受到何种影响,随意战斗确实有可能导致他们的大脑出现不可逆伤害。
“你想怎么样?”
“李十三,我们繁星教会渴望有天赋的成员加入,你是个绝妙的选择。”
“嗯?繁星教会?”
这个名字的格式有点像前一阵子集体自首的红月教会。
如果红月教会有残余,他们哪敢惹李十三,早被五色宗之名吓到自首了。
“是的,我是繁星教会的主祭司,能见到我,是你的荣幸。”
“主祭司这么弱…”
要不是对方控制住三十多个学生作为人质,她甚至打不过直冲熊。
主祭司没有半点生气,“神赐予的古朴歌谣唯有我能驾驭,这份能力不足以作为繁星教会最高领导者吗?”
“你想怎么样?”
“李十三,加入我们繁星教会,渐渐的,世界会被我们掌控。”
“做什么梦啊。”
李十三心中明白,跟在主祭司身边的人会被她的歌声控制,不存在共同的伙伴。
听闻拒绝,主祭司不温不火,“好好考虑吧,如果你想告诉官方,我劝你三思,这三层楼的学生都在我的掌控内。”
“等着。”
主祭司异样的眼神中,李十三干净利索离开房间,取出手机联系状态若是的芳兰。
“芳兰老师。”
“李十三同学,怎么了?”
“我想问问,来参加名典系列赛事的成员里,有没有顶尖宗派选手?”
“嗯?”
芳兰很诧异李十三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得到的解释是五色宗的何归鸿帮忙问的。
说是为了鼓励五色宗弟子平时连连艺术,陶冶情操。
理由听上去还行,想问的问题也不算什么机密,芳兰给出答复。
“有呀,四相宗的小伙子从乾华市来参加名典赛。”
四相宗排面很大,在声乐楼直接包了个专属的房间练习,没人跟他抢,据说还来了个护法陪同。
“可以了,谢谢老师。”
结束通话,李十三朝声乐楼深处走,在一间专业级的练习室门外,按动电铃。
很快,房门打开,身穿宗派服装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眼前的学生。
“有什么需要吗?”
“我是刀疤兔组织成员。”
中年人先是一愣,豆大的汗珠簌簌浮现。
“有什么需要吗?”
“跟我走一趟,劝人自首,要劝到连根拔起那种。”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跟您走”海书网